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夜之间,便天翻地覆,除了失望、痛苦,他心里再也没有了昨日那幸福的感觉。
他最爱最爱的人,却在他心上毫不留情地捅了一刀,那么猝不及防,几乎要将他整颗心剖开。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她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
可他还是要保住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晶晶会出事跟她有关。不然,她就真的在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不光是他妹妹会自杀,他妈也会自杀逼他们离婚,老爷子更会趁机施压。一切的冷箭都会向他们释放,他们这个家也就算完了。
他只在门口站了站,连进去也没进去,便“砰”的一声关上门,转身离开。
…………
别墅。
白锦几乎在地上躺了一夜,眼泪都似流干了,可黎川却一夜没有回来,没有再回来看过她一眼。
她爬了起来,喉咙又干又涩又疼,不禁咳嗽了好几声。她打开门,门口就站着两个黑衣保镖。只她往外走了一步,一只手便伸了出来,对她道:“太太,三爷交代过,您不能踏出房间一步,还请您回房间吧。”
白锦关上了门,她靠在门上。黎川这是打算囚禁她了吗?
他不信她的话,他觉得黎晶就是被她害的。
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要自己去找证据,她要去找林哥问个清楚!
白锦找起了自己的手机,可根本就找不到。黎川既然囚禁她,自然不会让她身边带着手机。
怎么办,外面有人守着,她根本出不去。
她看向了窗户。
这里不过是二楼,说不定她能跳下去。
白锦走到阳台边,院子里空寂寂的并没有人,看来人都守在了前面。可是那高度看着还有些眼晕。尤其是她现在有些不舒服,看着更是晕得慌,但她别无它法了。
她将床单从床上扯下来,又找出剪刀剪开,系在了一起。一端绑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她用力抻了抻,感觉很结实。她便将床单放了下去,离地虽然还有些距离,但跳下去是不会摔伤了。
没有多少犹豫,她迈过阳台,拽着床单便往下溜。但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憔悴。她想荡着往下溜,却根本不能如意,还一头撞在了栏杆上,撞得她眼冒金星。再加上昨天手掌和脚腕都挫伤了。这么一动,更是让全身都疼。她只能咬着牙,一点一点往下挪。
也许是太全神贯注于脚下了,当那脚步声渐渐地近了,近到她再也无法忽视,那道影子也如乌云一般罩在她心底时,她拽紧了床单,扭过头去,便瞧见了一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
黎川。
黎川揣着兜站在那里,一张冷厉的脸让她心中再次发慌发堵又发酸。
他终于回来了。
相顾无言。鼻子又有些酸涩。
就在这时,她听到“咔嚓”一声,便看着床单从中间断裂,她扭头望着他,他却无动于衷。
很沉闷的一声,她摔在了地上。
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的土和草。
身上又痛起来,可不及心里的痛。他没有接她,甚至连动都没有动。
保镖听到响动都跑了出来,一看到白锦趴在地上,以及还在飘荡的床单,个个都惊慌无比:“三爷……”
“废物。”
黎川骂了一声,便将白锦一把从地上扯了起来,狠狠掐着她的手腕:“你倒是挺厉害啊,还学会拴床单逃跑了,怎么就没摔死你呢?”
他的话如绵密的刺一般扎进了她心里:“我摔死了,你是不是就觉得解气了?那好,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摔死!”
黎川脸色更臭,白锦扭着他的手,想要甩开他。他将她一把扛起,朝着房间走去。
“黎川,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去摔死!”白锦用力砸着他的后背。
黎川进了房门,就将她摔在了地上。
狠狠的一下,比方才她掉在地上那一下还要疼,似乎要疼好几倍。
他扯住她的衣服,又一把将她拽起,捏住了她的下颌:“疼,是么?你知道晶晶现在有多疼么?她被你找的人强暴,早晨又跳了一回楼。你知道她现在有多疼吗?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让你满意了?是不是让你心里痛快了?!”
他冷寒的字句一句一句敲在她心头。
黎晶跳楼了?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她,你一定会满意,一定会心情愉快的。”黎川拉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扯起,往外走去。
白锦被他扯着,浑浑噩噩地往外走。
黎川打开门就将她推了进去,而后开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白锦的脑子里依旧一片浆糊,又转不开了。
医院,黎川将车停在一旁,打开车门,命令道:“下来!”
白锦钻出了车,黎川握住她的手,用着蛮力往前走去。
外人看来两人似乎很是甜蜜,可是白锦的脚已经痛得受不了。
重症监护室。
门外有两个保镖看守着,一看到黎川立刻恭敬地叫道:“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