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我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争执的声音,我也没管太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白玉抬眸看了我一眼,细心擦拭着自己的长剑。
“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来吧。”
我没吱声,她肯定知道点什么,就是不和我说而已。
没关系,我靠自己也可以!
萌萌还被苏白玉叫去办事了,我就知道,苏白玉怎么会特意说要带上萌萌?
可怜那傻小孩儿,被几块糖就骗走了。
想到这里我又叹了口气,心情十分的惆怅。
“那我们要不要趁着晚上偷偷上三楼看看?”
我提议道,认为一切的答案都在三楼,只要知道三楼有什么,那么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苏白玉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悠悠道。
“我认为暂时还是不要,我们是被请来想办法让老太太成功下葬的,又不是来刨根知底的。”
我更加郁闷了,可是不刨根知底,不清楚问题的缘由,怎么才能让老太太入土为安?
说到底不过是苏白玉的一个借口,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女人了,唉。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啊。
苏白玉别有深意道。
“等吧,一两天就好了,到时候再上三楼去也不迟。”
我想问她要等什么,她却对我摆摆手,不再多言一句了。
二楼的那股腐烂恶臭味要比一楼浓郁很多,我刚上来的时候差点给我直接整吐了,我赶紧把窗户打开通通风才好了点。
“老太太腌的酸菜就在三楼吧。”
我把被子抖开盖上,一边说道。
这件事情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但我还有更可怕的想法,实在是说不出来。
苏白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说很快就知道了。
看着她卖关子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干脆准备早点睡觉,保存好体力。
结果这一觉还是没能睡到天亮,我先是做了个噩梦,梦到之前在棺材里看我的那种邪恶视线又出现了。
我被吓醒之后发现苏白玉正背对着我坐在床边,她的脑袋微微低垂,长发柔顺地披着。
好家伙,这一下不亚于刚刚那个噩梦,我头皮都麻了。
好半天我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表情僵硬道。
“苏白玉,你干什么呢?”
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
“你醒了啊,现在才两点,怎么醒了?”
我沉默了一下,干巴巴地说。
“做了个噩梦。”
同时我偷偷往床下挪动,十分戒备。
我实在不能确定现在这个苏白玉到底是不是真的苏白玉!
万一不是的话,那岂不是凉了……
我咕嘟咽了口唾沫,再准备说点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看我。
差点我就叫出来了,眼前的那张脸……的确是苏白玉的脸,美的不可方物,只不过没什么表情又太白,所以晚上还是有点吓人的。
她挑了挑细眉,平淡地问我。
“你到底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两下她的手,虽然冰冷但十分柔软。
这下我确定这是真的苏白玉了,大大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被什么邪魅假冒的!”
她突然又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在漆黑的夜里,又在这么诡异的房子里,她的目光硬是给我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干,干嘛?”
我结结巴巴地问,苏白玉突然对我一笑。
“你觉得我不是吗?”
说实话,我差点心脏骤停了。
她收回了笑容,又变回那副冷漠的模样。
“逗你的,我听到门外有动静就起来了。”
靠,差点给我人吓没了好吗!我恨不得跳起来破口大骂,但面对是苏白玉,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恨恨地锤了一下床。
“嘘,你听。”
苏白玉坐在我身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我还没来得及心猿意马,就被门外的动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门外有一阵一阵,沉闷的,类似于在地上拖拽重物的声音。
很有规律,也很轻,好像离我们还很远。
我判断应该是在房子的另一边传来的,因为我们在楼梯最左边的角落的一间房里。
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这个声音!
我十分惊讶,在她耳边悄声问。
“你是怎么听到的?”
苏白玉少见地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唔了一声。
“嗯……我听力比较好吧,嘘,继续听。”
我只好安静下来继续听门外的动静,那个声音正在逐渐变大,似乎在接近我们的房间。
这种情况还是挺刺激的,我感觉自己十分激动,说不上来是害怕还是期待。
这里太安静了,我只好用气音问关于门外那个东西相关的事情。
“它会进来吗?”
苏白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漫不经心地下巴垫在我肩膀上。
“继续听就知道了。”
我只好继续听了下去,可是那个声音中途就消失了。
怎么消失了?我愣住了,十分茫然。
苏白玉也没想到,抿着红唇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是消失不见了,少见地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爬起来穿上外套。
“要不要出去看看?”
苏白玉沉思了一阵摇摇头,轻声说。
“出去就算了,万一出什么事情就糟了,就在门边看看吧,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关上门。”
我一想也是,于是偷偷把门开了一条缝,想外面看去。
漆黑的走廊里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发出动静的那个东西了。
我有点心慌,突然发现走廊另一边传来微弱的光亮,好像是有一扇门打开了。
正准备仔细去看的时候,突然我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猛地缩回了脑袋被门关上。
苏白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神情冰冷。
“刚刚你也感觉到了吧?”
我点点头,对那种感觉心有余悸。
“被发现了?”
苏白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之后直起身来略带疲倦地说。
“好了,今晚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但我对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不太放心,问道。
“那今天晚上不会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