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说了什么?”
“老师说,我们之所以成为内测玩家,是因为早就有人为我们选择了某种宿命,我有我的,他也有他的。“老师说,如果还能大再相见,他就帮我在鲸岛上建一个传承学院,教时间行者们如何修行阴阳师传承。到时候等我长大了,他就安心在里面扫地,看孩子们嬉笑打闹,给受了责罚的孩子从厨房偷饭吃。”
李彤云愕然抬头,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西南荒野上,所有家长会成员正躲藏在伪装布。
所有家长会成员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发出什么动静被头顶的声呐设备捕捉到,然而即便如此小心谨慎,仍旧会出现意外。
在声呐设备中,敌方哪怕听到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都会立刻丢下一枚燃烧弹进行试探,一旦下方传来哀嚎声,便会立
刻对方圆五公里区域进行火力独盖,直到一艘b级浮空飞艇打完一个基数的弹药,才会离开。
从天空中是很难分辨地面伪装布的,但西大陆舰队的火力打击就像不要钱似的,毫不留情的泼洒出来。
家长会人数再多,也拿天上的浮空飞艇没什么办法。
待到浮空飞艇远去,罗万涯掀开伪装布喘息着:“这样不行,现在还只是十多艘b级浮空飞艇,我们就被困在荒野上动弹不得。按照原计划,我们本来应该已经抵达剑门关了,结果现在距离那里仍旧有一天的路程
小七点点头:“后方还会有越来越多的西大陆舰队腾出手来,到时候我们就被彻底锁在这片荒野上了,必须想办法才
行。”
这蕉时,秦书礼忽然说道: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罗万涯看过去
秦书礼认真说道:
“现在只有17艘浮空飞艇,他们每次发现确凿的目标后,就会认为地面潜伏着一整支家长会的分队,然后进行火力覆盖。覆
盖之后便需要回去补充弹药,对吗?”
小七迟疑了一下:“对,这是我们总结出的规律。”
秦书礼说道:“那么我们就每次分出17个人,分散到荒野上单独行动。一旦遇见浮空飞艇搜山,就制造出动静来,发出哀嚎,引浮空飞艇进行火力覆盖。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用17个人,为所有人争取大概2个小时的时间,所有人都可以在浮空飞艇
离去后全速前进了。”
罗万涯看着秦书礼,对方面色平静的说着最残酷的办法。
历史往往是残酷的,它的残酷在于我们常常称领的胜利背后,却很少有人提及到底牺牲了多少人。
即便历史告诉你牺牲的数字,它也通常不共会告诉你牺牲者的名字。这17个人,是绝对无法活下来的,因为他们单独行动的意义,就是去死,用他们的死来换取敌军的一次无意义火力覆盖。
泰书礼说道:“方法是我提出来,的,所以我以身作则,第一批17人就让我带人去。”
罗万涯拉住秦书礼:“等等,别人都可以去,你不行!”
“我为何不行?”秦书礼反问道:
“其实先前被制作成傀儡,泄露了那么多家长会成员信息,我已经非常愧疚了。
“那不是你的错,傀儡师的手段防不胜防,”小七说道。
罗万涯说道:“你和老板的关系,不允许你去冒险,他如果回来了发现你死了,他会怎么想?我知道你对老板心怀愧疚所以没日没夜的工作,但不共至于拿自己的命去偿还。”
秦书礼摇摇头:
“其实你们不太明白我和他的关系,现在想来,表世界的亲情对他只有亏欠。但我这样么做不是因为我想补偿他,而是我作为家长会的一员,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秦书礼挣脱了罗万涯的拉扯,转身朝后方走去
“家中无父母、无妻女、无牵挂的,来16个人跟我走!”
一时间,草丛里竟站起来了上百人,秦书礼笑着说道:
“不用那么多。剑门关一带,庆氏集团军分散驻扎在山野之间。”
庆一风尘仆仆从一架浮空飞艇走下来,手中拿着一份机密文件走进一顶绿色营帐之中,将文件递给庆坤:
“这是西大陆那边的情报。
此时的庆一脸上已经完全没了稚嫩,15岁便扛起了密谍司的大旗,将密谍司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没了西瓜头,有的只是一头干练的板寸,方便打理。
庆坤骂骂咧咧的揉了揉他脑袋:
“你小子连爸都不喊了,这段时间跑哪去了,连我都要保密吗?”
