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嘛,江家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摸到夏府,还摸到他的屋子,原来是宫中有人插手了。
夏玉郎紧紧握拳:“没有这样的事。”
传话的太监笑得和气:“夏公子,失礼了,上面有命,派杂家去公子屋里瞧一瞧。夏公子不会拦我吧?”
夏玉郎心跌到了谷底,僵硬的挤出一个字:“好。”
传话的太监笑呵呵道:“夏公子,领路吧。”
夏玉郎走得极慢,一刻钟后,传话的太监才到夏玉郎的屋子,屋里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
传话的太监收了笑,抬了抬眼皮,问道:“夏公子,这是……”
夏玉郎倒也镇定,笑着看了太监一眼,底下人悄悄给太监塞了一个红包,太监收了,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夏公子暂且忍忍吧。”说着,往上面比了比,这是指后宫不太平。
传话的太监痛快的撤婚的圣旨交给了夏玉郎,手中拿着另一个未打开的圣旨,夏玉郎亲自送他,一直送到外头,谁知,刚走出院子,外面就传来了江心柔的疯闹声:“夏玉郎,你给我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碰了我还想不负责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夏玉郎眼神阴冷如冰。
传话的太监本来是准备走的,可听了这话,却停住了,传话太监转过头,脸色微变,压低声音跟夏玉郎说道:“夏公子,这事若是闹大,这圣旨怕是得换一换了。”
夏玉郎现在恨不得杀了江心柔。
突然,他眯了眯眼睛,江心柔身上这套衣裳是哪来的?这衣裳明明就是夏府丫环的样式,谁给江心柔的?
夏玉郎排除了书童,书童是男的,不可能有这衣裳。
“夏玉郎,你还知道出来啊!”江心柔气冲冲的走过来,虽然说穿了衣裳,可头发还是散乱的,看着很狼狈。“你们府中有人将我扔了出来,是你吩咐的吗?”
夏玉郎看了她好一会,才慢慢道:“不是我。”
江心柔愣了一下,然后就露出了一个笑:“我就知道不是你。”她竟然信了!
夏玉郎微笑:“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们进去说。”
江心柔快要被他的笑迷晕了,傻兮兮的点头:“好啊!”
江心柔没有再闹,传话的太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玉郎,然后走了,再也没提另一道圣旨的事。
夏玉郎将江心柔带进府中。
*
心柔又不见了!
江舅母快急死了,这是去哪了?江舅母但凡遇到点事,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崔府。她去了崔府,焦急的拍着崔家的大门。
崔老夫人压根就不想见她,没让底下的人开门。没想到,江舅母竟然拿出了一个白绫,往崔府的门匾上面扔。
守门小厮吓坏了,忙去禀了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气得直哆嗦,只好派人去将江舅母拉进府,没想到,江舅母气性上来了,偏不进府,非让崔老夫人出去。
崔老夫人恨得直捶胸,“江家怎么娶了这样一个泼妇?”
小厮又来急报:“江家那位夫人将白绫系好了,正在上吊呢。”
崔老夫人无法,只好去了。
—
上院。
崔大太太正在对账,崔荣华特意跟女学生说了一声,过来学习,女先生同意了。崔荣华昨夜听说母亲要对账,大大早便过来了,站在一边学,崔大太太时不时的教上两句。
崔荣华听得很认真。
主母都得管账,就算不管家,以后也在管嫁妆的事,不说财物,单说田地,那进顶出顶就很不好算了,上辈子崔荣华吃了这上面的亏,这辈子在狠狠的补。
正学着。
采薇喘着气跑进屋里:“大夫人,二小姐,不好了,江家夫人在咱们崔府门口,就那牌匾下面,投了白绫说要上吊。”
崔荣华不禁头痛:“又怎么了,总不会是江表姑又不见了吧?昨天才带回去的人,难道不好好看着?”
崔大太太道:“不必多说,过去瞧瞧。”翻了天了,竟然在崔府门口上吊!真当他们怕了江家人不成!
崔大太太是第一个赶过去的。
江舅母见了她,眼中一亮,装作要把头伸进去的样子,傲然道:“大姐呢,怎么没来?”
崔大太太冷笑一声:“娘昨夜没睡好,现在正在补眠呢,吩咐了,谁都不许打扰。”
江舅母瞪着崔大太太。
崔大太太扭头对身边的木香道:“去报官,就说有个疯子在咱们府前上吊,让他们派人过来,将人抓了。”
崔荣华惊讶的看着崔大太太,她是第一次看到娘这样对江家人丝毫不留情面。
报官官官!
江舅母伸手道:“别报官,不要报官!我这只是闹着玩的……”
崔大太太不悦看她:“玩?死人也是能闹着玩的?舅母,你可真有趣啊,上吊也拿来玩,你怎么不去江氏大门口上吊呢?”
江舅母左等右等不见崔老夫人过来,知道没戏,便换了法子,抹着泪示弱道:“表儿媳妇,你是不知道,心柔不见了,我这心里慌了,本想找大姐商量商量,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不让我进去,我没法子,才出此下策。你就看在我一片慈母心的份上,不要跟我计较了。”
崔大太太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