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觉得如果不是你，我绝对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好好活着。”
“陈国人只是毁了我的家，你毁了我的一辈子啊。”
“比起他们，你才是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白烨越说越愤怒，猩红的双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宋文渊现在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你可以抓住我，但是太子还会放了我。下一次，下一次你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抓住我。”白烨毫不在意的笑笑，然后准备跟着护卫厉害。
宋文渊看着他的背影说道，“你真的愿意被他们利用，做他们的棋子？”
白烨看着明亮的星空，嘲讽一笑。
除此之外，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自然有，你可以选择和我们合作，将来你也可以亲自找陈国人为你的家人报仇，白烨，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为什么非要杀了我，你嘴里说着恨，其实你心里还是不想牵连无辜之人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后者，等到大仇得报。到时候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们可以坐下来一笔笔的算，你觉得呢。”
宋文渊在诱导白烨，希望他可以理智一点，别因为仇恨，整个人都扭曲了，甚至最后变成别人手里的筷子手。
护卫带走白烨后，萧启疑惑开口，“太子为何如此在乎白烨，之前我便心生疑惑，刚才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怀疑太子和陈国联手了。”宋文渊也是刚刚又了这个想法，但是很快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太子虽然有时候不择手段了一些，可是他身为一国储君应该明白与陈国人勾结的下场，他应该不会……”
“有时候，人心是难测的。”萧启不以为然的笑道，“若是昨日我们没有去竹林村，我们如何会想象的到，这世上居然有人为了一己之私炼制药人，不拿人命当人看，滥杀无辜的。”
“如今的京都城，真是冷漠的让人发指。”
第三百七十六章 太子？
其实，冷漠的从来不是人心，而是人的贪婪与欲望。
“五皇子最后一个见的人是六皇子？”
六皇子向来胆小，对朝堂之事也从来不关心，与五皇子关系更是一般，好端端的，他们两人怎么会凑在一块？
“走，去六皇子府瞧瞧。”
六皇子还住在皇子所，皇子所在城南，萧启与宋文渊坐马车来到皇子所门口时，六皇子抱着书册刚从太学回来，见到两人后，六皇子立刻上前行礼。
“三哥。”
“六弟这是刚从太学回来？”萧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册，笑着问道。
“是。”六皇子点头回答，“原本五哥出事后，我打算与夫子请几天假的。但是夫子今日有事找我，我这才去的太学。”
“噢，你什么时候与老五关系如此好的？”萧启试探。
六皇子神情不自然的摇摇头，“我们是兄弟，就算平日里不怎么来往，五哥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兄弟，于情于理都要送她最后一程。”
顿了顿，六皇子有说，“我听说父皇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大理寺，不知道三哥如今可有什么线索。”
萧启不答反问，“那日为陈国公主选夫婿时，老五耍阴招，害你落选，你可怨恨过他？”
“三哥说什么呢，陈国与大启联姻，为的是两国交好，陈国送来了第一美人的公主，大启自然要找出最好的皇子来与她匹配，而我各方面确实不如五哥。即便五哥什么也不做，最后我也是赢不了的。”
从头到尾，六皇子的表现都很平静，仿佛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一般，但是萧启却不这么觉得。
毕竟，从前五皇子可是装的最像的，可最后呢？一朝得势，恨不得让京都城所有的人为她让路。
六皇子这些年看似不争不抢，可任何麻烦事也没有落得他头上。从前没仔细想，倒也不觉得如何，如今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
身为皇子，这其中的勾心斗角，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深刻。
他之前是太子，又深的父皇宠爱，还被人频繁算计，再三小心之后，还会中招。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些年，所有的皇子都被人算计过。即便是五皇子，之前也被人算计的差点丢了性命。唯独六皇子，这些年低调的仿佛没有这个人一般。
“听说，老五出事那天晚上，他来找过你。”
六皇子吓得脸色大变，立刻着急的解释道，“三哥，你该不会怀疑我吧，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五哥来找我，想让我和他一块对付你和太子我自知自己的蠢笨，所以就拒绝了。”六皇子解释。
“后来呢？”萧启又问，老五可不是一个随意开口和随意放弃的人，他可不相信六皇子说完这些，老五就会改变主意。
“五哥……五哥听了我的话特别生气，他威胁我，说我若是不帮他，他就要先对付我。”六皇子说起这些的时候，担心的都快哭了，“三哥，你知道的，我母妃就是一个打扫庭院的宫女，无权无势，也没有任何靠山。”
“早些年若非先皇后对我们母子照顾有加，只怕我和我母妃早就死了。”
“这些年我母妃一直感激先皇后的恩情，又如何会让我算计三哥，而我自然也是不愿的。”六皇子哄着眼眶说道，“我虽然是皇子，可从小到大，过的与下人无疑。”
“这些没什么，我就想和我母妃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只要我母妃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我从来不奢望那个位置，也不想掺合你们的事情，我不知道五哥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找上我，那天晚上，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和他说了。”
“他走的时候，人是好好的，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问皇子府的人，好多下人都看到了。”
