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泽一阵怔愣,唐麟嗓子里发出急促的呻吟,四肢瘫软,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身热汗的瘫在床上。
顾山泽眯了眯眼睛,突然说:“还想更舒服吗,唐先生?”
唐麟神情迷茫,光滑的左腿上被吻咬出了一块深深的齿痕,迷茫的点了点头,嗓子里轻轻的说:“想……”
张九睡了一个好觉,起来的时候还窝在端木晋旸怀里,端木晋旸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多,不过张九睡不着了,在床上开始翻滚。
端木晋旸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睡饱了?去洗澡吧,昨天你直接睡下了,都没洗澡。”
张九爬起来跑进浴室冲澡,然后出来换衣服,八点多半的时候准备找唐麟和顾山泽吃早饭,然后大家一起出发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跟章巷之匡少义交代了一下,然后就去找唐麟,敲了半天门唐麟也不答应,张九说:“不是还没起床吧?”
他正说着话,突听“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张九刚要说“唐先生”三个字,结果却变成了惊讶“顾山泽”三个字。
顾山泽衣着整齐,打开门站在门口,背后的房间拉着窗帘,屋子里一片昏暗,然而张九已经看见散在地上的衣服了,还有扔在门口的皮带,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让人尴尬的气味儿。
唐麟身上散发着浓郁而慵懒的阳气,这个味道的冲击力太大了,张九的脸色瞬间就红了,尴尬的要死。
顾山泽重新戴上了眼镜,说:“不好意思,稍等几分钟,唐先生还没醒。”
张九说:“那……那啥,酒店在停车场等你们。”
唐麟还在睡梦中,他身上很疲懒,仿佛睡不醒,听到有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说话,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身后传来,唐麟猛地一惊,身体都绷紧了,然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唐麟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震惊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都是吻痕,薄被盖在腰上,尤其是他的左腿,左腿上还有一个齿痕,几乎都要留疤的那种!
唐麟猛地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很多画面冲进脑袋里,羞耻的他简直想要直接跳楼。
顾山泽关上门走进来,说:“起床吧,张九和端木晋旸来找了,准备要出发了。”
唐麟:“……”
唐麟愤恨的盯着顾山泽,顾山泽笑了一声,说:“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想再来一次吗?”
唐麟气的磨牙,说:“你这混蛋!你这个……这个……”
气的唐麟连话都不会说了,顾山泽把衣服给他扔到床上,施施然坐下来,说:“我这个混蛋,昨天晚上伺候唐先生很舒服,一直缠着我要更多。”
唐麟想用衣服闷死自己,因为顾山泽说的是实话……
张九和端木晋旸坐在车里等了很久,眼看九点一刻了,那两个人还没出现。
端木晋旸突然说:“来了。”
张九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唐麟和顾山泽,顾山泽还是那副冷漠一丝不苟的样子,而唐麟则是“面带憔悴”,走路一瘸一拐,正奋力的向他们的车子走来……
第160章 慈善酒会8
唐麟拉开车门,感觉这个动作就要了他的命,腰上很酸,一动就疼,他重重的坐进车里,立刻又弹了起来,嘴里“哎呦”了一声。
张九忍不住回头说:“你没事吧?”
唐麟脸红的要命,尴尬的要死,说:“没……没事。”
顾山泽也坐进车里,说:“往收容所开,医院离那边不远。”
端木晋旸发动了车子,很快他们的车子就往收容所开过去,唐麟坐在车上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往后靠着睡着了。
唐麟睡着睡着,身体就往旁边滑,最后“咚”一下靠在了顾山泽的肩膀上,这个高度似乎还挺舒服的,唐麟并没有醒过来,靠着他的肩膀睡的还挺安稳。
顾山泽侧头看了一眼唐麟,只是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其他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唐麟就一直靠着他睡,睡了一路。
端木晋旸开着车往收容所去,顾山泽负责指路,车子开过了收容所之后继续往前开,只有短短十分钟,车子就停了下来。
车子一熄火,唐麟立刻就打了一个挺,猛地醒了过来,说:“啊?怎么停下来了?咱们到了吗!”
