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兹撒开腿狂奔,他身后的脚印上接连落下一连串耀眼的彗星。它们虽然带着冷焰,却一样可以灼烧。
沙子被不可想象的高温下烧成了琉璃的形状,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梦幻般的色彩。
瑞兹不敢停留,又接连躲开又一串尖啸而来的白光法球,躲避的过程中不忘回击以奥术法球。泽拉斯放声大笑,四肢连连不断的甩出闪电,那些电弧像蛇一样瞬间咬向瑞兹,把他的皮肤打得焦黑冒烟。
泽拉斯还是凡人时的力量就很强大,借助了宠臣的权利,接触并学习了大量黑暗的巫术魔法,再结合飞升者的神赐,他几乎无人能敌。从目前的表现来看,简直是把瑞兹按在地上摩擦。
瑞兹望向天空,如日中天的泽拉斯就像一轮新星那样耀眼。他抿着干瘪的嘴唇,抬手释放了体个法印。一轮光圈在泽拉斯周围凭空出现,被破除了浮空的他当即像一颗着火的彗星般砸了下来。瑞兹又接连释放了几个法球落井下石,被禁锢住无法反击的泽拉斯又痛又怒,忍不住吼叫起来。
被激怒的泽拉斯冲向前,劈啪作响的四肢射出了炽热的光线。瑞兹引导造物的原始力量在自己身边形成镜面护盾,将泽拉斯的灼热射线反射回去。泽拉斯离得太近,躲避不及被射中胸口。
在光线的持续照射下,泽拉斯铁链的铁环被熔断了。
大量魔力泄漏,泽拉斯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魔法爆炸,而他自己也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甩到了地上,砸进了大坝中。上层的沙体发生了滑坡,流下来将他掩埋。
瑞兹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泽拉斯坠落的地方,心里很清楚事情原因没有解决。但是他却找到了远古巫灵的弱点,即是泽拉斯身上的锁链——巫灵的可怕力量正因这些锁链得以存续。
片刻之后,沙堆里冷光四射,就像超新星爆炸了一样。泽拉斯破影而出飘到半空,身上的火焰燃烧得更猛烈了。
“凡人,你以为你找到了窍门?那是我还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力量。”他俯视着瑞兹,目光如炬,如同火舌般烫人。愤怒像激浪一样席卷而来。
“那你在急于掩饰什么?”瑞兹感觉皮肤像是被火燎一样疼,但还是张嘴反讽道,他要尽量拖延时间。
“我不需要掩饰,我是魔法的化身!魔法的魅力只属于我一个人!”泽拉斯伸展四肢,挺着胸膛,后背弓起。组成他身体的刚才碎片散开了,他变成了一个晶晶发亮的能量漩涡,不停从中射出噼啪四射的闪电还有大团白炽的火焰,以及近乎癫狂和绝对自信的笑声。
一阵焚风吹来,瑞兹抬起手臂挡住刺目的光线,脚底板已经被滚烫的地面灼烧得冒出了水泡。
“魔法不属于谁,你只是在驱使魔法罢了,真正的法师并不会将自己的意念强行注入这种始源的力量。这是粗鲁、笨拙和野蛮的,就像蛮子一样。”
对于泽拉斯狂妄的说法,瑞兹倍感鄙夷。总是有人想要驯服魔法,但这种想法恰恰是错误的。
“有些人心坚如铁,又或者是想象力有限,他们能够编排界面之间流动着的魔法能量,根据自己的能力来改造和驾驭魔法。他们就像是从墙上的裂缝中看到了外面的阳光,惊奇于光芒渗进黑暗斗室中的景象。但是他们大可以走到外面,在炫目的日光中尽情惊奇。”
“有些人通过反复的仪式和固有的习俗,摸到了魔法的边角。也包括所有仰赖仪式、法宝和法术书的人们。他们只是竖起了一道屏障,把自己与更纯粹的力量隔绝开来。”
“而你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仗着自己体内的魔力远远高于外界,像丢泥巴一样把魔法扔出来而已,完全没有把它们塑造成威力更大,效果更奇妙的法术。你想将魔力留在体内的做法恰恰证明你只是魔法的容器,而不是魔法的主宰。”
“是么,无知的凡人也敢来教训我。”石棺的碎片再次组成类人的形态,铁链燃烧着致命的火焰。泽拉斯的胸口生出了奥术之火,悬而未发,话语声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瑞兹伸出一只手臂对准了泽拉斯的胸口,他艰难的催动,奥术之火逐渐稀薄,化为无形。鸣音渐弱,归于阒寂。
虽然他要非常努力才能抵消泽拉斯动动念头就能发出的魔法,但是这恰好证明了他对魔法的理解在泽拉斯之上,奈何受限于凡人之躯,实力无法和巫灵相提并论。
“内瑟斯找来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拖延时间。”巫灵飘进了,燃烧的双眼盯着瑞兹,指尖滴落液态的火焰,想要用恶毒的巫术将他同化。
瑞兹猝不及防中招了,眼中燃烧着泽拉斯意志的蓝火,这就是他当初用来洗脑雷克顿的黑巫术,否则光凭几句话怎么可能扭曲飞升者的过往荣光。
但瑞兹用力眨了眨眼,随即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随后泽拉斯便发现他的意志坚定得像一面密不透风的高墙,无论他怎么做也渗透不进。
愤怒之下,泽拉斯用魔法把瑞兹举向高空,用言语胁迫瑞兹归顺于他。但是瑞兹不肯屈服,被砸进了古城的河床之中。
喘息中的瑞兹只剩下了最后一招,唯有使用世界符文他才有可能击败泽拉斯。但是他绝不能跨过着最后的底线,符文造成的毁灭性灾难历历在目,他不能动用世界符文的力量,否则极有可能成为被符文意志支配的行尸走肉。
就算死,他也要把秘密带进坟墓里。
泽拉斯对着瑞兹上方的拱桥轰出全力一击,身上发出比太阳圆盘还要猛烈的光芒。一串白火激发,失去支持的桥梁发出轰隆声,逐渐倾斜。又是一道粗大的闪电,桥梁彻底塌陷,巨大的碎石如暴雨一般落下,足以容纳十辆马车并排穿过的巨大拱桥塌了下来,将瑞兹埋藏在早已干涸且只有黄沙的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