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等等我。”
男人健步如飞,走出了医院,身后跟着的叶沐言,脚上上着斑斑点点的褐色药水,两只脚极其不便的笨拙追逐着。
男人挺了下来,她就知道他不像是那种狠心抛弃她的人。
“澈,你怎么了?”叶沐言明知故问。
“你可以自己回去吧?”
叶沐言眼皮子动了动,闪过一丝不情愿,光点闪动着的双眼确实很迷人,“我…… 澈,你还在在意苏冉冉的事吗?”
男人不屑于回答,继续问了一句,“你可以自己回去吗?”确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的。
叶沐言知道,他生气了。
“我,好,我自己回去!”叶沐言很实相的顺着他的意思走。
随后男人便一俏不声的离开,直至消失在人群中。
空中冰冷的细小颗粒,正打在叶沐言的身上,落在她单薄的外套上。
都说男人大多都是薄情寡义的,欧阳澈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吮吸了一口冷气,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笑,两腿毫无不妥,甚至是一点异样的没有的走下了楼梯。
苏小牧在车上就睡着了,到了苏瑾御家,苏冉冉小心翼翼的把他抱了出来。
天有些冷,苏冉冉没有打算让苏小牧受这份苦,直接将他抱上了楼,退去外衣外套,放到了床上去。
苏冉冉趴在床上,抚摸着苏冉冉的额头,他浅浅的黑眉此时正像个小老头一样皱着,苏冉冉捂热了自己的手,再去替他抚平眉心上的褶皱。
一定很疼吧,苏冉冉 注视着苏小牧额头上包着的纱布。苏小牧一直在她身边,记忆里苏小牧很少哭,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哭着要喝奶,稚气极了。
苏冉冉笑了笑,像是看珍宝一样,把他捂在手心里才安心。
“冉冉,你能出来一下吗?我们好好谈谈。”
苏瑾御站在门口很久了,压低着声音问着。
苏冉冉在苏小牧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关上灯再离开房间。
室内的暖气很足,两人在楼下的客厅上相对坐着。
“ 冉冉……”
“瑾御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冉冉打断了他的话。
欧阳澈在医院里对她说的一切,苏瑾御全都听在耳里,这本不管他的事的,可是他却拦在自己身上,想要帮助苏冉冉。
从苏冉冉为什么突然会从欧阳澈家搬出来,在宾馆的时候,苏瑾御一直都有这样的疑问,可是,他之所以不说只是想留给苏冉冉一点自己的空间。
五年的时间,苏瑾御看而已毫无私心的照顾着苏冉冉,他想着就算是离欧阳澈很近的s市,他也能。所以他又开始担负着照顾起她的责任来了。
“瑾御哥,欧阳澈一直都不相信苏小牧是他的儿子,从我回来的第一刻开始,他就给苏小牧做了亲子鉴定。”
苏瑾御认真的听着,深怕自己听落了什么,“然后呢?”
然后他便想到了不好的结果,明明做了亲子鉴定不是,那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苏冉冉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缓缓道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份亲子报告居然……居然,”苏冉冉顿时哭出了声。
她本以为自己会不在乎报告的结果的,可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他们不是父子关系,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从和说起。
苏瑾御猜到了,他搂上了苏冉冉的肩膀,“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有哥哥在,有哥哥在。”
苏冉冉下巴抵在苏瑾御的肩膀上,脸上留下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衣服上,她的哭声像是被放出来的迅猛野兽,一发不可收拾。
哭声一声高过一声,挤压已久的情绪终于还是爆发了,没心没肺的不是苏冉冉。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不哭了,擦了泪,离开苏瑾御的怀抱,喏喏的问,“瑾御哥,你会不会也和欧阳澈那样以为,苏小牧不是他的孩子啊?”
苏瑾御微微一笑,在手在她的头顶上拂过,“傻瓜,不会的。”
听到这句话,苏冉冉才勉强笑了起来。
苏瑾御就像是一条鲸鱼,体积大到能包容苏冉冉的一切,不管是丑的,美的,还是不堪的,骄傲的,他都一口咽下了。
可是苏冉冉没有想过的是,鲸鱼纵使有庞大的体积包容着她,可他却是浸泡在那幽深的苦咸的大海中,其中的苦涩无人可倾,更无人可诉。
夜晚很静,静到渗人。
陈阿姨整夜在别墅里整理了衣物,已经很晚了,才想起来要帮欧阳先生熨衣服。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在别墅给欧阳先生做午餐和晚餐了,欧阳澈每天早出晚归,只有偶尔会在别墅吃早餐。所以陈阿姨的活很少,只需要帮他熨衣服就可以了。
打开了柜子,里面一系列的女装,都是没有下吊牌的,从几个月前就一直放在这里,从来没有人动过。
陈阿姨叹了口气,将干净整洁的衣服挂上了上去。
门打开了,欧阳澈走了进来,“这么晚了,陈阿姨还在忙啊?”
陈阿姨本想上去给他陪个不是,自己这么晚了还别墅里扰他的清净,没有想到欧阳澈会像个晚辈问候长辈一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陈阿姨笑了笑,已经走到了门口处,“ 先生,我已经忙完了,那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