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怡也说家里人照顾母亲照顾得好好的,怎么会让母亲冤死?都不谈冤死了,就连一件对不起母亲的事情都没做过。
我冷笑着,说你们如果没有人冤杀了马丁香,马丁香为什么会离魂来你们家索命呢?
马家的人又跟我大吵,说他们找的道士说了,马丁香只是在地府里受了欺负,让他们家烧些纸钱,好跟地府的人搞好关系。
呵呵呵呵!
我一阵冷笑不语,说道:破烂货‘色’的话,你们也信?好!既然你们信他不信我,那行,从现在开始,这道‘门’别关,咱们就在这儿等,等到半夜时分,到时候真相大白!
我怕马家的人不同意我的观点,故意说了一句:你们谁要是反对锁‘门’,你们谁就是杀母的真凶。
有了我这句话,马家的人还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马明慧是信我的,马国华他们为了不承担“杀母”的罪名,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一直这样对峙着。
期间大金牙都有些不自信了,小声问我:小李爷,你猜得可对不对啊?如果不对,过了今天晚上,咱们东北‘阴’人的脸面就丢光了。
这件事情如果我的思路错了,那损失的那可是我们东北‘阴’人的脸面,所以大金牙其实也希望我采用柔和的处理方式,慢慢来,不要一下子就赌上了名誉。
我笑笑,说十拿九稳!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很快,天黑了。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
凌晨转钟的一刹那,马国华家的卧室,传开了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哭声。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冲进了卧室。
卧室里放生大哭的,是马国华的小孩--一个两岁半的婴儿。
此时,这个小婴儿痛苦的哭着,而他的身上,竟然长出了黑‘色’的‘毛’。
黑‘色’的‘毛’长得很快,没多大一会儿,婴儿的全身,已经长满了黑‘毛’。
脖子上,脸上,一片片的黑‘色’短‘毛’。
‘毛’很坚硬。
田思怡立马大声哭了出来:儿子,你怎么长这么多‘毛’了?大马,大马,快送儿子去医院。
马国华连忙抱住了儿子,要去医院。
我挡在了马国华的面前,说你就算抱着儿子去了医院也没用,小孩长出这一身黑‘毛’,是你母亲马丁香做的,这是鬼魂做的事情,医生救不了。
马国华让我走开不要挡路。
我指着‘门’口,发了狠话:你们现在谁只要出‘门’,我立马走!到时候你们母亲马丁香犯下多大的杀孽,与我无关!
要说这些人不相信我,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相信,至少我说了这话,马国华还真不敢出去了。
田思怡开始骂马国华,说他就是个蠢货,相信一个江湖骗子的话,连医院都不敢去了。
可是她也就是骂马国华,她自己却根本不敢动。
我开始发现这件事情背后的真凶,到底是谁了。
也许是田思怡!
我上前揪住了田思怡的手腕,说道:是不是你杀了你母亲?
“我没有。”田思怡一下子竟然哭出来了,边哭边撒泼,跪在地上,对着墙骂:妈,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这些当后辈的,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没有害过你吧?你竟然这么多我们,晚上敲我们家的‘门’,让我们睡不着觉也就算了,可你现在又让宝宝变成这个样子是为什么?宝宝不是你的亲孙子吗?
一时间,家里人都开始埋怨起了母亲马丁香,说马丁香千不该万不该,地府受了委屈找家里人的麻烦干什么?
一家人都在埋怨,然后并没有什么用,小孩依然在变化。
他不但长出了长‘毛’,更严重的是,他的手开始长出了爪子,鼻子开始变黑,哭喊的声音,也不在是人的声音,而是“汪汪”的叫着。
小孩这副模样,让我想起了“拉布拉多”。
我想起来了,我昨天晚上见到马丁香离魂的时候,马丁香推着一个婴儿车。
婴儿车里面,坐着一只拉布拉多狗!
那是一个狗婴。
想不到,现在小孩也开始变成狗婴了,这一定是马丁香的报复。
“你们老太太生前是不是养了一条狗?你们仔细看看,这个小孩,现在像不像你们母亲生前养的那只狗。”
我没说话前,马家人还没发现问题,我这一说话,立马,所有人都离开了小孩的身边。
尤其是小孩的母亲,田思怡,田思怡离得最远,几乎是蹦出去的。
我琢磨田思怡这行为更加不对了。
我又冷笑着对众人说:你们看看吧,田思怡的行为,是不是你们这里最奇怪的?
