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司马炽顿时痛的大叫,“疯丫头,放手!”
“你先放手!”
“你放手本王才放!”
“你先放!”
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扭打成一团。
旁边的侍卫原本在笑着看好戏,却不想这丫头竟真的如此大胆,他们赶紧上前拉,动作十分粗鲁,“放手,伤了王爷,你担当的起吗?”
“都不要帮忙!”司马炽反而倔上了,“本王还对付不了一个疯丫头,都走开!”
“王爷!”
“走开!”
侍卫无奈,只好在一旁看着,随时准备动手。
司马炽用力扯梁兰璧的羊角辫,“疯丫头,认输吧,你说疼,本王就放了你!”
其实,他也痛的受不了了,不过碍于自己是男人,又是王爷,哪能先认输。
偏偏梁兰璧也是个不肯认输的,痛的眼泪狂流,还是咬着牙道,“你认输,我就放了你!”
“兰璧!”梁夫人是好气又好笑,又吓的心惊胆颤,上前阻拦,“你快快放手,这、这成什么样子!”
万一把王爷打出个好歹,后果谁担当的起。
“我不放!”
“你——”
蓦的,斜前方有人说话,“发生了何事?”
众人回头一看,忙都拜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司马炽一个愣神,孟氏赶紧把梁兰璧给拽了过来,跪倒行礼。
“太子殿下。”司马炽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行了一礼。
他年纪虽比太子还要小了好几岁,可在名分上,却是太子的叔叔,不过,太子是国之储君,地位尊贵,旁人见了,都要行礼的。
“皇叔,这是怎么了?”司马遹皱眉,“这女娃娃是……”
梁夫人惶恐道,“回太子殿下,这是妾身的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王爷,妾身……”
“没事没事,”司马炽反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太子殿下不用担心了,我就是跟这疯丫头闹着玩呢,能有什么事。”
梁兰璧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会向太子告状呢,这……
梁夫人与孟氏互视一眼,也很意外。
司马遹倒没往多处想,道,“就算是打闹,也不可如此不知分寸,父皇还在病中,皇宫中人,不得喧哗。”
“知道了,不闹了。”司马炽满不在乎地道。
司马遹微一点头,他还有朝政之事要处理,也没多少心思,管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待他走远,孟氏与梁夫人才感激地道,“多谢王爷!”
“没事,本王才不跟疯丫头一般见识,”司马炽似乎对梁兰璧起了兴趣,冲她叫,“疯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梁兰璧哼一声,原本不想搭理她,被孟氏偷偷掐一下,只好不情不愿地道,“臣女梁兰璧。”
“阿璧,你真厉害,哈哈,”司马炽一扬手,“过来,本王带你去玩。”
梁兰璧愣了愣,“玩?”
孟氏不安地道,“这……恐怕不妥,王爷恕罪,小女不知礼仪,方才还冲撞了王爷,这……”
“本王都说没事了,你烦不烦?”司马炽不耐烦地道,“本王就是觉得疯丫头很对本王脾性,不行吗?阿璧,走了,本王有好吃的给你。”
梁兰璧赶紧跑了过去,“是不是御膳房的点心?臣女的娘说过,那些很好吃!”
边说边咽了咽口水。
司马炽大笑,“当然,有很多,跟本王来!”
孟氏不安地道,“兰玉,这……”
“无妨,彩蝶,你跟着去,好生侍候着。”梁夫人吩咐一声。
想想这事儿也十分好笑,原本妹妹跟豫章王打的不可开交,转眼就这样亲密,孩子之间,到底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彩蝶忙跟着去了。
孟氏这才扶住梁夫人往回走,“兰玉,你这些日子可好?就快生了,可不能大意,皇后……”
梁夫人立刻打断她,“母亲别担心,我一切都好。”
母女二人自是不会想到,梁兰璧与司马炽今日这一打闹,竟结下了日后的姻缘。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
刘曜升为振武将军后,越发地忙了,再者杨氏余孽未清,皇宫守卫更为重要,他这近三个月,一次家都没有回。
这天,司马遹得格外照顾,给他一天闲暇,让他回去看看,他买了些米粮,回了家。
胡氏见他回来,自然是高兴,“永明,你没事就好,这段时间洛阳城里风声不对,尤其那晚,一下就死了数千人,那血呀……”
她并没有亲到刑场去看,然而去看的人不在少数,你一言我一语,越传越吓人。
时至今日,她仍觉得,喘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儿。
刘曜拧了拧眉,“都过去了,娘就别再提了。”
“那……杨家的人,都除了吧?”胡氏不放心地道,“永明,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是假装投靠杨太傅的?你还帮太子殿下和皇上找他谋反的证据,如今你倒是升了官,可你出卖杨太傅,万一杨家还有人,岂不要找你报仇?”
这些天就是因为担心这件事,她每晚做恶梦不说,只要上街,就总觉得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都快受不住了。
“娘,你想太多了,”刘曜不以为意,“我虽是帮太子殿下和皇上,可最要紧的证据,都是杨宛蕙找到的,与我无关,我没事,你放心吧。”
多亏他当时多长了个心眼,把罪责推给杨宛蕙,要不然时至今日,他的麻烦可不会少。
“你心中有数就好,总之以后不要再随便招惹什么人了,怪吓人的。”胡氏念叨道。
“知道了,娘,放心吧。”
卜英娥抱着刘俭出来,期期艾艾道,“永明,原来你并不喜欢杨小姐,你只是在利用她而已,是我错怪你了,你还生气吗?”
刘曜淡然道,“没什么好生气的,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若不信我,我解释也没有用。”
“我信,我信!永明,以后我一定不怀疑你了,咱们夫妻好好的,孝敬娘,照顾义真长大,你说好不好?”卜英娥虽气愤于他这冷漠的态度,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学乖了,对相公,只能服软,绝不能硬碰硬。
然刘曜深知她心性,是不可能轻易改好的,故他并没有什么欣慰的表情,“你在家照顾娘,照顾义真,是很辛苦,如今我封了将军,拿朝廷俸禄,你也不必太计较,请两个佣人回来,你也轻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