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玛丽惨死，孟华生心如刀绞，肋部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阵阵的眩晕，那种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口腔中满是腥味十足的血沫子，他挨过不少打，但从未吐血过，这一次，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随着肋部的疼痛，孟华生的意识也在逐渐的消失，额头的冷汗哗哗的落下，脸色白的吓人，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淌。
试着挣扎几次，终究是没能站起来，剧烈的疼痛，让孟华生开始全身抽搐，躺在地上，这样反而舒服一些，微微侧首，看着只认识三天的红颜知己，鲜血流淌了一大片，玛丽就躺在那里，眼睛睁着，她死不瞑目。
“玛丽，玛丽，玛丽啊！”孟华生悲痛无比的哭喊，眼泪混着汗珠从眼角滑落，那一脸的悲伤，纵然是施暴者也为之动容了。
旁边除了小胡子外的三个人无不后退了几步，那个黑人满脸震惊的看着小胡子，他们在这里好多年了，偷窃、抢劫、猥亵，什么都干过，唯独没有杀过人，自从前两天开了先河，小胡子的杀气越发的重了。
地上被枪杀的两个女人都瞪着眼睛，似乎在看着他们，那个华人老头子的惨痛哭声好像来自地狱，刺痛人的灵魂和心灵。
“头……”黑人看向小胡子，“我们……该撤了。”
小胡子眼神中凶光并未消失，“现在不能走，你们也不能走！这两个女人死在这里，这个老头子亲眼看见是我们杀的，这个老头必须死，把那个蛇皮袋子放下，待会盛这三人的尸体，埋到假山后面的树林去，给小草当肥料。”
“哈哈哈。”
孟华生听闻小胡子如此说，无比哀伤的惨笑起来，“老天啊，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什么！”那一双逐渐消失光芒的眼神忽然再次凝聚起强烈的光芒来。
“去干掉他！”小胡子说。
三个手下不敢否逆，黑人攥紧了那把阳江十八子，他始终不敢太向前。
“杀了他，我给你两千块！”小胡子说。
两千块？
黑人眼前一亮，金钱再次蒙蔽了他的心，快步走到孟华生面前。
此刻，孟华生已经没有还手的能力了，只能静候死亡，微微闭上眼睛，这一生的过往好像残碎的画片，一片片在脑海中闪过。
“呃啊！”
孟华生听到一个人的惨叫声，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只见一黑皮衣青年背对着他，将他阻挡在了身后，不远处那个拿着刀子的黑人汉子倒在三米多远，不断的哀叫，那把阳江十八子却落在他一米远的地方。
小胡子看见眼前这人彻底惊呆了，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上，上上！”他大喊两声，手中的格洛克已经打光了子弹，要知道这样，刚才就不用枪杀那个女人了。
两个汉子硬着头皮往上冲，黑人青年无比犀利的一记高扫腿重踢在那个白人胖子脖颈上，这一脚威力巨大，白人胖子脖颈弯曲，被抽到在地，头部重重撞击在地面上，当场昏死过去。
另外一个汉子见况不妙，扭头就跑。
等他跑的时候，发现小胡子已经跑出了十米多远。
“贺东啊……”孟华生大喊了一声。
贺东止住脚步，回头看去，脸上多了丝丝的愤怒。这一刻他有些悔恨，早该在前几天就打死这四个社会混蛋，今天的这一切本可以避免。
“追上他们，帮他抓住他们！”孟华生用全身的气力说。
贺东微微点头，转身追去，两个流浪汉对这里的环境很是熟悉，为了避开被贺东的追赶，又分头开始跑。但他们的速度和体力太差太差了，十秒钟内，贺东追上后面的汉子，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的撅折，薅光他本就不多的头发。
小胡子没命的奔跑，绕过一处假山，躲藏在假山后面，大口的呼吸，全身的汗冒了出来，刚才太危险了。一颗心还未放下，头顶上，贺东从假山上跳了下来。
“啊！！”
小胡子吓了一跳。
贺东一把锁住了他的脖颈，右手后拳蓄势待发。
砰！
一拳。
小胡子颧骨几乎凹陷下去，两个血口开始流血。
砰！
又一拳。
小胡子门牙脱落，满口鲜血，他张口大嘴，欲大呼救命，嘴巴刚刚张开。
砰！
在一拳。
小胡子下巴被打的脱臼，眼前一阵眩晕。
砰砰砰……
当贺东微微有些气喘的收起拳头时，小胡子的脸已经布满鲜血，眼皮耷拉着，眼球外翻，看上去十分恐怖。
……
一分钟后，贺东左右肩膀各举扛着一人，将这两人扔在孟华生面前，又将黑人和另外一个白人胖子拉了过来。此刻，黑人的情况反而是最好的，不断的磕头认罪。
孟华生脸色有些发黑，“如果认罪了就可以赎罪，这世上将不再有后悔。在你们杀死这对母女的时候，你们可曾想过他们的痛苦，他们家人的痛苦，还有他们的孩子的悲痛。”
黑人不听，还在砰砰的磕头。
孟华生微微摇头，手中刀子在黑人脖颈上轻轻一划拉，动脉破裂，鲜血飚了孟华生一脸，原来人血是如此的温热，如此的令人感觉恶心……
黑人双手捂着自己的脖颈，在地上兀自抽搐起来。
被贺东几乎打的半死的小胡子还有些许的意识，此刻眼珠子看着孟华生，他依旧没有任何求饶的意思，反而凶恶的看着他。
“枪是你开的，你是罪魁祸首，你杀了那么多人，光我知道的，就有四个了，吹萨克斯的黑人，酒吧买醉的女人，还有这对母女。你的罪孽是那么深，你为什么连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呜呜……”小胡子发出一阵阵的低沉呼声。
“你还在挑衅，你这种人活着就是个祸害呀。”孟华生微微摇头，手起刀落，锋利无比的阳江十八子，将小胡子的脖颈割开半截。
孟华生转身看去，两个汉子已经没有行动的能力了，趴在地上不断的哀嚎，脸上写满了恐惧。
“你们两个跟着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就像我，我现在后悔了，我能回到过去吗？回到那个大学纷飞，天寒地冻的高中年代吗？肯定是不能了。”孟华生说着一刀一个。
这一回他没有割两人的脖颈，而是刺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