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妮妮揣着白色锦帕，前往九窟。
“小姐，真不用属下跟着你么？”皇上独自前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大不妙。
“不用，去办你的事吧。”欧阳妮妮头也不回的走了。
安离想着快些办完事，然后去接皇上，便也不再逗留。
九窟，管事见到欧阳妮妮独自前来着实惊讶了一番，堂堂皇上独自前来九窟，她未免也太大胆了，还是说，她是在试探九窟？
二楼
黑纱看见欧阳妮妮，便调侃主子“主子，你心心念念的人来了，还是独身一人，你说她是信任你，还是试探你？”
诸葛瑾坐着没动，今日的他带了一张面具，全身也没裹在黑袍之下。
稍不注意，他就会彻底暴露自己。
“阳小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白少等你好一会儿了。”管事道。
“家里有点远，有些耽搁。”欧阳妮妮解释。
“白少在那，你自己去吧。”管事指了指二楼。
有主子坐镇，整个九窟都冷了许多。
欧阳妮妮看向二楼，戴着面具的男人正看着他。
欧阳妮妮上楼，走向黑袍。
“白少。”欧阳妮妮打招呼。
诸葛瑾瞥了眼欧阳妮妮，便将眼神看向楼下。
此刻的他，不想理她。
暗处的黑纱白眼：他一说三日之约已到，主子便迫不及待的赶来，这会儿倒开始摆脸子了，要是欧阳妮妮不耐烦的走了，那真是有好戏看了。
“白少，你的帕子，我亲自洗的。”欧阳妮妮掏出帕子递了过去。
诸葛瑾回头，看着帕子没接。
“白少不必多虑，确实是我亲自洗的，不过水，是家里丫鬟打的。”欧阳妮妮调侃。
能让欧阳妮妮亲自洗，主子也是够长脸了，要是再不知趣，黑纱觉得，日后要是欧阳妮妮知道他的身份，怕是真要弄死主子。
诸葛瑾总算是伸手，拿过帕子叠好放在怀里。
见黑袍如此精细，欧阳妮妮也是忍不住怀疑这个男人在现实里该是如何的鸡婆。
“既然帕子还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白少了。”欧阳妮妮起身欲走。
手腕却一紧。
欧阳妮妮拧眉看向手腕，黑袍抓住了她“白少的意思？”
“你家有门禁？”诸葛瑾明知故问。
“有倒是有，倒也对我无碍。”她是宫里主子，门禁自然是她说了算。
“时间尚早，可愿陪我去逛逛。”白少问。
“这个时候？”都亥时了，虽然京城没有宵禁。
“怕我欺负你？”诸葛瑾见她推拒，阴阳怪气冷哼，不是对黑袍有意思吗？陪他逛逛都不愿？
黑纱白眼：主子，你真是在作死的路上不断试探。
“我胆子还没那么小。”主要是宫里还有个病秧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得第一时间拿主意。
“走吧。”黑袍起身下楼，向九窟外而去。
欧阳妮妮挑眉跟上去。
黑纱思索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上去当碍事佬。
“这就约上了？”一窟见主子带人前后离去，神情意味不明。
“好在是约上了，天天伺候阴阳怪气的主子，我这心里都快有问题了。”黑纱感慨。
“看主子的笑话，不是挺刺激的么？”一窟戳穿黑纱的兴奋。
“额…。”黑纱被看穿心思，顿时尴尬了。
出了九窟，诸葛瑾顿了两步等了欧阳妮妮。
待到欧阳妮妮与他并排，诸葛瑾蓦的捉住了她的手。
欧阳妮妮抬头看人，这就牵她手了？简直莫名其妙啊。
诸葛瑾不理会她的眼神，他怕自己面对她的眼神后，就不敢牵她了。
欧阳妮妮登基四年，他们认识也快六年。
六年里，他们彼此虚假客套。
他一次次试探她的底线，她都纵容。
他知道，那不是真的纵容，而是利用。
他很想她认真训他。
可等到她认真了，他才发现，自己并不好受。
“白少，你很紧张啊，初次握女孩的手？”握着她的手有一点黏腻，是汗液，欧阳妮妮忍不住调侃。
眼睛一颤，诸葛瑾紧张的脚步一顿解释“咳咳，确实是初次。”
“初次都敢牵不认识的手？”欧阳妮妮揶揄。
诸葛瑾侧头看人。
欧阳妮妮觉得白少的眼神有些熟悉。
“我要是认识你呢？”诸葛瑾问。
“认识？”欧阳妮妮眸光微动，心生防备。
诸葛瑾的话不可谓不冒险。
他也确实被逼的没法子了。
她太防着他了。
他要是不把自己剖析给她看，她就永远不会信任他。
“防备我？”明知她会防备自己，诸葛瑾还是忍不住忍住心里的不适问，。
“我不该防备吗？”一个认识她的人，不光明正大的接近她，而是遮着脸接近她，她想不怀疑都难。
“该。”防备些也好，省得他还没开始骗，就被别的病秧子骗到手了，诸葛瑾点头，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个精致的香包摊。
诸葛瑾停下脚步挑了一个香包买了，单膝跪下给欧阳妮妮系上。
欧阳妮妮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白少，你这行为与你神秘的身份不符啊。”欧阳妮妮看着单膝跪下的人，有些茫然。
九窟之时说要她，再次见面就牵手？送香包？下一步呢？又要干什么？
“我曾在西城见过一个男子给女子送香包，我觉得男女之间送点东西挺有情趣的。”诸葛瑾意味深长。
这？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这个白少，在含沙射影？
亥时的街上还很热闹。
诸葛瑾看到有卖糖葫芦的路过，便掏钱毫不犹豫买了糖葫芦。
对方见他一身黑，吓得险些扛着糖葫芦木架就跑，诸葛瑾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才避免了尴尬。
欧阳妮妮内心嘀咕，大人了，还吃糖葫芦？
“给你。”挑了卖相最好的，诸葛瑾递了过去。
“给我？”欧阳妮妮讶异。
她真心不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这白少，这是在哄她？
“甜滋滋的，尝一下吧。”诸葛瑾将糖葫芦凑到欧阳妮妮的唇边擦拭了一下。
糖葫芦有些馨香，倒是挺好闻的。
白少的眼神带着希冀的期盼，明明都不认识她。
他到底为何会与她这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