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然要去啦。”难掩兴奋,奚瑾萱上前一步就挽了他的手:“只可惜了,以前我家里出游时都会用相机记录这些愉快的时光,现在没有这些东西了。”
相机,那是什么新奇的东西?
“算了,不管了,我们赶紧走吧。”
出了门,奚萱儿正在外等着,与一名女子在开心地交谈着。见到他们出来,女子转脸看了看她,带笑的脸垮了下来,冷冷一哼,便转回去同奚萱儿接着说话,其间还伴着开怀的笑。
“贺儿?”没想到她也来了。昨天到这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她呢。
达奚贺儿转身过来,向岑千叶行了礼,礼貌说道:“见过三殿下。”
达奚贺儿是高湛特别允许可以跟着来的。之所以之前奚瑾萱未曾见到她的身影,那是和士开负责照看着,如此想来,贺儿的身份似乎就更加不一样了。
那次事情以后,贺儿似乎还未原谅她。看到她时那眼神就像见了敌人一样,愤怒,防备,鄙视,每一种都像刀一般重重的捅在了奚瑾萱的心上。
岑千叶见了,紧握住奚瑾萱的手便向娲皇宫走去。奚萱儿与达奚贺儿走在后面,两人相视一眼似乎有一种默契正在达成。
娲皇阁,坐东面西,为娲皇宫主体建筑,古有“倚崖凿险,杰构凌虚”之称,它悬空而立,高达23米,为歇山斗拱硫璃瓦顶。该阁建在大石窟的洞顶上,以条石拱券为基,上建三层楼阁,分别名之为“清虚”、“造化”与“补天”。各层均三面设廊,背倚悬崖,用铁索将阁与崖壁所凿八个“拴马鼻”相系,若游客盈楼,铁索即伸展,绷如弓弦,楼体前倾,因而又被称作“吊庙”、“活楼”,构思奇巧,为建筑史上动静结合的杰作。纵观娲皇阁,嵌于绝壁,雕梁画栋,登楼远眺,太行群山涌翠,漳水如带,堪称“天造地设之境。
从娲皇阁出来,岑千叶一路为奚瑾萱详尽地介绍着。奚瑾萱也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发出惊叹之声。
“那摩崖刻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除了娲皇阁,奚瑾萱对这个也是无比感兴趣的。
“摩崖刻经总共有六部,分别为:《思益梵天所问经》、《十地经》、《佛垂般涅盘略说教诚经》、《佛说孟兰盆经》、《深密解脱经》、《妙法莲花经》。”
奚瑾萱一脸崇拜地凝视着岑千叶,她真没想到他知道的这么多。
岑千叶指着一旁的一座山,中间有一个凹进去的部分,他们能清楚地看到那部分有一些石块块规则地堆砌着,像是工人造成的。在它们后面是繁茂的次生林带。有一条足够两人通过的小路紧贴着山壁延伸到那里。他笑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她顺着岑千叶所指看过去。随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起来挺漂亮的。”
“那叫补天谷。你看到的那些石块其实是堆砌成了祭台,称为补天台。”说着,便拉着奚瑾萱朝补天谷走去。
不是她说,贴着山壁的那条路虽然足够两人通过而且绰绰有余,可毕竟高啊。对她这样微微有些恐高的人来讲也是够痛苦的一件事了。路的一边是山壁,另一边则是深渊。说是深渊也不竟然。在它下面是可能深不见底的潭水,碧绿的有如一颗宝石一般美丽,不过现在奚瑾萱可没有多少心情欣赏,她有些脚软了。如果能回头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打道回府。
她可怜巴巴地盯着岑千叶,而后者却向没有感觉到她这炽热的目光,依旧负手继续向前走。
这段路不长,可是对于奚瑾萱来讲,走这一段路花得时间就像用了好几个时辰一样长。
补天谷,他们终于到了。岑千叶说,传说,女娲补天便是在此了。奚瑾萱站在补天台上,看着这壮丽的景像,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地肃然起敬。
女娲补天的传说她小的时候有听过。传说女娲娘娘是创世女神,是华夏民族人文的先始。她是一位美丽的女神,身材像蛇一样苗条。
小的时候,她总是问老妈,自己是怎么来的,也许所有人心中都会有这样的一个问题。然后老妈就会跟她讲女娲造人的故事,以至于那个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就是泥土做的。直到她上了国中,学到了人类发展史的课程和生理课程后,真相才大白于天下。
而女娲补天的传说虽然她知道的不多,可不管是神话,还是真的存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值得人们所崇敬的。
“真是好风景。以往也曾随陛下来此避暑就见此处风景甚好,每次来这里,都会对这些风景有着不同的感悟。”和士开淡淡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闭上眼仰脸,深深吸一口气,任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任风轻轻拍打他的面容。
来者轻轻上前,站在他身后,“我没打扰到你吧,和大人。”
“打扰?不,你并没有,只是以现在这个地方,我们还是少有过近的交集为好。若是让人发现,你也是知道的。当然,或许他并不在意你做了什么,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他缓缓转身,对着来者笑说道。
对方只是冷哼一声,“要知道,从你开始答应那件事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见面,又怎么能谈事情?”