张九无奈的说:“已经到了。”
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上,停车场很大,因为医院是私人诊所,所以各种设施都非常的先进,看起来特别自动化。
顾山泽没有立刻下车,说:“我的确是负责收容所的所有财务支,收容所的钱,不管是支出,还是好心人的资助,全都会从我这里流水,但是有一样我是不管的,那就是孩子们的医药费。”
张九回头看向坐在后排的顾山泽,说:“我昨天看到收容所和这家医院签订过合同,医药费全都是免费的?”
顾山泽笑了笑,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尤其这还是私人诊所,后背没什么社会扶持,竟然和收容所签订了一个这么公益的合同,你们觉得呢?”
张九没说话,但是这个听起来,医院不是太善意,就是里面有猫腻。
虽然张九很想相信这是善意的,然而如果是善意的,那么他们今天来这里就没有目的了。
顾山泽说:“医院方面的事情,一直都是院长自己过问的,不会交给任何一个人,财物全都经过我的手,所以我肯定收容所没有给过医院一分钱,但是反之呢,医院给没给过收容所的钱,我就不知道了。”
唐麟打断他的话,说:“等等,你说什么?医院给收容所的钱,你脑子没问题吧?医院为什么要给收容所钱?医院帮孩子治病,不要钱已经很有问题了,他们竟然还要给收容所钱……你……等等……”
唐麟说着,脸色瞬间就变成青色的了,似乎有什么话卡在了嗓子里。
顾山泽继续说:“收容所收养的孩子都是体弱多病,被抛弃,或者干脆没有亲人的类型,很多孩子进入收容所的时候已经病得不行,所以刚开始我并没有注意收容所里孩子去世的比例情况,但是后来……”
后来顾山泽开始注意到了,收容所每年,甚至每个月都有孩子去世,不仅仅是那种病入膏肓的孩子,还有那种像萌萌一样,干脆很健康的孩子,只是因为发烧被送进医院,意外的就没有回来,转肺炎病死了。
后来顾山泽看到了那个没有眼睛的孩子,孩子变成了冤鬼回来了,或许是因为医院离收容所很近,也或许是因为怨念太强,所以那个没有眼睛的孩子竟然回来了。
顾山泽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或许收容所根本不需要给医院钱,反而是医院要给收容所钱。
因为那些死掉的孩子们……
张九惊讶的说:“你是说,收容所和医院在卖小孩子的器官?”
顾山泽点了点头,唐麟一阵惊讶,随即后背爬起一层鸡皮疙瘩,随即说:“太他妈王八蛋了!”
顾山泽说:“这只是我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是有根据的,这些孩子们都无牵无挂,根本没有任何家人,就算他们‘因病’去世,也只有收容所的人会替他们火葬,也就是说,如果这些孩子失去了一些器官,根本不会有人追究或者过问。”
张九的身上也爬上了一层冰凉的感觉,比任何的阴气还要让人冷酷,这是来自于一种人性的冷漠。
端木晋旸说:“继续说,你呢,你有查过医院了?”
顾山泽看向端木晋旸,随即点了点头,推了一下眼镜,说:“当然,我查过医院了,但是我没查到结果。”
唐麟说:“你怎么这么笨!这事情很急啊!”
顾山泽不搭理唐麟,说:“整所医院都很普通,但是资金雄厚,我发现医院里有一座楼,是进不去的,听护士说是要拆掉的楼,不过我之前偷偷来看过了,那栋楼的样子并不老旧,反而更新,我觉得里面可能有东西,然而我进不去。”
张九有些惊讶,顾山泽虽然是山魅,但是他的灵力非常强大,阴气也很浑厚,这样的顾山泽竟然进不去这栋楼?
