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们看得可起劲了。
再这样下去,小嫂子要把大哥给逼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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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一,宁荞和傅倩然就该去军区小学报到了。
这些天,傅倩然从早到晚自由自在地往外跑。
骆书兰成天见不到人,好不容易吃早饭的时候和闺女说几句话,问道:“倩然,你最近是不是交什么新朋友了?”
傅倩然低头啃包子,一口塞进嘴巴里,含糊道:“哪有什么新朋友。”
“可是——”
“妈,我到点上班了!”傅倩然背上包,“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
她去车棚骑了自行车,上宁荞家喊人。
初次上班,两个人都没经验,傅倩然倒是事先向人家打听过,一整个包里装的都是“生活用品”。
准备就绪,傅倩然蹬着自行车到宁荞家门口,喊她一块儿出发。
等宁荞出来,她问:“果果呢?”
“我们第一天报到,比较迟,果果已经先过去了。”
傅倩然“哦”一声,打开包,一一介绍自己带的装备。
宁荞听得仔细,犹豫着问:“学校里没有纸和笔吗?”
傅倩然:……
有吗?
她淡定地合上包:“我还带了杯子呢。杯子是一定要带的,要不然会渴一整天。”
而后,她看着宁荞“嗖”一下跑回屋拿杯子。
“我的包呢?”宁荞拿了搪瓷杯,在屋里干着急,想起挎包好像在行李箱里。
等找出来,得耗不少时间,现在来不及了。
傅倩然接过她手中的搪瓷杯,从兜里拿出一根皮筋儿,往杯子的把手上一系。
宁荞有不好的预感。
直到傅倩然将搪瓷杯拴到她的裤腰带上,预感应验了。
拴着搪瓷杯去报到,看着怪傻的。
两辆车在大院里驰骋。
宁荞的劲儿没傅倩然大,骑得慢,好不容易追上:“我的搪瓷杯,不能放你包里吗?”
傅倩然“噗嗤”笑出声,这软软乎乎的语气,让人很难忍心……
但还是无情地捂着自己的包,继续骑得飞快。
深秋,天气凉了些。
但清晨阳光明媚耀眼,照得人的心暖融融的。
甚至同时,像是照亮前方的路。
可傅倩然在原剧情中出的意外,却像是一道潜藏在深处的阴影。
“快点啊!”傅倩然回头,腾出一只手,招了招,车头晃动。
“你小心点,别摔了!”宁荞追上去。
宁荞和傅倩然到了军区小学的人事办。
她俩先办入职手续。
“宁老师、傅老师,你们一会儿去一趟袁校长办公室。”
两个小姑娘听见这稀罕的称呼,心里美滋滋的。
还真成老师了。
袁校长对两位同志都是真正的欣赏。
教师和后勤人员相比,待遇要更好,也更有发展空间。按照袁校长的意思,两位同志刚入职,若是分别试一两节课,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因此,他让傅倩然先担任两个月的小学二年二班教师。而宁荞,她确实没帮助江果果提升学习成绩,校方对她有顾虑是正常的。
“班级学生人数太多了,等到年后,我们可能会按照学习成绩给他们分批,再开一个班级。”
“两个月的时间,”袁校长说,“宁老师,如果你能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帮江果果提升期末成绩到班级前二十,年后新开的班级,就交给你。”
宁荞接下了任务。
上升到前二十名而已,听起来不难。她自己小时候,可都是考全班第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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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江果果接到噩耗。
小丫头幽怨道,“你知道我们班有多少人吗?”
“多少?”
“七十三!”
宁荞拍了拍她的肩膀:“尽力吧,没关系的。”
江果果用力摇头:“有关系!”
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可不仅仅关乎她个人的荣辱。
还和小嫂子的工资挂钩。
她好歹是上过两辈子学的人了,哪里能没有进步。
江果果痛定思痛,拉着小嫂子回家学习去。
可姑嫂俩刚到大院门口,看见大院外的榕树后,有两道难舍难分的身影。
“小嫂子,那不是倩然姐姐吗?”
“旁边那个男的是谁呀?”
