“简姐,小哈我找着了。”
“咱们接它回家吧。”
“真……真的?”简月懵了一下,大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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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楼下的废弃仓库,楚晴对着狗犯难。
——太蠢了,实在不像周宸。
楚晴正思索,李玲玲来了电话,说是停车场来了一拨人,来找狗的。
楚晴心惊了一下,沈潇潇在全城找狗,这事儿她知道,可全市这么大,这才几天,他怎么能找到这儿来?
也太奇怪了。
作为同伙的老郑有点儿害怕,望着烫手的大毛狗,六神无主。楚晴镇定得多,抱着胳膊斥了一句“慌什么”,指头在胳膊上敲了敲。
“老郑,我记得你说过这条街有几个长期收狗的贩子?”
老郑:“啊,这片区的流浪狗都他们捕绝了。”他眉毛弹了弹,立马明白了楚晴的意思。“可、可他们弄狗送馆子去的,狗要给他们可就没活路了!”
楚晴斜睨了眼他,弯了半只唇。“不然你带回去养,让哪些人找你的麻烦,怎么样?”
老郑擦擦汗,不敢说话了,去找麻袋运哈士奇。
楚晴抱着胳膊看着老郑麻袋捆了狗,从后门溜走,心里笑了笑。
——虽然一无所获,但能让简月痛失爱犬,痛苦一下,也挺好的。
——谁叫她上次那么嚣张?仗着傍上沈三少这颗嫩草,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太可恨了点儿。
简月冲进仓库的时候,只有楚晴在里头,她拿着包儿拍灰,正要走。
“哟,这不简月嘛。”
楚晴瞟了眼简月的身后先后涌进来的人,嗤笑。
“哎呀,你这是来……聚众闹事?”
“还是想以多欺少,欺负我一个啊?”
简月抿嘴磨了下牙,“收起你恶心的笑容。我的狗呢?!”
楚晴摊摊手。“什么狗?”环视四周“这儿有狗?我怎么不知道。”
地上的狗碗狗窝老郑一并处理好了,楚晴并不怕。
“哼。”简月笑了一声,伸手拽过楚晴的手提包,“没狗?包上的牙印儿你咬的?”
楚晴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提包肚子居然破了个洞!
——两万三刚买的啊,全狗牙印儿!
真肉疼人民币。
“是有狗又怎样?我自己养的狗,关你啥事?”
简月捡起角落探出头的狗脖绳,骨头牌上刻着字。“这是小哈的脖绳,还刻着它名字,你还狡辩?”“别啰嗦,赶紧把小哈交出来!”
黄琛摸摸脖子,二流子似的上前。“大姐,你就别垂死挣扎了。今儿你不交出来,恐怕走不了。”“念你是丰哥公司的人,咱们别撕破脸,啊?”
楚晴青了下脸,笑着讽刺简月。“行啊简月,离了婚你行情见好啊?个儿个儿男人都要给你出气,大到律师,小到小弟弟,你厉害啊。”
“哎哎哎,大姐,你可注意点儿言辞啊?三少在外头打电话,他进来听见恐怕你得付出点儿代价,嗯?”
说曹操曹操到,沈潇潇接完电话踏进来,恰好听见,他扫一眼没见着小哈,但空气里有明显的狗气味。手往裤兜一插,沈潇潇凝了眉。
“看在大哥的面儿上,我不动你。”
“给你三秒钟想清楚,狗,在哪儿。”
娃娃脸黄琛楚晴并不放眼里,但沈家这小儿子,她没由来的虚,沈潇潇长得人畜无害,可一不高兴的时候总有阴狠劲儿,让人怕。况且,沈丰那里的面子不能不顾,不论公司还是感情,她都还指望着沈丰这根大树。
简月冷眼喝了声“说!”
楚晴咬着牙齿,不情不愿地开口:
“一只狗我能把它怎么样?”
“玩儿了两天觉得不好玩儿,刚让保安丢大街了。”
“自己找去吧!”
简月:“你又把它丢了?!”“丢哪儿了?”
“这我可不知道,你们问老郑去啊~~他丢的狗,我可没碰。”
简月匆忙去找人,顾不得和楚晴较量。
人走后,楚晴牙龈咬得发酸。
“简月……!”
