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屏幕都碎了,看起来很斑驳,被张九一踩竟然亮了,张九赶紧把手机拿起来,说:“诶?是那个人的手机吗?”
手机没有屏幕锁,刚才不小心亮了,张九一看,界面是电话的界面,上面还有最新的通话显示,最后一通电话,也就是刚才郑炜鹏情绪激动的打的那通电话,显示是——路方逸。
第112章 血红的婚纱5
张九一阵诧异,最后一通电话是郑炜鹏打给路方逸的,这样说来,那刚才郑炜鹏一痛乱骂,说什么“想要单飞”“芝麻绿豆的名气”,看起来都是说的路方逸了。
张九觉得镇伟鹏和路方逸这水有点深,还是不趟的好,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赶来了,看起来是来找手机的,把郑炜鹏的手机拿走,又匆匆走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回了房间,张九说:“这里似乎不安宁啊,结婚能出这么多事情,而且刚才那气息是鬼气啊,陈家竟然闹鬼。”
端木晋旸说:“刚才那阴气太重了,陈家不太安全,我一会儿跟陈老爷子说一声,就说有急事,咱们今天晚上回去吧。”
张九说:“啊?等等,那陈恕怎么办,咱们能走他不能走啊,陈家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陈恕那个大哥都被泼了一脸油漆,这事情不对劲啊,怎么能这样走了。”
端木晋旸有些无奈,说:“陈老爷子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他可不信邪的,你这是吃力不讨好,而且没有酬金。”
张九迟疑了一下,说:“那管陈恕要酬金吧。”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比较麻烦,但是张九说管,端木晋旸也没有反对。
张九说:“早知道这里闹鬼,应该带着式神的。”
他们正说话,突然楼下吵闹起来,还有警笛的声音,张九吓了一跳,从窗户看出去,说:“楼下怎么回事?”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说:“不知道,你在这里呆着,饿了就吃饭吧,我下楼去看看。”
张九抓住他的胳膊,说:“一起去一起去。”
端木晋旸把衣架上的帽子摘下来,给他戴上,说:“那也要戴上帽子,小心露出耳朵来。”
张九身上的阳气渐渐多了一些,当然端木晋旸功不可没,但是张九还是不能完全支配自己的躯壳,耳朵和尾巴不能收缩自如,这一点就好像正在修炼躯壳的涂麓一样,只能顶着狐狸的耳朵和尾巴。
两个人快速的下了楼,外面围了很多人,都是从客房别墅下来的,听到了声音,过来查看究竟。
路上还碰到了解然和影,解然脸色通红,还有些轻微的喘气,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一看就没干好事。
解然说:“这突然怎么回事?”
解然和影刚才在房间里,因为做的事情比较激烈,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楼梯间发生的事情,然而现在这里动静太大了,所以才来看看究竟。
陈家的当家陈老爷子在外面,还有陈家的大公子,脸上红色的油漆还没有洗掉,一脸的红色,看起来非常狼狈。
陈恕因为眼睛不方便,就没有凑在前面,而是落在后面,蒲绍安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从后面挤上来,说:“陈医生,这是怎么了?”
陈恕一脸苍白,声音很低,说:“路方逸死了。”
他的话一出,张九立刻有些要晕倒的感觉,新郎官真的死了!他在路上只是开了句玩笑,顺口说的新娘子颧骨太高克夫,没想到路方逸真的就死了!
路方逸虽然还没有和陈小姐正式结婚,但是已经算是半个陈家的人了,也是陈恕半个姐夫,现在路方逸突然死了,还死在陈家,看陈恕那个表情,似乎死的很诡异。
陈恕的手一直在轻微的哆嗦,似乎害怕一样,张九认识的那个陈医生好像一直很冷静,就算被鬼侍绑架走之后,也非常冷静,但是现在的陈医生,身体在哆嗦,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蒲绍安扶着他,说:“陈医生,没事的。”
陈恕点了点头,极力平静自己的呼吸,很快就有人过来,把陈恕叫走了,因为陈恕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也就是第一个发现路方逸死的人。
楼下很混乱,无关的人都回到了客房,因为突然死了人,原本准备离开的人也都被迫留在了这里。
众人上了楼,这一天太不安宁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因为端木晋旸的房间最大,所以就进了端木晋旸的房间里。
张九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新郎突然死了,简直匪夷所思。”
而且陈恕还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大家聚在一起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已经趋近半夜了,蒲绍安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陈医生打来的,立刻接了起来,紧张的说:“陈医生,你那边怎么样了?”
