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女’咳嗽了一声:杨杨,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提起来,再说那人跟你有五六年没联系了,提他干什么?对事情没有帮助。
数落完杨仙儿,眼镜‘女’对我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李木子,是杨杨的经纪人,她的一言一行,只要是涉及到她日后发展前途,我都必须干涉。
这个‘女’人控制明慧很强烈,也很难打‘交’道,最重要的是,嘴巴严实,我问了好几个问题,她都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不愧是当明星经纪人的。
最后我咳嗽一声,不再询问杨仙儿和李木子,反正问不到什么,只能靠自己对“‘阴’魂”的理解来判断事情的进展了。
我托着腮帮子,不停的在屋里走动着,脑海里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关键词。
“不害人的‘阴’魂、天天跟着,眼睛不停的盯着杨仙儿、持续十几天了。”
唉,“持续十几天了”?那症状开始之前,总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的吧?
我又问杨仙儿:你开始有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时候,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
我提到特别的事情,杨仙儿的眼睛里似乎起了一层雾,她低着头,打着哭腔,不愿意往下面细说。
我猜杨仙儿肯定记得这件特别的事情,可是这件特别的事情,不能和别人说,尤其是李木子在场的时候,不能和别人说。
果不其然,李木子迈着强横的步子,走到我面前,推了推眼镜,说:你到底有没有干货?有干货赶紧祛邪,知道我们家杨杨一天有多少事吗?知道有多少片约等着她去做吗?哪有时间陪着你这么个江湖神棍?
“你说话很不好听啊?当个经纪人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别说你这么个小经纪人,整个娱乐圈,你去问问,多少知名导演、经纪公司的老板都知道我李善水的名号?你哪个经纪公司的?报个名,我给你老板打电话,让他知道知道手下还有个这么欺人太甚的经纪人。”我也不是好惹的,这李木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装‘逼’,我实在受不了了。
冲她一顿脾气发过去,李木子立马怂了,脸侧到一边去,不说话。
成妍和黄馨估计也有些受不了杨仙儿这强势的经纪人了,见我这么嚣张的数落了李木子一顿,两‘女’暗中给我竖大拇指。
我又安慰杨仙儿,让她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这些都是线索,有了线索,我大概就好思考一些了。
杨仙儿却怎么也不肯说了,只是低着头,偷偷的抹着眼泪。
既然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了,那我就得招‘阴’了,我得找个能帮我搞清楚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出来。
我对杨仙儿说:杨小姐,有些话你不想说,我不‘逼’你,这样好了,我确定跟着你的‘阴’魂,一定是一个你熟悉的人,我找人把他的模样,画下来,你来认一认,好吗?
“啊?画下来?你看得见他吗?”杨仙儿问。
废话,我肯定看不见啊,在哈尔滨开天眼有一个礼拜了,我的通灵能力彻底消失了,要是我能看见,还能有这么多弯弯绕吗?
“我看不见,我找的那个人也看不见,但是他偏偏能画出来。”我笑了笑,为什么有人能够画出‘阴’魂却看不见‘阴’魂呢?这个问题很难解释得清楚,我只能让事实说话。
“哎哟喂,小李爷,你要找兔哥那二椅子啊?别啊,你让我把活干了,这钱我得拿。”大金牙已经知道我要找谁了,又在一边劝我。
“一边呆着去,我把兔哥招过来,到时候,钱咱们三个人分。”我呵斥了一句视财如命的大金牙。
“兔哥?二椅子?这人谁啊?外号这么多。”成妍不知道二椅子是什么意思,所以好奇的问大金牙。
大金牙尴尬的笑了笑,说“二椅子”其实是“娘炮”的意思,至于兔哥?额……兔爷也是娘炮的意思。
“啊?你们找个娘炮来干啥?”成妍听了吃了一惊,问大金牙。
大金牙摇摇头,说兔哥就是我招来“画‘阴’魂”的‘阴’人。
这‘阴’人有一个响亮的名号,叫“通灵画师”。
“通灵画师”这个名号‘挺’嚣张的,成妍、黄馨、大金牙竟然就着这个话题聊开了。
趁着大金牙、成妍、黄馨他们在屋里聊得热火朝天,我一个人偷偷到了‘门’外,给兔哥打电话。
三声忙音过后,电话接通,话筒里传来了兔哥那明慧的声音。
“嚯嚯嚯,李哥哥啊,你怎么想起我了?”
“把你这娘们强调收起来,我给你介绍一份活,对了,你在北京吧?”我跟兔哥说。
兔哥说他在,接着又说了一句很恶心的话:听不惯我的声音啊?我这么爱你李哥哥,你怕了吗?
“呸!地址给你发过去,待会自己打的过来。”我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唉,实在不是我对人不客气,只是对一个发嗲的男人,我实在客气不起来。
一个多小时过后,‘门’响了,成妍急吼吼的去打开‘门’,想看一看传说中的“通灵画师”长什么模样。
结果她一开‘门’,差点笑趴下了。
进来的那个年轻人,一米八的个头,却穿了一件蕾丝丝袜,一套黑‘色’的紧身泡泡服外套,脸上化了一脸的妆。 http://
“你……你竟然是个男人?”