庆一冷着面孔:
“你自重啊,我现在是密谍司司长,跟你平级。战时你我不是父子,是同僚。我的行动是绝密,也不能告诉你。”
庆坤张了张嘴巴:
“草。”
庆一继续说道:
“北方的密谍发来消息说,伪军驱赶了一批平民前往荒野,北方六座城市的基因药剂生产工厂全都被改造、戒严,我怀疑他们正在拿平民秘密实验新的基因药剂。还有,中央王城的集团军己经离开了18号城市。
庆坤在野战临时指挥部里,认认真真把资料看完,这位前线指挥官混是混了点,但向来分轻重。
看完资料后,庆坤倒吸一口冷气:
杀手锏拿出来早了啊,应该留在最关键的时候
“青山号和诸天号都没了?百鬼夜行这种杀手锏拿出来早了啊,应该留在最关键的时候…”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我们约定好的汇合时间了,但是家长会一个人都没来。青山号能为我们争取的时间,不会太多,按照西大陆情报系统给的消息,中央王城的集团军并没有参与围剿青山号,他们很可能已经抵达西南横断山脉了。”
神代云罗穿着一袭白色狩衣,双手拢在袖中闭目养神,连指挥部里那些女秘书都视而不见了。
神代空屿就在他身后持刀而立,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
神代云罗叹息:“你是阴阳师,你不是切舍御免,天天拿着云秀的太刀做什么。”
神代空屿瞥了他一眼:“我担心有人不长眼。”
“变了啊,全变了,你以前可不这样的,”神代云罗感慨:“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啊,她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不共用你盯着。”
庆坤骂骂咧咧的打断道:
“说正事的时候,你俩不要打情骂俏。按我部署,我最多再等家长会24小时,一旦超过这个时间,我部必须有序向后撒离。”
庆一凝声问道:
“你接到的命令应该是死守。”
庆坤混不吝道:
你知道这支部队花了你爹多少心血不,要是全都葬送到这里了,你以后靠什么在庆氏立足?一旦这支部队打没了,庆氏可就剩北方的庆宇了。
庆一皱起眉头: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考虑这种事情。“你小子不懂政治,想上桌谈政治是需要筹码的,这支部队就是你爹手里的筹码。
庆坤说道:“手里没枪,腰杆不硬。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你想啊,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密谋司司长,但你现在还不是影子,影子之位还空缺着呢。”
庆一摇头:“我不需要考虑这种事情,先生也不会考虑这种事情。”
庆坤问道:“如果你那位先生回不来呢?”
庆一认真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之不存,筹码有何用?庆坤,我就在前线监督着,若你违抗军令,我必…我必亲手送你上军事法庭。”
庆坤乐了:“我不信。”
庆一转身就走:“我说到做到。给我一顶营帐,我要休息三个小时。
这时,密谍闫春米和宋袅袅跟在庆一身后一起离去,庆坤拉住闫春米:“这小子多久没合眼了,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老板这三天时间就睡了六个小时。”闫春米说道:
“不过长官您可小心点,老板现在确实六亲不认,谁工作做不好都要挨骂,您要违抗银杏山的命令,他真有权限送您上军事法庭。”
庆坤乐呵呵笑道:
“知道知道。”
闫春米有些诧异:
“您也不生气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儿子出息了老子该高兴才对,”庆坤挥挥手:
“去吧,我这边作战会议也是机密,密谍司也不能旁听。”
待指挥部里没有外人之后,庆坤面色一肃:“下令让空军舰队准备启航,家长会已经没有机会来到剑门关了,我们不能在这里等着,得出去接他们。”
一名作战参谋急促说道:“长官,我们的防空设施都在剑门关,根本没法适应剑门关以外的复杂道路,如果没法依托地面的防空设施,我们的战损比会非常高!西大陆的空军比我们强大!”
庆坤沉默了两秒:“其实我是很了解银杏山那位老爷子的,在他的棋盘上,胜负手不是我们。而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住那支正在穿过荒野的家长会部队,这才是战场上真正的胜负手。
庆坤从小就鸡贼,当初{82、}庆氏老爷子喊他去银杏山,想让他参加上一届影子之争,他拒绝了,理由是自己只想当个纨绔子弟。
事实是他知道影子之争有多残酷,要么死,要么向影子臣服,这两条路他都不想选。
于是他进入项目公司从底层做起,一步步展现出自己的才能,最终另辟蹊径成为庆氏一方诸侯。
庆坤看向跟了自己多年的副官问道:
“你认为我这些年爬上来是靠的什么?”
副官赶忙说道:“是靠您审时度势的长远眼光,是靠您机智过人的智慧”
庆坤叹息道:
“这就是你们凡人的眼光啊,我靠的是我老子身居高位”
“啊?”副官懵了:“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庆坤依靠自己的才能,还有身居高位的父亲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是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那位父亲病重即将离世,将他喊到床边做了最后一次炉边谈话。
苍老的父亲盖着毯子,看着炉子里跳动着的籍火说:“我知道你小子聪明,也知道你小子怕死,让你去参与影子之争你不愿意,家主让你去承担更重要的职责,你也不愿意,就想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当士皇帝。但你要明白,人生这一世,总有事情是你躲不过去的。”
庆坤忽然在想,自家老爷子说的真对。
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
他可以躲,但庆一不会躲。
他可以苟活,庆氏却不会苟活。
“如果没了庆氏,你我叉算什么狗屁东西?”庆坤骂骂咧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