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里,没有莫凌的存在,陈甯过得很平静,平静的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第四天的夜里,天刚刚彻底黑下来,像一只沉重的大锅盖,将大地结结实实地盖严了。
陈甯白天找了刚从国外回来的贾晓苗,并与她玩了一整天,回来倒是晚了。她从厨房里随便弄了两个菜,煲了个冬瓜排骨汤,悠闲地吃着。
在狱城被缠了四天的莫凌,拒绝了在爹地家吃饭,急匆匆地回到车内,换好干净的休闲服,拿起那关了那么多天的手机,竟然发现没有某人任何信息。
他右脚将油门一踩到底,风驰电擎往家赶。
此时的他眼里布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意,怎么可以这样,那么多天,小妖女竟然连一个电话一个信息都没给她,是玩得太尽兴了,还是根本没把他放心里。
莫凌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那种足以撕毁世界的愤怒使他遍体生寒。
很好,很好,真的是好极了……
终于到家了, 当他迈入客厅那一刹那,那种特有的家的气息瞬间驱散了他爆棚的愤怒。
柔和的的灯光罩着那恬静的女子,女子的长发随意松散地绑在后面,裸着妆容身着白色的家居服,一口一口地喝着盛在小碗里的汤,尽情地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的安静时光。还冒着热气的两菜一汤,安安静静地躺在米白色的桌布上,氤氲热气与明灭的灯光在上方彼此纠缠着,缭绕着,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美。
这样的女子,素颜如玉气入兰,惹人无限遐想。
“啊,你回来啦!吃饭了吗?刚好今天炒多了菜,还热着呢。一起吃?”
陈甯抬眸眨巴眨巴睫毛冲着门口的莫凌笑了笑,听到“回来”两字,莫凌心里升起一丝异样,暖暖的。但感受到她不咸不淡的语气,莫凌的火气又蹭蹭蹭地往上冒。
该死!
“怎么了?为啥站着不动?”陈甯对他脸上结的万年冰霜视而不见,一愣一愣的,傻傻地开口。
“过……来!”莫凌压抑着怒火。
“啊!”
“过,来!!”
那两个字被莫凌咬得很重,陈甯心里掠过不详的感觉,将小碗个勺子放下,来不及穿上鞋子,便迈着小步子走了过去。
当陈甯到达面前时,莫凌双手伸出,捧着她的脑袋就狠狠掠夺着她的芬芳,像是惩罚,又像是久行沙漠之人遇到甘泉般,贪婪地汲取着。
陈甯踮起脚,两手巧妙地勾住他的脖子,生涩地回应着男子的火热。
直到陈甯有些喘不过气来,莫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唇瓣,他盯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又扫了一眼已经散开的如瀑的秀发,微红的耳廓,眼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眸光。
莫凌俯下身,沿着她的额头一路往下,鼻子、脸颊、下巴、脖子……轻若蝶地撩拨着。
敏感的陈甯微微颤抖着、轻传着,发出娇嗔的声音。
莫凌欲罢不能,当他打横抱起陈甯,将她扔到床上泄火时,陈甯忽然想到什么,“啊”的一生惊叫。
“怎么了!”莫凌两手抚上她的柔软,蹙着剑眉不悦道。
“我来月事了。”
陈甯一拍脑门,后知后觉,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莫凌一听,全身的热火如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身体顿时僵硬如石头。他狠狠地一锤软硬适中的床,霍猛然起身大跨步朝浴室走去。
可到了门口,又倏然回头,冷冽地道:“你不会……”
“怎么会,我有那个胆吗?真没骗你,骗你是小狗,”陈甯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无比肃然地发誓,“如果我撒谎骗老公,老天爷就罚我孤独终老,一辈子不得享受鱼水之欢。”
莫凌幽深如潭的眼眸沉了沉,老公二字在心里划过一样,他转身要离开。
“额,你不吃饭吗!”
陈甯起身紧跟走了他出去,莫凌突然停了下来,陈甯一不留神撞到了他坚如磐石的后背,“啊”一声,反弹般后退一步。
莫凌眼眸灼灼地睨着摸着鼻子的某人十秒,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大手摩挲几下她如风信子花般的头发,走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当莫凌下身裹着洁白的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却见陈甯定定地坐在餐桌前。
“吃饱了?”
听到声响,陈甯缓过神来,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莫凌头上的小水珠沿着肌理往下滑,那新旧交错的伤疤在白皙的皮肤上,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血虫慢慢蠕动,让人触目惊心。
“没有,等你一起吃。菜还是温的。”陈甯略去心里的的异样,一双剪水双瞳直直地望向他,扬起明媚的笑容。
四目相对,莫凌有些猝不及防,那句“等你一起吃”,在他心里划过丝丝柔软,那真真是人间最美妙的语言了。
“你……”陈甯看着那些有些狰狞的伤口,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吞回肚子里。
瞧着陈甯欲言又止,莫凌心里莫名不快,堵得发慌。他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分寸有理,更乐意她随心所欲,畅所欲言。
还是急不得,慢慢来吧,至少,她等着自己的一起吃饭,那便是好的开始。
陈甯见他并没有直接过来,便离开椅子飘然走了过去。
“来,我帮你吹吹头发!”
陈甯浅然一笑,眼波流转,大大方方地拉着他的大手,可刚一紧握,才发现他的手心并不光滑,而是有许多老茧。
这完全不似只学过花拳绣腿的人该有的。
“你的手一点也不像含着金汤匙出生,它不属于养尊处优中长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