成妍感觉她的眼睛都瞎了。
兔哥‘摸’了‘摸’头发,哼了一声:人家是纯爷们。
说完他又捋了捋成妍的头发,很娘的说:哎哟,你这头发啊,没做好护理,所以特别软,我认识一家做头发的,做得特别的好,做完护理,头发滑得可好了。
“可好了”这三个字,兔哥故意拖长了音调,拖得我们屋子里面的人都直起‘鸡’皮疙瘩。
我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了,冲兔哥招了招手:别说那些没用的,过来干活,干完了拿着钱赶紧滚蛋。
兔哥又哼了一声,扭着被超短热‘裤’紧紧包裹住的“丰‘臀’”,一摇一摆的冲我们走过来,边走边嘟哝:哼,最讨厌你们这些男人了,说话粗声粗气的,真的好烦哦。
第三十四章 巫术“扶占”
我强行忍住想呕吐的明慧,指着杨仙儿,对兔哥说:她感觉最近老是有人盯着他,我怀疑是有‘阴’魂跟着,你给我把‘阴’魂画出来。
“可以,可以,哎哟,李哥哥啊,你好烦哦,话那么多,人家都不喜欢你啦。”兔哥数落我一顿。
我真是心里憋着一股火,去你大爷的,我可不要你这二椅子喜欢我。
兔哥走到杨仙儿面前,伸手要去捧她的脸。
杨仙儿连忙仰头,想躲着兔哥。
兔哥娇嗔道:哎哟哟,怕什么嘛,我又不占你便宜。
说完,兔哥也没去捧杨仙儿的脸,因为一边的李木子已经握住了一个烟灰缸,再强行捧,只怕一烟灰缸要砸到兔哥的头上了。
兔哥咳嗽一声,跟我说:李哥哥,你现在看东西不准了,这哪儿是什么‘阴’魂啊,这分明是强人念?
“你确定?”我还没往“强人念”上想呢,我问兔哥。
兔哥说百分之一百的是强人念,不是‘阴’魂。
成妍旁边‘欲’言又止。
我都知道这个丫头想问“为什么”。
反正强人念也是要解释给杨仙儿听的,索‘性’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我说强人念是一个人的执念,一个人如果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执着得太深,那他死后,会形成“强人念”。
现在强人念紧跟着杨仙儿,说明杨仙儿是死者生前最执着的人。
我解释完强人念,杨仙儿明显不安起来。
我没有理会杨仙儿的情绪,问兔哥:能不能画出来?
兔哥说没问题。
“画!”
“画可以,我得去换件衣服。”兔哥耸了耸背上的双肩包,询问杨仙儿能不能借用一下卫生间,说怕我们这些大男人偷看他换衣服。
谁偷看谁是乌龟王八蛋好吗?
杨仙儿点头同意。
兔哥哼着小曲,进了卫生间换衣服。
等他出来的时候,丝袜、紧身衣、高跟鞋都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白‘色’的宽袍子。
像极了很久以前的巫师。
我反正闲着无聊,跟成妍说:他这是祭司打扮,很久很久以前的萨满祭司,都是这种打扮。
作为萨满巫教正宗传人的大金牙不服了,他说这种“扶占”早就从萨满巫教里划分出去了,不属于他们萨满巫教的人了。
也不知道大金牙是不满意“扶占”,还是不满意兔哥这个二椅子。
“来,把茶桌上面的东西都拿开。”兔哥让我们动手清理了茶几。
我们几个瞬间把茶几给收拾得空‘荡’‘荡’的。
兔哥端着一个香炉,安安稳稳的放在茶几的正中央,然后铺开了一张宣纸,手里握着一直笔。
他让大金牙给点上香炉里面的三根香。
大金牙掏出打火机点上了。
点上后,兔哥跪在了茶几面前,闭上了眼睛,两只手握住了笔,笔尖轻轻的落在了宣纸的纸面上。
兔哥轻轻的呼唤着:魂归来兮,魂去来兮。
这两句是“扶占”巫术的引子。
紧接着,兔哥又轻轻的念叨着“扶占祭词”。
这扶占祭词是“满语”,我是听不太懂,倒是上了年纪的大金牙听得懂。
他一边听,还一边摇头晃脑,好像很享受似的。
我问大金牙这念的是什么。
大金牙说这“扶占祭词”里有一部分叫“强人念词”,里面有一段写得可好了。
我让大金牙给我翻译翻译。
大金牙又摇头晃脑的说出了这段“强人念词”:故乡的河上牵着一座桥,那座桥便是我,我当桥有一千年了,这一千年,你轮回的九世,都从桥上走过,我嗅着你的芬芳,承着你的脚步,永远不愿意离去。
你是我的执念,是我朝思夜想的人儿,我念的人儿,请为我画上你的模样,让我夜里不再孤寂,我念的人儿,请在桥上刻上你的模样,把她刻在我的身上,刻在我的心里。
如果你愿意,哪怕有一天,石桥崩塌,我那破碎的身体,也有你的模样,即使我沉入暗无天日的河底,我也会看着你的模样,安心的再等一万年。
这词的大概意思就是上面这样,至于大金牙翻译的,多少带着一点个人感情,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矫情,翻译得还‘挺’感人的。
成妍和黄馨也听懂了这“强人念词”里的故事,听得眼眶泛红。
随着兔哥的“强人念词”念完,他突然轻柔的说了一声:你愿意吗?
‘毛’笔的笔尾摇了摇。
“谢谢。”兔哥道了一声谢,松开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