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正好遇上一个红灯,卞霞诧异道。
“不会吧,难道你还没有想到办法?我以为你找我还要符纸,就是想到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了呢。”
我冷哼一声反驳道。
“要是真得等想到办法了再出手,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呢!”
“至于办法……想是想到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人头,不然我为什么把这个带出来?
因为我刚刚发现,怨魂厨师会发出杀了的人的声音,但唯独没有发出黄柔的声音。
而可能是因为赤金口保留下她的残魂的原因,还能让黄柔重新获得意识。
我有点觉得抱歉,低头说道。
“想要弄死那个东西,我们需要你来帮忙,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就重新安葬你的尸体。”
黄柔闷闷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我多少觉得这小姑娘有点可怜,叹了声气。
“那个厨师不只是做人肉包子,死者的魂魄也会被它吞噬和它融为一体,从这种行为来看它不只是怨魂,更像是一种半魂半尸的怪物。”
正因如此它才会吞噬生魂,还需要进食。
孙洁和卞霞两个女人对这方面的学识不比我少,很快就反应过来。
“要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不好对付啊。”
卞霞摇了摇头,轻叹道。
“可惜卞梦家不在,实在不行你叫苏白玉来解决吧,这件事太棘手了。”
而我皱着眉思考起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它绝对不是突然出现的,问题出在了哪里?
“不用了,这次我自己来也可以。”
我摇了摇头,又感觉后脑勺一阵刺痛。
这种感觉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脑袋又猛地昏沉了一下。
回去的时候我才感觉好了一些,孙洁似乎发现了我不太舒服,一直挽着我的胳膊。
卞霞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不停扫视,紧接着露出一个坏笑来。
“咦,你不是苏白玉的男朋友啊,还是说……”
我赶紧摇头,免得她再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话。
“打住打住,现在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卞霞冷哼一声。
“用完就扔,渣男!小心下次我不管你了哦。”
她又对我摆摆手,开车掉头走了。
这个干练又貌美的女人的确不太一般,这次她帮了我忙,我在心中默默记了个人情。
孙洁一直没有说话,随后才关切道。
“你累了吧,赶紧回去休息。”
我讷讷地哦了一声,赶紧回去把黄柔的脑袋放在一个空闲的房间里,这几日我用这个房子来画符,怕黄柔觉得无聊,我还特意拿了几本书放过去。
不过至于她怎么看我就管不着了。
其实刚刚卞霞在我和孙洁面前提起苏白玉的时候我心中一阵忐忑,毕竟孙洁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吃起醋来太不讲道理了,连十五岁小姑娘的醋都吃。
要是孙洁因为我和苏白玉的关系生起气来,我又该怎么解释?
可是奇怪的是,孙洁从来没有质问过我和苏白玉的关系,非要说的话,好像是一种默许的态度……
想着想着我打了个寒颤,什么叫默许?太吓人了!
我把这些甩到脑后去,去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把身上的血腥味全都洗了个一干二净。
出来的时候,孙洁正端着一个盆走过,对上我的目光微微一笑。
“黄柔脸上太脏了,我帮她擦了擦。”
“对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摇摇头,虽然的确有点饿,但是想到刚刚在泔水桶里看到的东西,我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躺到床上的时候,我几乎眼睛刚闭上就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一夜无梦。
等我再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我爬起来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好像昨儿被谁按着用棍子打了一顿似的。
我正准备再躺一会儿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姚玉的尖叫。
我还以为怎么了,一瘸一拐地下了床出门去看,哭笑不得地发现是姚玉和黄柔的人头撞上了。
姚玉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直往孙洁身后躲。
我沉默下来,干脆让孙洁去解释,自己又回去躺着了。
唉,就当没看到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还是一头雾水的情况,那个东西的老巢应该是不会挪位置,昨天晚上它刚杀了两个人,能做不少人肉包子了。
到时候又有人吃人肉上瘾,最后也变成人肉包子……
想着我打了个寒颤,换了个方向躺着。
想要把那个东西彻底解决掉,还是需要黄柔的帮助。
它吞噬了一部分黄柔的生魂,只要黄柔的残魂不灭,有赤金口在总有法子让它吐出来。
它吞噬掉的生魂数量就在五十个内,要是再多的话就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我叹了口气,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那东西的来源,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孙洁突然开门走了进来,表情略有些严肃。
我只好坐起来,摸摸鼻子问。
“怎么了?”
她抿了抿红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你确定黄柔能帮得上忙?”
我没说话,她坐到床边来,叹了口气。
“我只是觉得有些残忍,要是她能早点入土为安投胎转世就好了。”
我摇摇头,淡淡地说。
“问题就在这里了,黄柔只留下了一缕残魂,靠着赤金口的能力才能重获神智,大部分生魂还在那个东西肚子里。”
“想要她去投胎,必须让那东西把魂儿吐出来才行。”
孙洁知道了是这样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
我惆怅地叹了声气,抬手拍拍孙洁的肩膀。
“更麻烦的还在后面,我们彻底惹恼它了,怕是今晚它就会追到这里来。”
我们不但用猪肉骗了它,还偷走了它的肉,把它耍的团团转,更不用说我们都看到了它的样子……
它要是不自己找上来我才奇怪呢。
孙洁愣了一下,咬了咬下唇。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揉了揉自己一把酸痛的老骨头,大手一挥。
“把所有符全都绕着外面的围墙贴上!每张间隔不超过十五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