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更小人的,武立山专往人马拥挤的地方去,趁别人不注意把自己家的箭塞人家箭袋里,又把人家的箭偷来交给江宇隆,让他用手撒。这样一来,北组有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唯一一个正大光明的单伦尊又极其勇猛,没多久就在所有队中占了上风。而其他队,仍旧被蒙在鼓里,为他人作嫁衣裳,浑然不知。
武立山的这点小计俩没逃过靖北侯的眼睛,不过,他也没有横加干涉,反而还蛮欣赏他的头脑灵活,这人也算个诡才,虽然手段低劣了点,但兵不厌诈嘛,况且规则中并没有写明不准这样干。越是不拘泥于常理的人,越能适应兵家诡谲。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是傻子。半柱香过后,终于有人发现手里捏的是别人的箭。
“北队的人使诈,大家快检查一下自己箭袋中装的是谁家的箭!”一个充满愤怒的吼声响起。
“他娘的,太卑鄙了,老子平白无故给他们射了好多箭!”
“裁判,你管不管!”
……
一时间,这些官家少爷们怒气冲天,纷纷吵嚷起来,把裁判围成一团,要求理论。那可怜的裁判忙向靖北侯请示,靖北侯只说:比赛继续!
于是这些怨气得不到发泄的官少们,全都一哄而上聚集在北队的老巢,气势汹汹,拈箭搭弓,誓言报仇。武立山和江宇隆被这场面骇住了,一时手忙脚乱。
场外观众表现出与他们同仇敌忾的热情:这北队真不厚道,现下遭报应了吧,罪有应得啊真是!
单伦尊粉丝团的三位姑娘抿着嘴,脸上涨得通红,众人的目光让人感觉如芒刺在背,冰儿试图反驳:“那都是武立山干的,伦尊是被连累的!”结果遭到众人的嘘声鄙夷。权洛颖急忙捂住小丫头的嘴,用眼神示意,现在她们有被群殴的危险,还是少说话为妙!
事实证明,集体发威的官少们力量是惊人的,江宇隆胳膊都抡疼了,还是有铺天盖地的箭雨朝自家靶上钻。武立山精明的目光在此刻也冒不出来了,投机倒把不成最后惹了众怒,还被所有人鄙视得抬不起头来,脸上不禁一阵红一阵白的,被堵在外围干着急。
“防守交给我了,你去进攻,趁着他们倾巢而出,快去!”单伦尊策马前来救场,飞快抽出一支箭来,把箭头用力掰下,只剩箭杆和箭羽,迅速搭弓上箭,瞄准箭靶的最边沿,猛地射了出去。
这一箭势大力沉,将整个箭靶撞得飞转起来,打落了袭来的一波箭雨。“漂亮!”场外的靖北侯不由拍案叫绝。
“宇隆兄,照我方才的作法,给我递箭!”
“好!好!”这一下子,江宇隆和武立山都大喜过望。立马按照单伦尊的指示行动去了。
官少爷们见状,俩眼珠子一瞪,牛脾气一上来,全都跟单伦尊杠上了。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不是很行吗?我一箭两发,一箭三发,不停的射,累也要累死你!
这伙人是铁了心要把北队挤出去。青勿摇摇头,看着仍在各自范围圈内比得你死我活的两名队员,暗叹,还是自家这俩娃心态好哇,任你外面搅得天翻地覆,我自挣扎自己的小江湖。看这形势,出线有望了!
当裁判提示香快烧完的时候,这些官少们才想起正事来。单伦尊的严密防守让这伙人消灭北队的愿望化为泡影,眼看再杵在这里一事无成,出线就甭指望了,各队人马纷纷掉头,去光顾别家,于是,场中又开始一片混战。
危机解除,江宇隆累得直喘气:“单……兄,真有你的,我算是服了你了!”武立山这时也策马回来了,脸山掩饰不住的兴奋:“单兄,江兄,我去那边粗略的算了一下,我们队赢定了!哈哈哈哈哈哈!”
单伦尊对武立山的行径虽也不耻,但毕竟是一队的,面上也不予难看,兵者诡道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偷鸡摸狗的事他做不来,总要有人去做,这便是李攸烨常说的用人之道了。
比赛结束的锣声敲响。所有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裁判开始清点靶数。
最终的结果是,单伦尊的北队以绝对优势力压群雄,进入下一项目考核;青勿的东队表现也很突出,仅次于北队;而冷策的南队屈居第三;古汉显的西南队位列第四。
晋级的十二名选手有一炷香时间休息,下一轮策论是考得是理论知识,考场设在马场的武功阁,届时会有朝廷派来的十二名将军做考官,口头出题,题目包括兵书理论和实战假设,考生依次上场,口头作答,或是在山地模型上给出自己的战略演示,考官根据考生回答打出相映的分数。最后选出得分最高的六名选手。
考试结果会在未时五刻(14:00---14:15)公布。脱颖而出的六名选手有资格进入最后的擂台赛,冲击三甲。
策论考试全程封闭进行,这意味着普通观众们无法观看。所以从现在起,观众可以在保持安静的情况下自由离场,只要在未时之前赶回来,就不会错过最后的擂台赛。一部分人趁这个空闲时间出去松散筋骨,顺便吃个午饭,不过大多观众还是选择留在原地,观看擂台上的歌舞表演,午饭都由家人送过来。
权洛颖三人因为府邸离马场很近,所以打算回府休憩一阵,再回来,刚要走,李攸焜便走了过来,邀请她们去附近的酒楼吃饭。三人觉得不妥,本想拒绝,奈何李攸焜盛情难却,又说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三人思量一下,便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