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瑾萱剜了他两眼,又看了看那几个面色狰狞的海盗。“下次遇到姣好的男子一并捉了来,我正想收几个英俊的男宠。”
说的正义凛然,仿佛在下达极正经的指令。
海盗下意识点头应下。待她的话在他们脑中走了一圈,纷纷瞪大了双眼,惊讶不已地看着她。
这这这......邬赫直接站起身,委屈兮兮地走到奚瑾萱面前,小媳妇样十足。“小萱萱,人家长得不英俊么?需要的话,为什么不找人家侍候呢?人家可一直等着你的招呼呢。”修长细白的手指搓着,很委屈地看着奚瑾萱。
奚瑾萱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邬赫,又撇开头看了看丹青,再看看齐麟,最后又把目光挪到邬赫身上。缓缓地缓缓地开口:“叔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谁敢让叔父您侍寝呢?”双手一摊,面色为难,却正色。
丹青和齐麟恍若未见,押着女子的海盗更是听亦未听地退了出去。
这都见怪不怪了。
邬赫更是委屈,单膝着地,跪在奚瑾萱面前,可怜巴拉地仰头,丹凤眼很无奈很委屈地盯着奚瑾萱。慢慢吞吞地说着:“人家就是要伺候小萱,人家就是为了小萱存在的,小萱怎会不敢要人家呢。”
奚瑾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再思索半响。
只丢了一句话:“不要。”
丹青听得无奈,撇了撇嘴,又看看奚瑾萱。眼睛微微一闭,旋即睁开。“叔父啊!我叫人把我屋里的送个到你房间吧!”
奚瑾萱更是直接撇开头,颇认同地点了点头。“叔父,你看看,看上了哪个,若是我屋的,我也一并送给你。你看这一路上,您忍得真够苦的。齐麟那小子有丹青滋润,你就只能干巴巴的想想,可怜哟!”说着,她已经起了身,根本不管丹青是否脸红,更不顾齐麟的得意,也不看邬赫有多委屈。
“人家——”邬赫随着她起身,贝齿咬着下颌,俨然一个小媳妇模样。清秀的脸愈发红润,此时,眼角下的骷髅头也看不出狰狞,甚至给他柔润的面色,加入了一丝娇爱姿色。“人家只要小萱。”
“行了,我现在不需要。”
挥手离去。
“吾王,我等随您愿,捉来了几个男子,送与吾王享用。”
海盗之一单膝跪地,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
奚瑾萱挑眉,回首,看了一眼海盗,对他们扬了扬手。“抬起头给我看看。”
众男子不愿,究竟是官家少爷,岂容一个海盗对他们指手画脚。挣扎着不从。
海盗可不允他等开罪了海王,动用武力让他们抬头。
奚瑾萱略略地看了他们几眼,挥手。“孤月国来的?”单看衣着体貌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挽发髻。
众男子不应,更是别扭转头。
奚瑾萱不耐烦,摆了摆手。“赏给你们了。”不愿再看。
丹青亦笑,不去管她。“下去吧!”
“正是,我等是孤月国的王公贵族。”其中一个男子惊喜应允。被奚瑾萱美貌折服,盯着她许久转不开目光。
原以为是个丑八怪,才会千方百计地捉来貌美男子,与之交欢,不曾想是个仙女似的女子,这样的美人儿就是举国寻找,也难找来一个,若是给她做了男宠,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总抵过与几个粗野男子交欢。
奚瑾萱来了精神,小身段往前探着,盯着男子的目光。“孤月国近来可有什么大事?”
男子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并说了出来。毕竟是王公贵族,知晓的消息也算是较为齐全的了。
近来,孤月国的大将军洛津谋朝篡位,王位岌岌可危。据说是孤月国新起的一股经济势力的帮助,国库虽然充盈,却仍是抵不过新起的经济势力,据说这股势力已垄断了整个孤月国,甚至还远涉海外。
奚瑾萱笑,半响过后,对守在门口的海盗摆手。“给你了。”指了指直言相告的男子。
男子惊呼,终还是被雀跃已久的海盗带进了房。
邬赫起身,来到奚瑾萱身边,悄悄地蹲下去。“我会陪着小萱。”爱恋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奚瑾萱面色苍白,小手轻抚小腹。
丹青俨然看见了她的动作,担忧地开口。“怎么了?”
“肚子疼,好疼。”
说着,另一只素白的小手也抚上了小腹,轻揉。
“怎么会肚子疼呢?”
邬赫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揽住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
“没事。”
素白小手刚松开,挥动了一下,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怎么会是这样的?