与此同时,江珩背着行囊,和战友一同出发。
军车由清安军区出发,经过家属院门口。
驶出老远,贺永言忽然使劲揪着江珩的胳膊:“你看见没?你快看那是谁!”
江珩拍开他的手。
贺永言扒拉着车里的把手,脸贴着车窗玻璃,高挺的鼻子都快被挤成饼。
“是傅政委的闺女!是她吧?”
“你说傅政委他闺女才多大?二十岁,处什么对象?我二十五岁还没处对象呢!”
江珩顺着贺永言的视线望向车窗外,眸光一沉。
许多记忆会因特定的契机而复苏。
他想起上辈子,傅政委为所谓老傅家的脸面,掩盖了闺女自杀的真相。
贺永言痛心疾首——
“那男的哪点比我强了……”
“就这都能找到对象?就这?”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蘅诗 8瓶;鸭鸭、噗噗金珼珼 5瓶;麦芽糖 2瓶;静音微微、满地跑跑 1瓶;
第28章 第28章
◎“以大哥为榜样!”◎
江珩上一世的记忆, 以缓慢的速度逐渐复苏。
在他亲眼看见这个叫陈文的男知青之后,仿佛碰触到某个开关,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上辈子, 陈文是带着目的接近傅倩然的。
傅政委家的闺女, 家境优渥,有足够强大的背景。他在她面前展现了自己最好的一面,幽默、有才华、温柔细腻,连摘来的一朵路边小花, 都会被他赋予浪漫自由的意义。
傅倩然难以抵挡这样的攻势,被他吸引。傅政委和骆书兰听说之后, 托人在陈文的老家打听他, 说是他家里环境艰苦,但自小聪明, 也有自己的远大抱负,傅政委便见了陈文一面。
凭直觉,他认为陈文接近自己闺女是别有用心,与爱人极力阻止闺女的这段姻缘。
傅倩然不是温顺的性子,父母越是阻挠,她越爱得深沉,和陈文出双入对, 甚至还陪他一起去公社,他要担粪水,她便和他一块儿抬, 再苦再累, 和心爱的人相伴, 她就觉得值得。
两个小年轻的事, 闹得整个大院的人都知道。陈文善于伪装自己, 傅倩然又是真心喜欢他,大院里不少人就去劝骆书兰,小伙子只是出身不好而已,但自身条件优秀,不至于棒打鸳鸯。
骆书兰拉着闺女,苦口婆心地聊了一宿,闺女的眼泪,让她不得不动摇,然而傅政委却没有心软。
傅政委决定将她送出岛,让她去远房亲戚那里住一阵子,两个年轻人分隔两地,感情总该淡了。他联系远房亲戚,买好火车票,几乎是用绑的,将傅倩然塞上船。
可刚上船,傅倩然就吐了,她说自己已经怀孕。
还没结婚,傅倩然就怀孕,这是天大的丑事,傅政委气急,痛打陈文,几乎是下了死手。傅倩然护着他,哭得声泪俱下,央求父亲同意他们结婚。
这事传得沸沸扬扬,不结婚,闺女的名声受损,更何况腹中的胎儿怎么办?傅政委只好同意。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闺女出嫁,傅政委与骆书兰将婚事办得风风光光,陈文没有住所,总不能让闺女跟着他去住知青点,两个人便暂时住在军区大院。
傅政委体面了大半辈子,直到女婿住进自家,他出门连头都抬不起来。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再气愤也无济于事。傅政委到处打听招聘的消息,希望傅倩然尽快找到一个正式的工作,否则将来孩子出生,他们夫妻俩如何养育长大?
可更让傅政委和骆书兰更震惊的是,傅倩然终于坦白。
她根本就没有怀孕,是被陈文撺掇着,撒了这个天大的谎。
和傅倩然结婚之后的陈文,希望傅政委能帮他拿到回城指标,带着媳妇一起回老家,或是在岛上给他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再不济,先给他们弄一套房子,让他们俩搬出去住。这时傅政委察觉到他的野心,断然拒绝,提出希望闺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