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连忙关闭游戏画面,晚上的监控全部调了出来。
很快,贺东就发现了王忠祥领着几个穿警服的出现在视频中,还带着蒙头套的人。
“停!”张家辉喊了一声,画面定格。
“这家伙我认识,陆圈派出所的所长。”贺东说,“这家伙为人不咋地,在陆圈横行霸道,乡长都震不住他。”
监控快速浏览一番,王忠祥前前后后出现了多次,非常可疑,最后还有三名应招女郎出现,“这家伙住那个房间?”张家辉问。
小青年一口就说了出来,“211。今晚,就他一个新入住的客人。”
张家辉道:“行,你在这里老实呆着,别出声,别说话。”
“我懂。”青年激动的说。终于亲眼看见一回条子抓人,回头至少能吹三月牛逼。
行动前的部署开始了,猛将永远冲在前面,张家辉道:“东子,你跟吴冲、老炮冲进去,我猜想可能有人要举报王忠祥,这家伙指定干了违法乱纪的事,尽量不伤人,如果这家伙反抗,可以采取必要措施!另外,房间在211,二楼不高,只有三米,王忠祥是派出所所长出身,完全有可能狗急跳墙,小斌、大龙、四眼、牛哥你们几个在下面盯着,防止嫌疑人逃窜,大力跟我在二楼楼梯接应。”
众人没有异议,立刻展开行动,贺东掏出九二式手枪,弹夹塞进去,拉了下套筒,其他几个人纷纷掏出枪支,一个个将子弹上膛,缉毒大队养成了随时面临最严重危险的习惯,前台的小青年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原来警察可以这么牛逼的。
贺东、吴冲、老炮三人在前,席大力和张家辉在后,几个人上了二楼,为了减小对住客的影响,二楼走廊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几个人来的211门前,清晰的听见里面穿来女人的啊啊欢快的**。
席大力的脸忽然红了,贺东看向张家辉,张家辉一挥手,贺东一脚踹向房门,这种房门根本阻挡不住贺东五百斤的力量,一脚被踹飞,贺东、吴冲、老炮三人冲了进去。
房间内,大床上,三女光溜溜的女人躺在那里,有两个撅着大腚,而王所长正卖力对付其中一个大腚女郎。
“别动!”贺东三人冲进来大叫。
王忠祥的反应异常迅速,他心里明白,如果自己被抓,床底下的三条冰和三十万毒资根本说不清,不枪毙也得无期,在大门被踹开的瞬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伸手从枕头下面掏出了那把缴获的黑星手枪,对着身后咚咚咚开了三枪。
贺东三人连忙躲闪,王忠祥子伸手捞起床底边缘的黑色旅行袋,跳窗户下去了。
“啊啊!”床上三个湿漉漉的女郎搂抱在一起大叫。
“跑了!”贺东大叫。
张家辉往里面看了一眼,“追。”说着带领席大力转身下楼。
老炮道:“小冲留下封锁现场,东子咱们追!”
贺东跟老炮两人跳窗户下去了,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显然王忠祥在激烈反抗,缉毒大队的队员们面临着危险。
刚跑了两步,老炮忽然摔倒了,“哎哟,我草。”他感觉到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
“杨哥你没事吧?”贺东过去搀扶他。
老炮坐在地上,“不行了,脚扭了。妈的,就是这个东西。”伸手从后面薅出一个旅行袋,里面鼓鼓的,打开一看,借助二楼的射来微弱的灯光能够看见是一摞摞钞票,还有几条冰。
老炮咕嘟咽了下口水,眼睛再也无法从三扎百元钞上移开了,老婆换肾需要钱!需要钱啊!三十万,三十万!!上那去整三十万啊,借?说的好听,谁有那么多钱借给自己?自己就是个穷光蛋,干了十几年公安,还他妈什么都不是。
“杨哥?”贺东发现了老炮的异样,推了他一下。
老炮抬头看看贺东,回头望了下二楼窗户,有灯光,但没有吴冲的影子。
“东子,哥有困难了,你嫂子不行了,必须换肾,我需要三十万!”
贺东心头猛然一震,“你……你不会是想?”三十万的毒资,老炮拽的很结实,脸上带着恳求,带着期盼。
老炮的情况贺东是知道的,铁骨铮铮的汉子,家庭不幸,没有倒在战斗中,而是被生活所压迫。
“东子,哥求你了,只要你不说,哥答应你任何事,你年纪轻啊,你不知道……哥真的很苦,我死的心都有了,这三十万……是老天爷可怜我,东子,东子!”老炮见贺东面露艰难抉择,越发的激动道:“东子,三十万,你嫂子的命!我们还有两个孩子,有了这笔钱,我可以给你嫂子看病,她就不用死了。这钱是不义之财,充公也是上缴,我用了,是救你嫂子的命!”