陈恕的声音比刚才平静了很多,已经问完了话,但是陈恕不敢住在自己的房间了,想要过来客房,问一问蒲绍安的客房号码是多少。
蒲绍安说大家都在端木先生这里,然后就跑出去接陈恕去了。
没有五分钟,蒲绍安就扶着陈恕进来了,大家都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恕的脸色非常苍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说:“让你们看笑话了,但是我真是不敢……不敢回我的房间。”
路方逸死了,而陈恕不敢回自己的房间,这种事情很匪夷所思,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婚礼现场突然出现了状况,婚礼停止了,准备第二天再继续,新郎官一身的油漆,当然要清洗一下,就回了房间。
因为路方逸是倒插门,早就住在了陈家,新房是陈家里面新建的别墅,专门给陈大小姐结婚用的。
在没结婚之前,他们当然不能住新房,路方逸住的房间就在陈恕和陈耀的别墅里。
陈家两个公子住一栋别墅,两个人也都是偶尔回来,平时不回老宅,陈恕住在三层,陈耀住在二层,房间很多也不冲突,而且偶尔回来住一次,也不需要太多房间。
路方逸被临时安排在这个别墅,就住到了三层,和陈恕当了邻居,不过也是暂时的邻居。
因为婚礼现场发生意外,陈恕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是身为陈家的少爷,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安抚宾客之类的,很晚才回到房间,已经累的不行了。
陈恕感觉眼睛很酸,不知道是不是用眼疲劳了,他的眼前能看到模糊的一团,还是很难分别人的五官,就好像散瞳的感觉,而且有些畏光,不能睁大眼睛。
陈恕躺在屋子里,突然听到隔壁有很大动静,陈家的房子很隔音,那种声音是在嘶吼。
陈恕有些奇怪,但是很快的,他听到了撞门的声音,隔壁的门打开了,声音是路方逸发出来的,很气愤的样子,从里面走出来,一出了门,隔音就不好了,但是当时路方逸太气愤,似乎在打电话,一边走一边骂,然后往楼梯间走去了。
陈恕虽然好奇,但是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也已经够累了,实在不想管闲事。
就在陈恕马上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惨叫,路方逸的声音大喊着:“是你!!是你?!”
然后是“啊——”的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还有巨大的撞击声。
陈恕吓了一跳,摸索着冲出门,往声音的方向跑去了,声音是从楼梯间里传来的,陈恕跑过去,猛地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下倒在地上,磕的手肘都青了。
他眼睛看不清楚,但是鼻子里闻到了剧烈的血腥味,双手摸到了湿乎乎的东西,还带着血的温度。
陈恕一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很多画面,很多莫名其妙的画面,在那些画面里,自己仿佛非常无助,被剧烈的火源包围着,能摸到滚烫的鲜血……
陈恕的心里升起一股恐惧感,那种恐惧感前所未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陈恕努力睁大眼睛,他看到有人倒在地上,身体一半在楼梯间外面,一半在楼梯间里面,只是一个大体的影子,非常模糊,他根本看不清楚。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路方逸,就在几分钟前,路方逸还在对着手机大吼,几分钟后,他竟然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一些佣人也听到了惨叫的声音,闻声赶来之后,看到的却是已经死掉的新郎官,面目狰狞,双眼大睁,眼眶几乎要裂开了,嘴巴也张着,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
路方逸半个身体露在楼梯间外面,半个藏在楼梯间里面,整体是趴在地上的样子,伸手往前,但是回头向后看,这种姿势仿佛是在地上爬,用最后一口气在地上爬。
而陈二少爷则倒在血泊中,身上手上全是血,脸色苍白。
最可怕的还不是路方逸的死相,而是楼梯间里的东西……
漆黑的楼梯间里,苍白的墙面上写了一个血粼粼的“3”,同时地上摆着一件白色的女式婚纱,婚纱的款式很老旧,甚至有些发黄,而此时白色的婚纱上,白的一丝不苟,弥漫着鲜血,无论是血色,还是婚纱的样子,都显得异常可怕。
佣人当时就吓坏了,立刻通知了陈老爷,陈老爷报了警。
陈家的楼道里都有摄像头,但是楼梯间里没有,摄像头记录下了路方逸进入楼梯间,和陈恕发现路方逸的过程,但是路方逸进入楼梯间之后,门一关,摄像头就照不到了。