一条船上的人?和士开摇着头笑着,“不,在那条船上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人。”
那人也不管和士开略带讥讽的笑,上前两步:“我已经等不了了,我要你帮我个忙。”
“说吧。你想我帮你什么?”他到是挺好奇她要他做什么。
她上前一步,贴在他的耳际说出了她的计划。
“仅此而已?”听她说完,他侧脸看着她。
她点点头,回到:“仅此而已。”
达奚贺儿换了一袭粉蓝色的窄袖襦裙,老实说,她比较喜欢这个的装束,简单方便。那种宽袖的对于她这种活泼好动的女人来说不是好东西。
怀里捧着一篮子野果子,兴高彩烈拿到奚萱儿那去和她分享。她觉得奚萱儿老可怜的。三殿下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曾正眼瞧过她。每次,她看三殿下看她的眼神都是那种冷冷的,像是冬天里的寒冰,都可以把人活活冻死。可是对奚瑾萱的时候却不是那样的。她把三殿下这样的偏心全归结于奚瑾萱的错。
这次陛下带着他们一道避暑,她以为三殿下怎么得也只会带着奚萱儿一道,毕竟她才是正王妃。没想到的事,三殿下去连侧王妃都一道带来了。别宫只有那么一些房间,他带就带了吧,那至少晚上的时候会奚萱儿在一起吧,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至少在她的思想里是这样的。可是三殿下非但没有,当天晚上还是选择了和奚瑾萱在一起。第二日,三殿下依旧没有正眼看奚萱儿,她想,面对这样的情况,奚萱儿一定会很难过的。
“萱儿姐?!”她一蹦一跳地来到奚萱儿的房间前,开心地唤着她的名字。没有人来为她开门,屋子里传来了微弱的抽泣声。
果然,奚萱儿哭了。因为怕别人听到,便只好关上门来偷偷哭洋,还不敢哭得太过大声,避免给人听了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萱儿姐?”贺儿再次唤道。屋里的人儿止了哭泣。
不到半晌,门开了,她姣好的面容上挂着两行未擦干的清泪,看到来的是达奚贺儿,便侧了侧身子让她进来,后来又将门关上。
“咳咳,萱儿姐,你哭了?”
话说出口,奚萱儿失神地跌坐在座上,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滑落,这可把贺儿给急坏了,,她忙安慰着:“萱儿姐姐,你别伤心呀。你瞧,这是我为你摘的果子,可甜了,我可是攀到树上给你摘的,要不你尝尝吧,吃点东西便能不那么伤心了。”以前,在她还没有讨厌奚瑾萱的时候,她有对她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定要吃东西,尤其是甜的食物,那样可以让心情变好的。
奚萱儿摇头,还是一个劲儿地哭,就是不说话,贺儿咬着唇,看着自己摘的果子,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之后,奚萱儿似是哭累了,轻轻用绢帕拭去自己眼角的泪,两眼无神地盯着桌面,开始喃喃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殿下会如此疼爱着奚瑾萱。为了他,我改变了自己的脾气,他入狱的时候,为了他我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去求和大人网开一面。他回来了,可是将所有的都归功于奚瑾萱。这个也就算了,可是他为何却从不曾正眼看我一眼,他难道不知道,只要是他的一个眼神,一个温柔的眼神我都能感觉到很幸福吗?可是贺儿,他给我的是什么,那种犹如陌生人一般冷漠的眼神。我的心好痛。这一次,他带着我出来,我以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善我们之间关系的机会,可是没想到依旧是如此。我都快疯了。贺儿,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心里有我的位置?”
奚萱儿说了好多,达奚贺儿一句都接不上来,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自己的问题她自己都无法解决,更不用说是奚萱儿的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忙奚萱儿,可是又很想要帮助她。
“不如,我们和她谈谈吧,让她不要老缠着殿下。”这样一来,或许奚萱儿便有机会和三殿下在一起了。
奚萱儿一听,挂在眼神的泪珠吞了回去:“这样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达奚贺儿自认为,只要找她出来谈话,就可以成功一半,至于怎么谈才能让达到她们的目的,只能取决于奚瑾萱了。
“可是我与她,本就……”奚萱儿为难地看着贺儿。
“我去找她说。”达奚贺儿自告奋勇。
奚萱儿心中冷笑,终于还是上勾了,若是让她去找奚瑾萱,奚瑾萱一定会同意出来的。不过不能让她们在屋子里谈。那补天谷是不错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去那种地方。奚瑾萱,你就要到头了,兰陵王就要是我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