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雍说不过她,只得转移话题:“我当时有些迟疑,大概是这样让山下雄一起了疑心,刚刚监视我们的人就是来看我有没有阳奉阴违。所以我故意用山下守的身份碰你,等对方走了才敢跟你表明身份。”
“哦,原来是这样!”陈胭了然地点点头。
“小胭,我现在给你一个剧本,明天,我和你就是戏中的男女主角,而观众就是大和日升会的每一个人!你可以吗?”杜雍笑笑着说道。
陈胭微愣:“什么剧本,你说。”
“明天,我是山下守,是和你偷情得逞的男人,你要和我眉来眼去的,要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俩有奸情,但是又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做得到吗?”杜雍说道。
陈胭眨巴了一下眼睛,继而噗哧笑出来,说:“就这样?呵呵,杜大导演,放心,别的我不行,跟你眉来眼去保证没有问题!”
杜雍听了,也觉得有趣,他搂着陈胭,两人相对而卧,说:“克制一点哦,我的人设是高冷,你对我抛媚眼太频繁的话,我会崩人设的。”
“呵呵,我尽量!”
两人这样轻声细语地聊着,累了就相拥而眠,陈胭睡了近半个月来最舒服的觉。破晓时分,杜雍轻手轻脚地起身,穿上衣服,陈胭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他:“去哪儿?”
杜雍已经穿好衣服,走回来坐在她身边,俯身亲吻她,说:“我要走了,毕竟现在是偷情,不能被人发现。”
“哼嗯…………”陈胭哼唧不舍,抱着他的手臂磨蹭。
“乖,再忍几天就好了,嗯?”
“嗯。”
陈胭放开杜雍的手,看着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拉门边,轻轻地拉开了纸门,从外面吹进一阵清凉的晨风,透过缝隙,陈胭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斜斜地靠着廊上的柱子,等待着杜雍。正是那个染着金黄色刺猬头的男孩!
陈胭突然明白那人是谁了,能在外面给杜雍把风的,自然是杜雍最信任的保镖,除了那个长得如清秀高中生一样的白,还能有谁?!
次日,山下雄一约陈胭下围棋,陈胭会一点,并不精通,只一会儿,就被山下雄一杀得片甲不留。山下雄一哈哈大笑,说:“这围棋,原本是你们华国的东西,唐朝时传到了我们红日国,竟成了我们国家的国棋,直到今天,也在我们这儿盛行,但是你们国家,这棋艺,怕是没落了吧?哈哈哈哈!这岂不是就是你们说的,墙内开花墙外香?!”
对于山下雄一的奚落,陈胭却也不恼,将棋子一粒粒捡入棋盒中,慢悠悠地说:“确实如此。别说是这围棋,还有其他许多你们红日国盛行的技艺,比如茶道、花道、书法,不都是从我们国家传过来的吗?现如今,在我们那儿也都没落了。怪只怪我们有太多可以玩的,又跑得太快,以至于有很多东西,都丢却了,的确只得深思反省啊!”
陈胭一番看似自省的话语,却在无形中炫耀了一把自己的国家,说白了,就是你们现在玩的,都是我们玩剩下的。
山下雄一抽了抽嘴角,没想到陈胭如此牙尖嘴利,可偏偏找不到半点把柄,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这时,山下守进来了,看都不看陈胭一眼,直直地走到山下雄一身边,九十度鞠躬:“父亲大人,您叫我?”
山下雄一对他摆摆手,说:“阿守,来,坐这儿,看看我们下围棋。陈小姐输了三局,你帮帮她。”
山下守微愣,想去看陈胭,眼睛动了一下,却仍旧没看她,只是脸上细微的表情有些变动。陈胭却是一直看着他,暗暗心惊:额滴个神啊,杜雍你这演技也太好了吧?你是不世出的影帝是吗?
陈胭抿了一下嘴,居然暗暗较上劲了。她低下头,伸手把玩着棋盒里的棋子,假装若无其事,然后偷偷瞄他,又快速垂下眼皮,自顾自牵了一下嘴角,再抬眼看山下雄一,发现他竟注视着自己,陈胭暗道:正中下怀!
她立刻做出惊了一下的样子,有些惶惶不安地立刻垂下眼皮,把玩棋子的手用了些力,搅得棋子哒哒作响。
山下雄一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暗自轻笑,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孰不知,眼前的两人却都是做戏给他看!
“来,陈小姐,我们再来一局。这次,我让你三个字!”山下雄一觉得很有趣,故意大声说道,“阿守,你坐在陈小姐旁边,为她指点一二。”
“是,父亲大人。”山下守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他抬眼看向陈胭时,那饱含意味的眼神让山下雄一更加肯定,这两个人已经勾搭上了!再结合昨晚他的人回来告诉他山下守进了陈胭房间破晓时才出来,山下雄一胜券在握,认定陈胭已是山下守的笼中物!
棋局开始,陈胭依旧不敌山下雄一,一会儿就被杀得人仰马翻。陈胭捏着一颗棋子,凝思苦想如何破除困局,好胜心强的她竟然真的入了迷。这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修长干燥的手指点着棋盘的某位,说:“下这里!”
陈胭的目光不自觉看过去,忽然双眼一亮,茅塞顿开,高兴地一拍手:“对啊!”
她快速将棋子落下,棋盘上的局面顿时扭转了开来,陈胭大为高兴,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同样带着淡淡微笑看她的山下雄一,扭头,身旁的山下守也是如此看她。她脸一红,心中有些恼:华国人发明的棋玩,竟要红日国人来教,真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好在,陈胭没有因为恼怒而忘记要做的事,她顺势而为,娇嗔道:“守先生!观棋不语真君子,你难道没听过吗?”
山下守微微一愣,不解道:“我们不是一起的吗?”
陈胭结舌,觉得这话有歧义,她正好拿来迷惑山下雄一,于是故作惊慌:“谁……谁跟你一起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山下雄一仰头大笑,说,“阿守的华文不好,陈小姐不要介意,他的意思是,他和你是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