众人又把目光集中到了田思怡的身上。
田思怡一幅惊恐的样子,对我嚷嚷道:你可不要强行把一个好人给冤枉死了,不然我即使变成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哼哼!”我都不想搭理这个‘女’人。
既然马家人没有人愿意承认的,那好,咱们就等呗,等你们母亲的离魂来,到时候当年对峙,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我这正念叨马丁香的离魂呢,马丁香的魂就来了。
一阵巨大的‘阴’风,灌进了整个房子里面。
众人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我回头看了一眼,马丁香的离魂,正站在‘门’口,一步步的走进来。
她佝偻着腰背,扬着两只手,缓缓的走向了我们。
我笑了笑,说:你们母亲来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很快,马丁香就走到了房间里面,弓着身子,扑向了田思怡。
我连忙对大金牙喊“摇鼓”。
大金牙摇动了手里的罗唣鼓!
咚咚咚!
鼓声震得马丁香浑身一颤,她转身就跑。
“加快速度摇。”我又对大金牙说。
大金牙加快了罗唣鼓的摇动,马丁香的离魂被鼓震倒在地。
她跑不了。
“马丁香,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如果你现在不离开,我就停止摇鼓!你愿意就点头,不愿意就摇头。”
马丁香的离魂点点头。
我让大金牙停止摇鼓,马丁香站在原地。
我对马家人说:现在我要让请马丁香上身,事情立马就会水落石出。
这时,一直都表现不对劲的田思怡轻飘飘的走到我身边,趴在我耳朵边,轻声说:大师,婆婆的死和我有关系,我知道你能够把鬼魂杀掉,如果你愿意灭掉我母亲的鬼魂,我给你五十万,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大师,帮帮忙,‘弄’死一只鬼魂,再帮我演一出戏,圆了今天的场面,五十万就到手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田思怡在马丁香的离魂出现后,竟然跟我开始谈价钱了。
五十万啊!
这个钱可真不少了。
我们招‘阴’人一年的活计不会太多,五十万相当于我们小半年的收成。
一边是五十年的收成,一边是湮灭一只无依无靠的离魂,这个选择,真的很难做。
马丁香的离魂,似乎已经意识到他儿媳‘妇’跟我说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冲我磕头,眼睛里面也流下了血‘色’的眼泪。
杜鹃泣血,其音可悲。
我到底该如何选择?这是个难题。
第二十一章 请神
一边是五十万,一边是消灭一无依无靠的亡魂,说我心里没想法,也是不太可能。
我甚至对“五十万”有些意动了。
马丁香的离魂还在磕头,血泪流了一脸,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冤啊。
在我进入复杂的思想斗争时候,我脑海里浮现我父亲曾经招‘阴’、替冤鬼伸冤的事情,当时他也是拒绝了真凶一大笔钱,把真凶找了出来,替鬼伸冤成功。
事后,我父亲跟我说:这个世界上的事,件件藏着冤屈,要是没有我们这些思想正直的人,那些冤屈如何诉说?人活着,总还是要有些‘精’神的,替弱者伸张正义,也许是我们招‘阴’人最大的‘精’神。
想起我父亲、我爷爷,这些优秀的招‘阴’人做过的种种,我心坚定了很多。
我甚至忍不住哼着我父亲曾经很喜欢唱的一首老歌子,叫《劝人方》: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我哼完了这个曲子,轻轻推开了田思怡,对马国华和马明慧说:现在,我就替你们母亲伸冤,让你们母亲亲口说一说,到底有多大的冤屈!
马明慧作为大哥,自然是愿意让我下手的,他对我说,需要他们帮我什么忙?
我指着大金牙,说:他需要一个灵媒。
马明慧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问我灵媒是什么东西。
我这也不好说啊!
因为萨满巫师在招魂的时候,是无法直接和鬼魂‘交’流的,需要请一个人当灵媒,让鬼上灵媒的身,才能和鬼魂‘交’流。
可我要把这事说出来,有些不好说,毕竟太过于玄奇,一般人不会相信的。
我想了想,用很言简意赅的说法跟马明慧说:你三妹是‘女’人,马丁香上她的身比较合适,待会大金牙会作法让你母亲的离魂上你妹妹的身,让你妹妹配合,待会什么都别想就好了。
“这样啊?”马明慧有些犯难的看着马兰芳。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袄,换了一般男人都不太好做工作,马兰芳倒是好做工作,她听了,立马同意了,也不问大金牙到底做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