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乔淑惠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段楚瑶。
要知道,自段楚瑶懂事起,她便将她当成公主一般宠着,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礼仪才情也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
曾几何时,这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女儿,如今已成了这副模样。
她狼吞虎咽着,好似三日不曾进食一般,不仅如此,那面上哪里还有贵家小姐的端庄,有的只是市井小民的贪婪。
“母亲,我告诉你,早知道我宁愿嫁给皇上,便是日后守寡也好过在谦王府受罪的强!”段楚瑶一边吞咽着口中的菜谣,一边含糊不清的抱怨着。
她这说的什么话?乔淑惠拍了拍她的手背,疑道:“什么嫁给皇上?”
段楚瑶这才惊觉自己说错的话,可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看了身后的苗儿一眼,示意她出去并且将门带上,这才将事情细细说给了乔淑惠听。
说罢,她似乎还带着几丝埋怨:“母亲,如若不是你叫我去争什么太子妃,谦王也不会如此对我,说到底……我有今日的下场,你也难辞其咎,所以母亲,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
思来想去,段楚瑶竟将乔淑惠一并怨了去。
这话直将乔淑惠气得双眼翻白,要知道……她这大半辈子都在为段楚瑶操心,唯恐她受了欺负或是所嫁非人,可眼下,竟换来段楚瑶的埋怨。
这便是她生出来的好女儿。
“瑶儿,难不成是母亲让你去喜欢太子?难不成又是母亲让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乔淑惠怎么会生出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女儿?你为了一已私利,害死了自己的亲舅舅,眼下……你又要害死我么?”
一想到乔越的死,乔淑惠的心便像是被刀割一般痛。
这根刺也一直梗在乔淑惠的心里,久久咽不下去。
段楚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将筷子一放,软言细语的挽住乔淑惠的手臂:“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谦王府受了委屈没处诉说,眼下,却也只能到您这么来说,我知道,这世上便只有母亲是为我好的!”
且不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目前,段楚瑶能依靠的人确实只有乔淑惠了。
到今天,她才意识到她将乔越害死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说到底乔越终究是她的亲舅舅,便是帮不了她什么,但终究不会害她。
“你知道就好!”乔淑惠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而后想到段楚瑶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继续道:“你今日来,可是回门?”
虽然三朝回门已过,但乔淑惠却不认为段楚瑶会特意回来看她们。
一提到‘回门’二字,段楚瑶的味口全无,放下筷子,愤愤不平怒道:“便是段碧岑那个庶女,回门之时亦是风光无限,你便瞧瞧我如今的模样,别说是风光,我便是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谦王他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段连鸢那个贱人!”
越说下去段楚瑶的嫉妒之火便烧得越旺。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谢蕴将段连鸢捧在手心的画面,再对比她眼下的情形,段楚瑶便恨不得将段连鸢千刀万剐了去。
凭什么这世上的男人都喜欢段连鸢,而她段楚瑶明明生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便怎么也得不到男人的心。
便是早前对她痴迷的谢睿,如今也恋上了段连鸢,每每来她房中,叫的都是段连鸢的名字。
她恨,她恨极了段连鸢。
“你说什么?”乔淑惠也彻底的惊呆了,早前,她以为谢睿对段楚瑶冷淡,不过是因为段云华有支持太子之心,眼下,她才知道事情原来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她的女儿竟是落到了这个地步。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一个女人失了男人的宠爱,将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母亲,我眼下便指着这腹中的孩儿了!”段楚瑶那双美丽的双眼中流出泪来,她巴巴的拉着乔淑惠的衣袖,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