“钱拿走,冰留下,先收起来!”贺东坚定的咬着牙说,这一刻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做出这种决定,面对铁汉如此的恳求,他实在难以拒绝,贺东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他心里并没有因此看扁老炮,反而更加珍重这个汉子,只是生活中有太多的无奈铸就了这次事件。
两人满身大汗,三十万不是小数目,一旦被发现,面临的至少是牢狱之灾,钱埋在一颗绿化树下,朝枪声处追去。
旅馆二楼窗户边,吴冲贴身靠在墙壁上,一抹复杂的表情在他脸上闪过,刚才他们两人的对话以及那三十万,他看到一清二楚。
狭窄拥挤的街道中心,两侧停放满汽车,只有中间一条四米左右宽的道路,在刚才跳下的瞬间,王忠祥的脚崴了一下,三十万的毒资变的沉重起来,他呼吸也开始急促,****的后劲在消退,强烈的疲惫感涌上来。
起初,王忠祥以为是东昌县普通的警察例行排查,没想到各个都带枪,都是生面孔,而且枪法很准,几次差点命中他,知道碰上硬茬子了,跑的更欢。
手中黑星手枪子弹打光了,****还留在房间,枪丢了不要紧,只要人不被抓,一切都有解救的希望,后面七八个条子疯狗一样在狂追,时不时的鸣枪示警,王忠祥心惊胆颤。
前面是这条小街的出口,王忠祥窜了出去,一边回头观看,忽然听见刺耳的鸣笛声,还有耀眼的灯光,再次回头,一辆从北向南飞驰的帕萨特飞快而来。
“砰!”
王忠祥被撞飞,在近距离接触汽车前盖的瞬间,他看见了车里面坐着的人,竟然是******王春江!
落地的时候,王忠祥肥壮的身体忽然落在了消防栓上,哐击一声,后腰折断,王忠祥哇哇吐血,意识消失。帕萨特前保险杠凹陷,车前盖子扁了下去,双闪灯忽闪忽闪的亮着。
后面,缉毒大队的人赶了过来,贺东和老炮紧跟着也来了。
现场的一幕令人震撼,帕萨特车内,王春江开车门下来,满脸惊慌,看着一行手里拿着枪的便衣警察,连忙举起双手:“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他忽然间从里面窜出来跑上马路,我刹车不及!”
贺东一眼认出了王春江,看看死去的王忠祥,他忽然觉得这好像是一个阴谋,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春江,你怎么在这里?”
张家辉一愣,“你又认识?”
贺东尴尬的道:“他是陆圈的副乡长,死的是派出所所长。”
一丝疑虑也从张家辉脸上闪过,“行驶证、驾驶证、身份证,拿出来。”
王春江连忙回到车里,将这些证件一并交给张家辉,他身体不断的哆嗦,脸上带着惊恐,显然是吓坏了。
证件没有任何问题,张家辉挠挠头,“通知交警、医院,封锁现场,这事弄的……哎。那个谁,王春江是吧?你等会再走,配合调查。”
“没问题,没问题。”王春江说。
贺东递给他一根烟,王春江哆哆嗦嗦的接过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几次都没打着火,最后还是贺东帮他打着了,“春江,你脸怎么回事?”
王春江苦闷一笑,“别提了,说出来你肯定会怀疑我,今天白天被王忠祥打的。”
贺东一怔,“晚上你撞死了他?”
“我不是故意的,他……我那里知道他会在这里出现,他衣服也没穿,我……我无法解释。”王春江整个人很是焦虑,看上去这件事确实是一次偶然事件。
老炮将旅行袋放在地上,“路上捡到的,里面有几个冰壶和三条冰,估计在三百克。”
张家辉给吴冲打去电话,暂时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道:“这家伙果然是吸毒,房间里面有几个冰壶,那三个应招女郎是他找来的冰妹。”
“真恶心。”席大力嫌恶的说。
四眼道:“这家伙还敢开枪呢,刚才差点被他击中。”
张家辉看着王忠祥的躯体发呆,掏出手机打开那几条短信,然后回拨过去,电话提示所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张家辉笑了,看着王春江,若有所思,“东子,你这位朋友将来必成大器!”
贺东看看王春江,“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两人对视苦笑,心中明白,这次是被利用了。
很快交警和救护车都来了,几个医生先检查王忠祥的躯体,已经没了呼吸,脊柱骨骨折,同时有两根肋骨也断了,内脏大出血,嘴里都吐出内脏血块来了。
交警做了鉴定,车辆在撞人的时候在限速范围内,驾驶人没有喝酒,这属于一次交通意外。
同时保险公司也来了,做出了第三者理赔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