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景气势不凡的走了出来,木独摇简直想笑,她哥又被吴清清哄开心了,瞧他走路都带风的搞笑模样。
郎仁平走他前面,一抬头就看到那三个诱饵,一时间傻愣在那里。
突然那一个乞丐冲了上去,跪到了顾维景面前,抱住他的大腿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呀?
让她防备万分的乞丐,俗称的抱大腿也不过是,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了,他的鼻涕口水掉下来,直接挥起自己大哥的衣袖擦一擦,甚至抓住她大哥的衣摆使劲地撸鼻子。
难道是大哥他的下属,久别重逢,感动的泪流满面。木独摇担心他们在这门口,时间一长,那不还招来一群人围观。
“大哥,你要去哪里?要不回去吧?”木独摇拉了一把僵站在那里的顾维景,“你看要不了一会儿,有街坊都出来看戏来了!”
很生气的顾维景,摆了好几次大腿,想把自己的大腿抽出来,奈何跪在地上的人抱的死紧的,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鲁连原眨眨眼,郎仁平见顾维景的动作,伸手一扒拉,硬是没有把乞丐拉开,他也不敢用力,毕竟这一个人是认识顾维景的,他都没有发话,自己也不好做的太过了。
“武哥……哥……五哥”
“大哥,这是谁呀?”木独摇真是觉得奇怪,听清楚了这个乞丐嘴里的称呼,在看自家的大哥表情,才发现他脸上根本没有见到这个人的欣喜,反而板着一张臭脸。
不同寻常。
眼睛里还有一些不寻常的厌恶,木独摇摸透了自家大哥的品行,虽然不是一个很热情的人。给人的感觉很严厉,比较呆,在他的眼里很少有情绪露出来。
这会儿他半眯着眼,内聚的眼光似眼刀子,很不乐意见抱着他大腿的人。
“滚,不认识你!有多远,你就走多远。”顾维景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字眼,那个乞丐两个手臂缠着他的腿,颤抖的声音,“武哥,救救阿爷和我爹吧!求求你,现在能救他们的,只有你!武哥……”
“救谁?”
木独摇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阿爷……难道是盛京里那边的人!
满脸污垢的乞丐,朝木独摇这边望了过来,流出来的鼻涕,他真是又往顾维景衣衫上擦了一下,眼巴巴地叫了一声,“瑶堂妹……”
木独摇张开的嘴就没合上,他是哪个鬼?竟然叫她堂妹,念起自己娘亲曾经在盛京受过的苦,自己一家人颠沛流离四处飘荡,都是拜盛京的老太爷老太婆手上吗?
木独摇上前不客气的,就踢了他好几脚,以前他们肯定也做了不少对不起自己的事,今天遇到麻烦,又找上门来纠缠了。这些人还要不要脸,好奇怪,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小叔叔,把这条狗给我赶走。”郎仁平瞅了一眼顾维景,既然木独摇让他弄走这乞丐,他也就下死手,轻轻的在他的手指骨上一捏,轻轻松松地就把那乞丐给拔了下来,拉开了一两步远,扔麻袋一样地给扔了。
就听到他嘴里嗷嗷的叫个不停,木独摇气不过,还走上去踹了他好几脚,“给我滚远一点,别让我再看见你,我看到你一次,揍你一次,要讨饭也不要在我家门口。”
杵在那里的顾维景,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那一坨,木独摇勾住他的胳膊往门里走,还喊郎仁平莫理他,“小叔叔回来,关门了!”
“哥,你在想什么?”木独摇看她大哥的表情,有几分的琢磨不透,早先以前是厌恶愤怒,可他不言不语又瞅着那个乞丐,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又好像还有同情。
不值啊!想起以前顾木氏说起在盛京的那些往事,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了下来,受的那些委屈,掉的那些眼泪,黑宝奶奶形容都可以用水缸装。
木独摇她是没有经历过,但是她从她们嘴里面听说的那些事,那些人,她当时就爆了,要是有机会,也要给他们一些苦果子只尝一尝。
现世报!她都没有觉得有这个可能,那些讨厌的人在都在盛京,偏偏当时她这一辈子没有计划去那么远,觉得永远不会可能再见的那些人,今天还让他送上门来,送上门来让她出胸口的恶气!
等郎仁平一进门,木独摇守着门口,瞟到那个乞丐站起来,就想往前冲过来。
她调皮地望着他等着他,双手扶着大门,眼中带着笑脸,调戏的等着他过来,挑眉笑着,绝逼像是地主家的二货小姐,欺负她家的狗奴才。
无声的折磨他人为乐趣,看着他好像是没吃饭似的四肢无力,嬉笑的对身后新竹说:“去拿两个馒头来,竟然有乞丐上门来起头,咱们也是殷实人家,别让他空手而去。”
她身后的顾维景还是忍不住的求情,“放了他吧。”
“顾维景,你跟我废话少说。”木独摇火气一下子飙了起来,脑子里全是顾木氏说过的那些情景再现,而自己家这个大哥,竟然是轻描淡写的说,要放过那些曾经做过恶的人,对不起,她没有这种胸怀。
她要痛打落水狗。
“你去问问娘亲,她愿意放过这些人吗?”
“他应该不会的。那些人也不会是他。”顾维景小声唠叨,“那一家的人,也不是所有的人。”
木独摇瞪了一眼她大哥。
“摇儿……”顾维景吞吞吐吐地想说什么,木独摇马上打断了,瞧他那闪烁的眼睛。
“你……赶紧给我退后去。”门口的两兄妹开始意见不合,大眼瞪小眼,新竹手里拿两个馒头,站在那儿,六神无主的瞅着两主子。
“瑶堂妹……”
转头一看,木独摇是气不打一处来,脏兮兮的他,差不多是站到门口,还伸了一只脚进来,这是要破门而入……
还臭不要脸的叫她堂妹,木独摇连忙踢了他一脚,恶狠狠的警告说:“收声,需不需要我堵上你的臭嘴,滚滚滚……”
她本来想把馒头扔地上,又一琢磨,这年头吃的东西本来就珍贵,她也不能故意把吃食弄脏了。
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