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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爹了,啊?”
“不让你玩摩托车,你偏玩!我管不了你,行,那我不管你,让你玩,结果你又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都搞上报纸,转到我朋友圈来了!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陆正原有个不好好上学、不务正业玩车的二世祖儿子,啊?!”
“……就算你去那个什么比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本来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但拿亚军算什么事?我小时候告诉过你吧,无论做什么要做到最好,第二永远没出路!你记不记得?!”
“……说话啊,你是不是又把手机拿走了?!”
“没有,”陆时亦抿着嘴唇,“我听着呢,受教了。”
“嘶——你这什么态度,是不是想气死我?”
“没这想法,谁敢气您。”
隔着屏幕,陆时亦都能听到陆正原气的倒腾好几口气。估计是见他油盐不进,陆正原强忍着换了怀柔政策,“时亦,爸爸说你是为你好,你能理解吧?”
陆时亦忍不住笑了,陆正原说话永远这样——即便用的询问语气,他也不会说“你理没理解?”,而是说“你能理解吧?”,表面上听着在问你,实际上就等着你承认呢。
于是陆时亦顺着他,“哦。”
陆正原:“……你别用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说话,等你大四进公司,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服不了众,搞得我也跟着你丢人。”
“没事,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丢人的。”
“……”一向叛逆的儿子秒变乖顺,陆正原反应了一会儿,预感不妙,“你打算学好了?”
“我现在就挺好的,不用学,”陆时亦道,“我说我不会让您丢人,是因为我不会进陆氏,所以也您也丢不上人。”
“……陆时亦,你——”
“还有,”陆时亦完全不想听他老子说话,打断他道,“爸,您知道我的亚军是怎么来的吗?”
陆正原张了张嘴,没说话。
“不知道就算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您忙着。”
陆时亦没管陆正原的咆哮,直接挂断电话。空荡荡的毛坯房里回音被无限放大,老铁站在对角线的另一端,将电话里的怒骂声听的完完整整。
也听到了陆时亦对对方的称呼。
作为一名父亲,老铁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如此教育自己的孩子,走上前去,想安慰安慰十亿。
却见这人低着头继续转账,似乎并没受到刚才的影响,说话的语气也一如往常。
“老铁,”他顿了顿,“一百我先转给你,剩下的过段时间再付可以吗?我给你打借条,利息按市面上走。”
“不用,这点小钱不算什么,”老铁大手一挥,“你要是有难处,过几年再给也成。”
“今年之内我一定会给你。对了,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明天的飞机飞Z市,麻烦你帮我找家装修公司,把房子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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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CSBK官网公布了Z市站参赛选手名单,简大勇第一时间把截图发给陆时亦。
陆时亦看着其中几个常年飘在论坛首页的名字,心知这次竞争不是一般激烈。为应付明天班,他七点多洗洗睡下。
然后在梦里,又梦见了……Q。
Q静静看着他,似是无声的谴责,谴责他为什么能抽身这么快。
为什么前一天还在说一见钟情,第二天就变了心。
陆时亦被这个梦折磨的半夜醒过来一次,恍惚地看着透过窗户打进来的冷白月光,蓦地想起Q的手腕。
细致、均匀、有力,也是这般冷白的颜色。
陆时亦搓搓耳朵继续睡,这回的梦有些难以启齿。还好早上阿梁在门外连着摁了十分钟门铃,十分执着地把他按了起来,要么在梦里……
他可能就出轨了。
最可怕的是,梦里那些画面很真实,真实到好像曾经发生过一般。
陆时亦不敢多想,急匆匆的冲把脸和阿梁下楼。简大勇等人已经坐在商务车里等着了,看他上来给他递了份早餐,并且把叼着包子半瘫的他,连拉带拽的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