六皇子想起什么，又说，“四哥也看到了，对，我出来送五哥的时候，四哥刚好从外面回来，他当时看到我们在一块，还跑来提醒我要小心五哥呢。”
说曹操，曹操到。
四皇子下了马车，看到他们几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三哥不在大理寺办案，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问问老五那天晚上来皇子所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萧启扭头看向她，“我听说，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老五，那你来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还能看到什么，五哥现在多神气，就算被禁足了，还是一副趾高气昂，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六弟就差跪下来给他磕头了。哼，不就是运气好一些，拿到了炸药方子吗？又没做出来炸药，也不知道得意什么呢。”
四皇子似乎很护着六皇子，说话的时候也一直站在他前面，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萧启在两人之间看了一会，而后问起另外一件事情，“你们可见过有谁最近去过京郊的石竹村。”
“那个村子的人不是早就死了？据说现在那边闹鬼，谁没事去那种地方，晦气。”四皇子一脸嫌弃的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好像看到太子去过那边。”六皇子小声说道。
宋文渊和萧启同时变脸，萧启一脸凝重的看向六皇子，“你什么时候看到太子过去的？”
太子最近不是没在京都城吗？因为这个，他们已经排除了太子。
可六皇子却说，他看到过太子去过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前几天啊。”六皇子回忆，“那天我的马车坏了，我着急去太学，正好看到太子的马车，想着能不能让他烧我一段路，可是太子的车夫像是没看到我一般，特别快速度的就出了城，我清楚的记着，他们拐的方向就是石竹村的方向。”
前几日太子在京都城？
萧启和宋文渊的脸色又暗了几分。
如果前几日太子在京都城，那这几日在外面的人是谁？
“此事本皇子知道了，你们若是没事就去五皇子府帮帮忙吧，兄弟一场，今生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羡慕她
“等一下。”
四皇子叫住萧启，抬步走上前，“你问这些，是怀疑太子害了老五吗？”
“不是。”萧启摇头，“多的我现在不方便与你解释。”
“行了，多的我也不想知道，你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你不想说的，我也不敢问啊。但是有一点三哥记住了，老五无缘无故被人害死一事，你必须找出凶手。”
萧启眯眼，“你很关系这件事情？”
四皇子眼底都是嫌弃，丝毫看不出他对五皇子有半点兄弟情谊。
“你不必胡乱猜测，我这么说不过是怕下一个受害的是我罢了，我可不想做冤死鬼。”四皇子说完，拉着六皇子回了皇子所。
萧启看着两人的背影，神色凝重几分。
“走吧，再去五皇子府看看。”
昨日他们只是验了尸体，今日宋文渊打算去五皇子的书房和住处看看。
马车上，萧启忍不住叹气道，“从昨日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幕后之人把所有的痕迹都擦的很干净，我们想找到一点线索，简直是难如登天。”
宋文渊却笑道，“若是我们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线索，找到了凶手你不觉得奇怪？”
“什么意思。”
宋文渊笑笑又说，“你之前也说过，在这个时候，杀了五皇子对谁最有力？或许是你们所有的皇子，又或者这就是幕后之人故意为之的挑拨离间。”
“你想啊，五皇子出事后，满朝文武百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这些皇子，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连外人都觉得，你们极有可能是凶手。”
“若是换做你，你会在这个时候对五皇子下手吗？”宋文渊把这个问题抛给萧启。
萧启思量之后摇摇头——“不会，首先五皇子已经被禁足，这个节骨眼上，他没办法正面与我们对着干，其次，我绝对不会兄弟阋墙的。”
“兄弟阋墙是大忌，皇帝一直与你们强调。所以每个皇子心里都清楚，若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他们有可能和那个位置擦肩而过。”
“大家都不是傻子，在争储这条路上，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把自己的路堵死的。所以，五皇子的死，极有可能与皇子们没关系。”
萧启思量之后，点点头，“那接下来就让护卫多调查一下最近来京都城的可疑之人。”顿了顿，萧启想到什么，看向宋文渊，“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陈国人。”
宋文渊微愣之后，没说话，半响后，他才开口，“是与不是，调查之后就会有结果。”
宋文渊始终相信，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他们现在没找到，只能说明他们找的不够仔细，他们再仔细一点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了。
五皇子出事后，京都城里的气氛突然变的紧张起来，上到各大官员，下到普通百姓。一路上，宋文渊都能感受到这种紧张。
“三皇子，陈国公主求见。”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们就没有见过，今日陈国公主突然来找他，所谓何事？
“把人带到前厅把。”
宋文渊还有事要处理，便先离开了，萧启一个人去前厅见陈国公主。
公主坐在桌前喝茶，见萧启进来后，立刻起身行礼，“三皇子这是刚从五皇子府过来吗？”
“是。”萧启看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三皇子难道没有听到今天京都城的流言吗？现在外面的人都觉得是三皇子派人杀了五皇子，三皇子现在做什么，在外人眼里都是在销毁证据。”
陈国公主一脸担心的看着萧启，“三皇子不应该接这个案子的。”
“公主这是在教本皇子做事吗？”萧启冷笑着来到桌前，到了一杯茶，拿在手里把玩，“本皇子听说，驿站最近也是热闹的很啊，公主现在不是应该自顾不暇，怎么还有心情来关心本皇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