只是几分钟之后,摄像头又记录了路方逸从楼梯间里疯狂的往外爬,但是被一股力气往里拽,最后倒在地上的样子……
幸好有摄像头,不然陈恕这样一脸都是血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
陈恕现在回想起来,身体还在发抖,因为他的房间离楼梯间不远,地上还溅了血,大量的血迹弥漫在楼道里,让陈恕感觉非常不适。
陈恕一直在发抖,一边说一边抖,说到后来身体哆嗦的厉害,仿佛冷一样,蒲绍安立刻伸手抓住陈恕的手,陈恕猛地哆嗦了一下,但是感觉到了蒲绍安的体温,这才松了一口气。
蒲绍安握住陈恕的手,说:“没事了陈医生,没事了,不要害怕,放松一些。”
陈恕点了点头,但是他也想放松,只不过神经像过敏一样,真的无法放松下来。
张九听陈恕这样一说,突然想到了那个电话,路方逸在死的时候显然是在打电话,那个时间段,应该是在和他的经纪人,也就是郑炜鹏说话,两个人的火气都很大,然后郑炜鹏被攻击了,但是郑炜鹏命大,因为张九和端木晋旸及时赶到,郑炜鹏捡了一条命,而路方逸则直接丧命了。
现场还有一条染血的老式婚纱,不断出现的数字,4和3,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恕不想回老楼去,客房又都住满了,张九立刻想说,住端木晋旸的房间啊,反正端木晋旸和自己住一个房间,这个房子是空着的,不用白不用吗。
不过蒲绍安倒是开口了,说:“陈医生你住我那里吧,我可以睡沙发。”
张九眼睛转来转去的看了看陈恕,然后又看了看蒲绍安,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陈医生这种示弱的情绪真的很少出现,张九递给蒲绍安一个加油的眼色,然而蒲绍安一脸正直,根本没看懂张九的挤眉弄眼。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大家才各自回房,张九困得已经不行了,直接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因为实在没事干,也不能回家,路方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宾客都必须留在陈家,张九就赖在床上没起来。
张九晃着尾巴,兴奋的说:“你说蒲绍安和陈医生怎么样了,昨天晚上陈医生那模样多脆弱啊,蒲绍安有没有加把劲儿啊?”
端木晋旸无奈的说:“你就猜那两个人有意思?陈家的二公子以前也交过女朋友的。”
张九的尾巴一直晃,在端木晋旸鼻子前面扫来扫去的,端木晋旸终于克制不住一把捏住了他的尾巴,放在嘴边上亲了一下,说:“故意的是不是?”
张九被他亲了一下,藏在被子里的臀部轻微颤抖了一下,嗓子里咕嘟了一声,说:“我只是想让你打个喷嚏!”
端木晋旸把人抱起来,让张九跨坐在自己腰上,笑着说:“反正没事,我看你挺有精神,早饭就挪到中午再吃吧。”
张九的尾巴抖了抖,说:“我腰有点酸……”
端木晋旸笑了笑,伸手轻轻拉扯着张九的内裤,食指钻进去蹭着张九的大腿内侧的皮肤,说:“那要做吗?”
张九的耳朵和尾巴耸动的更厉害了,呼吸有点粗重,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说:“要。”
端木晋旸笑着说:“真乖。”
他说着,轻轻的捏着张九的尾巴,张九的呼吸更快了,伸手压住端木晋旸的肩膀,主动抬起腰来,让端木晋旸把他的内裤脱下来……
张九累的不想动,浑身光溜溜的趴在床上,吹着空调,盖着棉被,身上充满了疲懒的感觉,然而身体却异常的舒服,仿佛还沉浸在阳气带来的余韵之中,黑色的尾巴和耳朵不停的颤抖着。
端木晋旸亲了亲他的耳朵,笑着说:“起来洗澡?”
张九摇头,说:“累,不要动,我先睡一会儿。”
端木晋旸本身想抱他去洗澡,但是突然有人敲门,陈老爷子想请端木晋旸过去一趟。
端木晋旸这次来参加陈家的婚礼,其实也顺便谈合同,陈家本身还有点拿乔,想要抬价,但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对陈家的影响不好,陈老爷子就想把合同赶紧谈下来,否则夜长梦多。
端木晋旸给张九盖好被子,说:“我去一趟,回来抱你去洗澡,你先睡一下,好吗?”
张九疲惫的撩起眼皮看他,眼睛里闪着幽绿色的水光,看起来异常的慵懒,用尾巴拍着他的肩膀,说:“快点回来。”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别着凉。”然后就出去了。
张九一个人躺在房间里,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见房门发出“咔嚓……”一声轻响,还以为是端木晋旸回来了,时间还挺短的。
张九没睁眼,但是很快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仿佛喝大了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