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毕拉克市周边的枪声一直在响,天空中也不断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硝烟弥漫在整个毕拉克市的上空,令人鼻子发干的硫磺味混合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凌晨四点半,漆黑的夜开始出现一丝光明,月亮开始落去,一缕血红的晨光从东方升起。毕拉克城市周边满目疮痍,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有的是残肢断臂,有的被烧成了黑炭,还有的腿被炸弹炸断,但人还有一丝意识,哼哼唧唧的痛吟。
不远处是两架苏-20战斗机的残骸,弹药打光之后,萨宁选择了跳机,让失去控制的战斗机在政府军最密集的地方爆炸,其他的七架飞机纷纷效仿,只有贺东率领的十架直升机平稳的落在了人民军的后方,弹药、油料都已经消耗光了。
贺东让沈佳丽照顾吉祥-穆罕穆德,他率领着几十人扛着m16再次冲上了战场,就像昨天政府军轰炸人民军的情况一样,只是人民军中有哈里斯、苏甘等极具魅力的领导者,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保存有生力量而撤退。
但是政府军就差多了,瓦希德被那对疯狂的夫妇打伤了,而且伤的位置比较私密,直接送回地利波利进行治疗,几名苏俄专家接管了指挥,但为时已晚,他们已经失去了和政府军的联系,机场所有的飞机全部被毁,塔布尼耶所有的守卫兵力加起来不过五百人,就算冲到毕拉克市,也无济于事。
缺乏指挥的政府军,又是在睡梦之中,瞬间被打的晕头转向,除了奔逃逃命,他们不知该怎么做?迎对他们的是四千名异常彪悍的人民军,不会再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每个人对政府军的仇恨都压抑到了极点,将子弹上膛,对准敌人的心脏或者头部,扣动扳机,争取一颗子弹结束一条生命。
满目疮痍的战场上除了一具具残缺的尸体,还有大量的伤者,以及上千名的俘虏,人民军也损失过千人,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包括贺东,他的手臂被一颗不知那飞来的子弹划伤,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血渍已经干了,硬邦邦的,那股腥臭味,令人作呕。
胜利了。
人民军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在贺东、哈里斯等人的领导下,麻木的寻找反抗者,踩着一具具尸体往前行走,贺东冲锋枪子弹已经打光,一只手拿着m9另外一只是格洛克18,只要有反抗者,当即一枪爆头,看着鲜血的横流、脑浆的迸溅,贺东毫无反应,已经麻木了。
毕拉克市的市长率领着几百名警察和全市的医护工作者,将所有能开的车辆全部开了出来,无论是政府军还人民军都是利亚得的人民,都是自己的同胞兄弟,都需要马上拯救。
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护士和女警察或者志愿者们,看着战场上的尸体以及鼻息间的浓重硝烟味道,忍不住哇哇吐了起来,吐干净之后,站起来再去帮忙。
纵然所有人都出来帮忙,但还是不够,战场上至少有超过一万具的尸体,还有更多的伤者,其中一个小护士抽泣的哭了起来,她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说明她是个虔诚的穆斯林,不断的向真主安拉祈祷。
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失魂落魄的在战场上寻找着,将一具具趴着的尸体翻过来,脸上挂满了担忧,带着一丝期望还有一丝悲痛,她本来很干净的衣服这会也被鲜血所污秽,但她丝毫不在乎,依旧不断的查找,终于一个扛着ak,全身破烂,满脸土灰的人民军战士发现了她。
“伊娜?”人民军轻轻喊了一下。
女孩子身体一僵,转身站了起来,看到了这个人民军,“卢卡夫!”她大喊一声,冲了过去,和这个人民军牢牢的抱在了起来。人民军的脸黑乎乎的,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安慰的抚摸女孩的后背。
“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伊娜,我没有,我还活着,我是跟随哈里斯殿下最勇敢的人民军战士,我为了人民而战斗,真主会保佑我的,我绝对不会死……”
“当!”
不远处,一个受伤的政府军顽固分子,举着手枪对女孩扣动了扳机,不到十米的距离,军用手枪的威力巨大,子弹穿透了两人的身体,这对刚刚从战场上相认的情侣,同时陨落。
“哦,卢卡夫……好疼,我是要死了吗?”
“不不不!”人民军战士大叫,满嘴都是血沫,内脏已经被子弹打碎,手中的ak对准了这个政府军顽固分子,一梭子子弹全部打光,搂着心爱的女人倒了下去。
……
距离此地的几公里外,哈里斯和贺东以及剩下的三千名战士都在集结,在这里他们俘虏了超过五千名的政府军,这一战,死亡人数超过一万,受伤超过五千,失踪、逃跑的超过八千人,可以说政府军几乎全军覆没。
“结束了吗?”哈里斯疲惫到了极点,他双眼都是血丝,嘴唇干裂的都出了血,如果不是贺东旁边扶着他,他恐怕会倒下,战争极具消耗人的体力。
“我想,我们已经结束了!哈里斯殿下,从今以后,利亚得的历史将为你而改写。”贺东说。
哈里斯没有想象的那么愉悦,反而很平静,如果是在这场战争之前,他获得了成功,那么他将很是愉悦,但是现在他有的只有厌倦,他厌倦了战争,看够了生死离别。
……
此刻,最难熬、最无法接受现实的却是扎菲尔大总统,他几乎难以相信,白天他还是个胜利者,拥有三万虎狼之师,空军,大量的陆军机动部队,叛军只有可怜的四千残兵,碾死他们轻松简单。
一夜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这让他怎么接受?三万政府军只回来了不到一千人,丢盔弃甲,狼狈如丧家之犬。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还受了伤,而且伤势还很严重,那颗子弹从背后飞来,穿透了瓦希德的皮股,从前面耻骨的位置出去,在体内,子弹重创了瓦希德肥大的前列腺,还有输精管,以及周边的神经系统。
换句话说,瓦希德的生殖系统可能已经被破坏,虽然各个器官都在,但要想恢复正常,恐怕会很难。
扎菲尔坐在大总统办公室,战争的结果很多人还不知道,这一夜他没有休息,一直坐在办公室,背后是他戎装照相,看上去很是威武,现实中他一夜几乎白光了头发,衰退的好像一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