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不好吗?”胡忠义皱眉,这么多孩子,除了小六还没名子,就这个是他取的,小花多好啊,春天的时候开的漫山都是,为啥要改?
“好啊!”胡小柯忙应着,“可是,老爹,小花不如给我当小名吧,我也不改太多,只改一个字!”
“哪个字?”胡忠义歪头。
“就叫胡小柯吧!”
“柯什么柯,哪有花好听!”张水莲接了一句。
“呵呵,娘,‘花’字当小名嘛。花虽然好,却只是昙花一现过了花季便凋落下来,可是‘柯’字不一样,它是花下的根,没有了‘柯’长不出花来的!你说这不是比‘花’字更好一些吗?还有一点,‘柯’字可厉害了呢,还是斧头的把,你们说,有我在,谁还能再来欺负咱们?是不是是不是,就改了嘛!”
胡忠义从来不知道,一个字不让她讲出了这么多来,看来上了几天学堂,还真真是没有白念,“嗯,这么说,那‘柯’字确是比花字好一些,胡小柯,胡小花,好吧,改明儿你去里长家里,买山跟改名字一事,你就一并办了吧,不然还要再跑一趟户籍!
胡小柯便点头了头,“那不如把小六的名字一块取了吧!”
“这一天,可算是说了一句像样的话。”张水莲瞪了她一下。
胡忠义却是拍了拍她的手,“小花,小六的名子你来取吧!”
“啥?”胡小柯哪里想得到老爹将这么重大的任务教给她,傻兮兮的看着在张水莲怀里吃奶的小家伙,话说,她改名字只是因为用了近三十来年习惯了,可是,给别人取名,她没经验!
“就是,你不是给你自己取了一个没根不开花的名字吗,那就给小六也取一个吧!”张水莲回了一句。
“介个介个……不然,老爹,你还是上山找大师吧……”
“你当大师很闲吗?”
“可是,小五的名字不就是老爹上山求的吗?”胡小柯抬头看张水莲。
“老爹相信你!”结果胡忠义一句话就把胡小柯给说的飘了起来,嘿嘿,老爹相信自己呢,嘿嘿,那个胡家的几个孩子依次是胡欣荷、胡欣柔、胡欣彤……
“胡欣……欣……”欣什么呢?
“胡欣欣?嗯嗯,这前怎么都没有想到,就顺着几个丫头的下来不就好了,对了,小花,要不你就叫胡欣柯吧!”谁曾想,张水莲却是截过了她思考的话,而胡小柯顿时傻眼,胡欣柯,这叫什么名字,也不能为了顺着个字就乱叫吧,绝对不行滴!
胡家小六的名子就这样在胡小柯的低喃下取好了。
胡忠义还乐道,“欣欣……真好,欣欣向荣,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张水莲撇嘴,“行了行了,这都快晌午了,我弄饭去了,今天被这丫头气的,把地里的活都耽误了……”
“拉倒吧娘,地里没有你那活也拉不下,要知道蒋秋干活比你快多了,而且你敢说,你心里没在偷着乐!”
胡小柯毫不客气揭了张水莲的老底。
张水莲气的扬手想揍她,这什么孩子,专门气自己的娘!
胡小柯却是吐了舌头,转身跑了出去,嘿嘿,没事欺负欺负这直肠子的娘也挺好玩的!
不过,现在要去将小四小五抓回来,貌似这两天这两个孩子没有练大字,这可不行!
“三姐,三姐……”却是胡小四跑了进来,“三姐,呜呜,小灰的脖子……呜呜……小灰的脖子被人割掉了一截皮,好可怜啊……”
胡小柯还没等跨出大门呢,就便被冲进来的胡小四逮到了。
听着胡小四的话,胡小柯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却被她拉着跑了出去。
小姐俩一出来,就看到胡小五抱着个鸭子往家走呢,那小脸上还挂着泪。
“怎么了……我的妈啊……”
胡小柯这才看到小五怀里那只半大的灰鸭子脖子上没了毛,露出血呼呼的肉脖子!
“怎么会这样?”胡小柯将鸭子抱过来,小五皱着鼻子,“三姐,它好疼是不是?”
胡小柯瞧着怀里这只长的最快的母鸭,心下也是微微的疼着,谁这么狠心啊,要么直接剁了了事不好吗,竟是揭了它脖子处的一圈皮,老天,这要怎么办?
“三姐你想想办法啊,呜呜……小灰好可怜……”小四还在哭。
胡小柯抱着鸭子,猛的瞧见它的嘴边有点绿然,细看之下,却是稻苗。
“小五,你知道它这是怎么了吗?”
小五撇嘴,“我猜,一定是它嘴馋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胡小柯点头,这孩子心真挺细的。
“是啊,它不在河里吃鱼吃草,却不学好的跑到人家稻田里,没被别人砍了就不错了,揭它一截皮不过是给咱们一个警告,既然养了它,就要负责任,不能去豁豁人家的稻子!”
“可是三姐,鸭子它不懂事啊……”
小四扬着泪眼,看着胡小柯。
“这就是你们当主人的问题了,因为你们没有看好它们!不过,别哭了,跟三姐回家,三姐想办法吧!”胡小柯伸手抹去小四的眼泪,这孩子,看着这些鸡鸭,那可是下老大心了,她天天盼着它们下蛋呢!
“嗯,三姐一定有办法的,一定!”
两个娃子听了胡小柯的应允便露出了笑脸,跟着她回了家!
胡小柯能有什么办法,缝呗!
就是不知道这只鸭子会不会活下去,也不知道活下去会长成啥样?
胡小柯翻出了针线穿好,看着那差不多没了小指长的脖子皮,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然后将上下皮往一块捏捏,之后就那么给缝到了一块,那鸭子叫了几叫,最后扔到了鸭窝里,而它却跑去喝了水,胡小柯叹道,貌似没事了!
“哎呀,好了?”
小四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五也抿紧了嘴,两个就盯着那只鸭子看着呢。
“好丑!”
结果小五突然蹦出了一句!
“噗!”
胡小柯笑了一下,“是挺丑的!这么长的一个脖子,一下子缩短了,能活着已是它的不易了,至于美和丑,哼哼,那个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