邬赫急忙把奚瑾萱抱紧了房间,让人找来了船医。
船医急急赶来,隔着薄纱给奚瑾萱把了脉,连忙拱手称“喜”。喜悦之色跃然脸上。
邬赫一听已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下,前些日掳来的姑娘也算是派上了用场。有那么两个被命令时刻守在奚瑾萱床前,直到她醒来。
萏莲号已不能在海上漂泊,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回萏莲岛。
奚瑾萱已有身孕,怎受得了海上的艰苦生活。
好在,此次截了不少船队,岛上近段时间也无甚要紧事。便下了令,近段时间不出海。
丹青时不时守在奚瑾萱的床前,看着她愈渐苍白的小脸,担忧不已。
许是有了奚瑾萱此次的事,丹青和齐麟的关系更是近了一步。
那一日,奚瑾萱缓缓醒来,萏莲号已行进了十多天,再行使一两天便能到了岛上。
丹青和她念叨着琐碎的事情,无意间说到:她们的相遇。
其实,丹青离开萏莲岛是有别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不满意海盗生活,也不是去找所谓的爱,而是为了找人。
所找之人正是奚瑾萱。
这就不得不说道倾须老人。
三年前,倾须老人离开了清幽岛,辗转上了远海,乘着一艘孤舟。
那时,老海王还在世,老海王一直是一个仁慈的海王,对手下的一帮海盗更是仁慈,所以才会有不少的海盗追随着他,开辟了萏莲岛作为萏莲号上家属的集聚地。
丹青对小老头的喜爱之情更是不言而喻,简直到了崇拜的地步,常常在小老头左右,伺候着。全不似一个女领主。
小老头也喜欢她喜欢的紧。有一日,小老头坐在岛上看着孤月国的方向发呆。
丹青担忧,就那么一问,就知道了奚瑾萱得名字,更知道了小老头的心事。因为对小老头的喜爱,爱屋及乌,对奚瑾萱也是存着一丝喜爱之心。便偷偷地离开了萏莲岛,踏上了寻找奚瑾萱得旅途。
不知是不是上天命中注定,她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奚瑾萱,却在无意中就遇见了她。那个美丽得不可一世的女子,让她一见便喜欢上了。
奚瑾萱一面听丹青说,一面就在笑。苍白的小脸,没有血色。
“小青,快些与齐麟把事情办了吧!”握着丹青的手,奚瑾萱说的语重心长。
丹青应允,这段时间,她也有过这种想法。
早些办了吧!
......时间在弹指一挥间悄悄地流逝。
奚瑾萱十九芳华之时,诞下了一个男孩。同年,丹青和齐麟在萏莲岛办了盛大的婚事。
说来也是奇怪,男孩诞生之时,天公响雷为伴,有人看见,头顶的一方天空,有一尾青龙在云层中盘旋,带着阵阵雷响,点点雨滴。
“哇”男孩第一声哭后,青龙消失,天公放晴。
此后,男孩再无哭过一声,若一个懂事的男孩一般。盯着奚瑾萱直笑。
奚瑾萱给他取名,岑雲龍。
岑雲龍才刚足三个月,便能唤着“娘”。四个月的时候,在奚瑾萱的教导下,竟也能唤“爹”。
这等小孩,何不为奇。
这一年,岑雲龍两岁,走路已经稳健,更有甚者,还嚷着跟倾须老人学武艺。倾须老人欢喜他欢喜得不得了,便也高兴的应下,教授他武艺。
“爷爷——龍儿来看您了。”手里拿着奚瑾萱做的窝窝,便跑到了倾须老人的房间。
这个时候,锗瞿也在。见了两岁的小弟弟,不免想欺负一番。“哪来的窝窝?”
“娘做的。”岑雲龍老实地说。还特显委屈地眨巴着大眼睛,这双眼睛随奚瑾萱,灵动,透亮。
“给我。”作势就去抢,锗瞿此时也已九岁方年。
岑雲龍撇了撇嘴,薄薄的唇瓣,一歪一歪,这张嘴倒像极了岑千叶,淡而微红的唇色,一撇一撇,倒叫人看着心疼不已。
他哭嚷着不给,手却弯了一个方向,把过来抢东西的锗瞿打到在地,自己更是坐在地上,哭得更凶。肥嘟嘟的小手蹭着泪珠满溢的眼睛,那叫一个可怜。
倾须老人此时出来了。见了两人,自是把锗瞿说了一通。
锗瞿委屈不已,岑雲龍躲在倾须老人身后,对他吐舌头。还不忘顺势把手中的窝窝递给锗瞿。这叫什么?怀柔政策,这么个小屁孩儿,竟然都知道用怀柔政策收买人心。
“师父——”这时,一身雪白羽衣的女子,捋着衣袖,端了一个瓷碗走了进来。美丽不减以往,仍是倾国倾城的貌,可,俨然已经融入了生活,不似先前那么遥不可及的仙人模样。“这是徒儿做的,师父尝尝。”随手就把瓷碗放在桌上,顺势又把岑雲龍从倾须老人怀中捞了出来。“死小子,别老坐师父身上,不看师父已经雪白花须了,又不是没有凳子。”说着把小屁孩儿往凳子上一按,哪管他乐不乐意。
岑雲龍撇了撇小嘴,一副梨花带泪的模样。
话说,这小孩,不禁遗传了奚瑾萱的美丽,也遗传岑千叶的帅气。整一个优良品种,打小就被岛上的人喜欢的不得了。说是从没见过这么可人美丽的小孩儿。
奚瑾萱才不会吃他那一套。一把扯住他粉嫩嫩、柔滑滑的小脸,“打住,敢在你娘面前卖弄,你活得不耐烦了。欺负欺负瞿屁孩儿就算了,不要连你娘我都想欺负一下。”
岑雲龍抱着嘴,半响才吐了吐舌头。粉嫩的小手握着奚瑾萱的手。“娘,龍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