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胜来说,谁坐这个天子,谁坐这个江山,其实和王胜没多大关系的。只要是正常的皇位更迭,王胜才不会多管闲事。
但既然有人用一种非正常的方式来拉拢老君观拉拢大观主,那王胜就要琢磨琢磨这些家伙的目的是什么了。
要知道,王胜现在和天子是有合作关系的,虽然王胜的产业不是一般人能抢过去的,可现在和天子合作的好好的,突然要跳出来一个家伙强行上位,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白了,同样也是利益。王胜的利益难道就不是利益?就不能为自己的利益奔走?
对方是在拉拢老君观,很显然是看中了老君观强大的底蕴和无数的高手,可是,就凭一个国教和国师的称号,就想要把老君观把道门绑上自己的战车,对方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吧?
大观主的确是有点当局者迷,可并没有失去理智,只要多给他那么几天的时间,他一样能反应过来。
是谁想要上位?王胜也不胡思乱想,慢慢等着大观主的调查结果就行。反正只要他们还想要拉拢老君观,幕后之人总免不了要现身的。真以为藏头露尾的一个家伙随便派个毛毛虫来就能让老君观的大观主俯首帖耳?
不能不说的是,王胜出现在老君观,让很多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以为王胜会沉溺在女色之中,六百多个美女,还不够王胜祸害的?怎么就突然之间跑来老君观了呢?
大观主再次接见那个代表廖先生的时候,对方明显就紧张了不少。和大观主客气着,还顺便问了一句常胜侯的来意。
“长老来老君观,想找几种独特的功法修行。”早有准备的大观主很随意的抛出了这个答案。
独特的功法?美女?廖先生也很聪明,立刻就想到了双修功法。原来如此,常胜侯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旦旦而伐对身体不好,所以来老君观找这些独特的功法,倒也说的过去。
“不知道上次天子提议的事情,观主考虑的如何了?”廖先生是个京城中不大不小的官,没什么来历,做官已经有十几年,一直效忠天子。如果从这方面查的话,倒是只能查到天子身上。之前大观主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深信不疑。
“廖先生还是把真正的背后人说出来吧!”大观主叹了口气道:“如果廖先生一直说是天子的话,那么贫道就随廖先生直接去面见天子。”
廖先生大惊,他怎么敢让大观主面见天子?一见天子,岂不是所有的谋算都要大白于天下,那他们这批人还活不活了?
可看到大观主的面孔,廖先生也明白,自己之前打着天子招牌游说已经被人看穿了。要是他继续坚持之前的说法,那不管后面的事情成不成,计划一败露,他就是第一个死的。
“观主息怒,廖某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廖先生开始隐隐求饶,依旧还是不打算马上说出来。
“怎么,莫非廖先生觉得,不知道什么人随随便便派个人过来,就可以指使老君观了,是吗?”大观主端起茶杯,也不喝,就那么拿在手中:“既如此,廖先生请便!”
这是要端茶送客了。廖先生满头大汗,却不敢伸手去擦,想解释点什么,偏偏面对大观主刚刚的问题他解释不出来,满脸的惶急。
“对了,廖先生回去可一定要好好将养啊!”大观主很平淡的看了廖先生一眼,平静的将茶杯放下:“否则一旦哪天身体不好,突然暴毙,那可就不美了。”
这可是老君观大观主赤裸裸的威胁,廖先生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此刻也怂了。得罪了老君观的大观主,都不用老君观的人动手,自然有人会把他一家老小的脑袋送到老君观赔罪的。可偏偏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来做说客,却又不亮明自己为哪个人游说,这岂不是太冤?
当下廖先生也顾不得许多,赶忙冲着大观主道:“观主息怒,实在是事关重大,没得到观主答复之前,不敢轻易泄露。”
“你也知道事关重大?”大观主冷笑一声:“事关重大就想让我老君观稀里糊涂的一头钻进死地?”
廖先生此刻已经不敢坐着,直接跪在地上了,语气几乎要哭出来:“观主息怒,这不是天子的意思,是大皇子的意思。”
“这么说,是大皇子想要做天子了?”大观主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都没等廖先生回答,这分明是明摆着的事情,只管继续说道:“可天子现在还好好的,大皇子凭什么就想做天子?还派了你过来拉拢老君观,藏头露尾不说,想用一个虚的名号就把我老君观拉下水,就你等行事这般的水准,也敢想天子之位?”
到了这个地步,廖先生再也不敢隐瞒什么,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起因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皇子四个王爷以及那么多的大员都被天子毫不留情的铲除,让一些并不怎么团结在天子周围的人起了异心,其中就包括一些皇室成员,大皇子就是其中的一位。
他们觉得天子对待一个蛮子出身的王胜比对待皇室中的成员还要优厚,自然不免不平衡。特别是这次因为润姿坊的事情,居然还大动干戈,灭了凯旋国。所以,有些人不免就感觉到了危机,于是才有了谋逆的心思。
至于老君观,当然是除了皇族之外能镇压京城内一切力量的最强大的势力,少不得要拉拢一番。可大皇子没有得到肯定答复之前,又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大观主挥了挥手,让人把那个廖先生带了下去控制起来。一个人坐着的时候,也不由的苦笑起来。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这样的虚幻名声而烦恼了好几天,当真是不应该啊!
再次来到藏经楼,大观主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是大皇子。”王胜很笃定的摇了摇头:“应该只是个幌子,甚至派人来老君观也是拖住观主,恐怕,现在皇城之内已经很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