顾山泽笑了笑,说:“这栋楼上有结界,结界非常强大,我试过了,结果是这样……”
他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掌左手手掌上突然波动起来,随即整只手掌变成血红色,仿佛被烧掉了一层皮一样。
唐麟吓了一跳,话音还没来得及跑出嗓子,顾山泽左手一晃,已经变回了平常的样子,他的手心很完整,什么伤痕也没有,更没有那种可怕的烧伤。
张九更是诧异,顾山泽受伤很重,阴气也受到了损伤,不过他的掩饰能力很好,其实之前顾山泽说自己虚弱,的确如此,他受了重伤,的确虚弱,虽然他是阴修,但是阳气的补充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顾山泽说:“所以我才会带你们来这里,剩下就看你们的了。”
四个人下了车,快速的进了医院,因为这里是一家诊所,所以他们不需要偷偷摸摸,只需要装作看病就好了,张九打算看个感冒。
大夏天的看感冒的人并不多,张九很快就看完了感冒,开了一盒感冒药,张九一看单子,一千块钱一盒,差点直接吐血,取药的地方正好在诊所的里面,挨着那栋废弃的楼。
张九看见前面有个小门,可以从小门穿出去,直接通向后面的楼,快速走过去一看,那小门上竟然上了锁。
张九烦躁的说:“竟然锁了,还要撬开。”
端木晋旸从旁边走过来,说:“别那麻烦,帮我挡着一些。”
张九狐疑的看着端木晋旸,就见端木晋旸用身体挡住那把锁,然后伸手一拽,“咔”一声,锁发出一声轻响,直接给拽豁了。
唐麟瞪着眼睛看着那把锁,端木晋旸已经把锁链抽下来,推开门,招呼众人进去。
大家从小门穿过去,直接往后面的楼去,一路上根本没有人,众人来到了楼门前,楼门是关闭的,里面黑洞洞的,这座楼背光,但是里面一个灯也没有亮,看起来并没有人。
张九伸手要去碰楼门,顾山泽说:“等等!”
他的声音吓了张九一跳,顾山泽说:“先用黄符试试,上面应该有结界。”
张九拿出一张黄符,轻轻一甩,扔在楼门上,就听到“呲啦——”一声,仿佛是触电的声音,黄符碰到的一瞬间,一下被电成焦黑色,随着风一吹,顿时灰飞烟灭了。
不只是张九,唐麟也目瞪口呆的,说:“妈的这怎么回事,太邪门了?!”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说:“你们看。”
他说着,刚刚被黄符击打过的楼门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蛇纹的印记,慢慢的浮现出来,然后又慢慢的消失下去。
咒印,又是咒印,蛇纹的咒印!
端木晋旸的脸色并不好看,转头对顾山泽说:“把你的手伸出来。”
顾山泽把左手平摊开,端木晋旸的手掌在上面虚扶一下,顾山泽的左手立刻显露出了原样,被灼烧了一样,皮都烧掉了,鲜血淋漓的,然而就在他的手掌上,浮现着一条黑色蛇纹印记。
张九睁大眼睛,说:“他身上……”
顾山泽身上也有蛇纹印记!
顾山泽有些吃惊,说:“我之前没看过这个咒印。”
端木晋旸眯眼说:“这个结界有点意思,就像一种病毒,只要触碰就会被感染,在饲主身上种下咒印,并且会偷走饲主的能力。”
顾山泽听着眯了眯眼睛,怪不得他觉得身体有些虚弱的感觉,原来并不是因为左手的灼伤,而是因为他身上有咒印的缘故。
张九说:“怎么办?这个结界碰不了,咱们怎么进去?”
端木晋旸招手说:“走,咱们不进去。”
唐麟看他们转身要走,着急的说:“不进去?那些孩子怎么办,喂喂别走,咱们要报警吗,可是没有根据啊,会不会被遣送精神病医院,咱们真的不进去吗?”
唐麟自说自话了半天,顾山泽拽了他一把,把他压在怀里,捂住他的嘴,说:“闭嘴,你想让别人听见吗?”
唐麟被他的气势瞬间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因为他的腰很疼,这个动作让他的腰酸疼酸疼的。
众人从医院快速出来,上了车,端木晋旸才说:“顾山泽的手上被种下了咒印,在种下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发现了,那栋楼里的孩子应该已经被转移走了。”
顾山泽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烦躁,将眼镜摘下来,插在了自己的西服口袋里。
唐麟说:“什么意思?顾山泽被发现了,那些孩子被转移走了,那转移到哪里去了,咱们的线索岂不是断了?”
张九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医院?”
顾山泽说:“两天前,就是慈善晚宴的前一天。”
端木晋旸说:“不要慌,时间很短,你们还记得那张表格吗,表格里还有很多孩子没有打勾,要用不到两天的时间转移这么多孩子并不容易,而且场所就是个问题,一定就在周边,而且因为仓促,隐蔽性并不好。”
唐麟说:“虽然这样说,但是咱们地毯式搜索的话,就像大海捞针一样,况且他们还有什么什么结界,那怎么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