.
简月和沈潇潇找到返回的老郑,老郑哆哆嗦嗦,说刚给了捕狗的人,那人上了小面的,不知送了哪儿去。
简月如遭晴天霹雳!
……
楚晴整理了衣裳和心情,车钥匙解了车锁,刚拉开门就迎头挨了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脸上。
“楚晴,你最好祈祷小哈没事儿!否则,我饶不了你!”
简月冷冷盯着她笑。
“脖子洗干净,早晚找你还!”
“你找我还?我可不欠你什么!”“别以为你傍了富二代就翻天了,我照样——”楚晴胸口憋着气起伏,抬起手要打回去,却被人捉住手腕,动弹不得。
——“大姐,刚才我兄弟的警告看来并不起作用啊。”
沈潇潇站在简月身边儿,捏着楚晴手腕。
“怎么,真想试试惹毛我的后果?”
楚晴才看见沈潇潇,惊了一下。
几步开外,还有一圈儿拽拽的年轻富二代,个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爱闹事的主儿,盯着她跟狼盯着肉一样。
楚晴有点儿怵。
“好,这巴掌我不跟你计较!”楚晴抽回手,慌忙钻进车离开。只怕晚一点儿,会被这群不按套路出牌的二世祖围攻。
想到小哈流入了狗肉贩子手中,简月就心焦火燎。
幸而很快,沈潇潇就联系上了那边狗贩子,在家路边馆子的后厨房笼子里,找到了小哈。
周宸隔着铁笼子,见简月出现在跟前,惊愣。
沈潇潇劈开笼门,简月紧紧抱住大毛狗。“小哈,麻麻终于找到你了!”“不许再跑了,知道吗?再跑麻麻就打你屁股!”
哈士奇狗呆呆的,看着简月红了眼睛,然后低下棒槌脑袋,沉默了。
简月给狗套上脖绳,拉它走,可它竟不愿迈腿,脖绳挤歪了毛脸皮。
简月蹲下身,揉着狗毛茸茸的脑袋,捧起它脸看它淡蓝色的眼睛。“你怎么了,连麻麻都不要了?”“你这样麻麻会很难过,嗯?”
简月。
简月,我……
周宸长乎乎的狗嘴动了动,但他是狗,不会说话,只能沮丧地晃动着眼珠。
回去,怎么回去?家里,他是多余的。
简月真是纳闷儿,狗到底怎么了,又以好吃的好玩儿的甚至买新的真皮狗窝都拿出来诱惑了,它都不为所动。
沈潇潇靠在一旁抽烟,见简月没辙了实在看不下去:“走吧,‘大哥’。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伤心,心里不难受?”
周宸眼神陡然犀利,和烟草雪雾弥漫中的沈潇潇对视。
——毛头小子!
沈潇潇嘶了口烟:“……”
他似乎收到了来自一条公狗的威胁和鄙视?
属于雄性之间的微小电流在空中相撞,各自心里,都明白了七七八八。
狗终于找着,简月能够安心,回去的路上,抱着狗,靠着车座就睡着了,一路睡到小区车库。
沈潇潇停下车,解了安全带,没有叫醒简月。
他点了根烟,对窗外吐了口烟圈。
“怎么样,当狗的滋味不好吧?”
“周,总。”
安静靠简月怀里浅眠的哈士奇,刹那睁眼,沈潇潇与它锋利的眼神对视毫无畏惧。
周宸低吼:“呜呜……”
小子,你知道了?
以及,你想怎样?
“来一口?”沈潇潇给周宸递了根烟,周宸稍作权衡,咬住烟蒂。
他长乎乎的嘴抬了抬。对沈潇潇呜呜嗷嗷哼唧:“倒是点火啊?老子像有打火机吗?”
沈潇潇挑眉,给点了火。
周宸想吸一口,可狗嘴实在不好使,漏风!
爪子也夹不住。
烟味儿变得呛人,完全没当人时吸烟的爽感。吧唧嚼了一口,味道也很差!
保时捷的车窗玻璃,探出一只狗嘴,吐掉烟头处咬了几个洞眼儿的香烟。
“真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潜伏在简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