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公主一直想杀了季郎君,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真是愁人。
今日又是一出相安无事。
在秋祝看来,季郎君本领过人,又这样放不下公主,公主未尝不能招安了此人,再危险,也不会比变成明面上的敌人更危险。
不过这话她是不能说的,公主对季郎君怨恨颇深,看起来是不能和好了,她得和主子同仇敌忾!
这般想着,秋祝瞪了睡着的季青珣一眼,又走了出来。
李持月睡了一个时辰才被季青珣弄醒,一睁眼,就瞧见他在卷自己的裤腿,受伤的小腿又恢复了纤细笔直,但里面还没好全。
季青珣见她醒了,说道:“我赶时间,实在不能让你再睡了。”实则是忧心她睡得太多,晚上会睡不着。
李持月见他一本正经的,还当真以为他有别的事,就随他去了。
这一回还是痛,但李持月有准备了,抱着枕头一声也不吭,季青珣见她脸皱成了一团,想放轻手又犹豫,不按重了没效果。
李持月觉察了,说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季青珣一怔,笑道:“这话倒耳熟,好像在别处听过。”
顺他的眼神一看,李持月气得要踹他,什么别处,他说的不就是不远处的床榻,“我从前几时说过!”
“那大概是前世,我记不清了。”
“前世也没有!”
“那便是我办事的时候心里想你这么说。”
李持月气急败坏,攥紧拳头往他脸上招呼,季青珣躲也不躲,某个穴道一按,打过来的拳头就轻飘飘地没了力道。
“不闹了。”季青珣正经按腿,一边心疼一边下着狠手。
结果季青珣真的准备离去的时候,也已是烛影朦胧之时了。
他果然如先前所说,按完腿之后就走了。
“等等,秋祝——”李持月唤了一声。
秋祝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本宫不能让你白来,这些赏赐你就带走吧。”
季青珣见到那一斛金珠,又听得李持月说:“本宫的松狮最近不爱玩这东西了,就是不知道季郎君喜不喜欢。”
对于这种折辱,他只是笑得温和:“多谢公主赏赐,在下很喜欢。”
李持月没从他脸上看到半点屈辱,有些失望。
等季青珣出了寝殿,她说道:“扶本宫去沐浴。”殿内温暖,又痛了一遭,她身上汗津津的。
一溜的侍女在去往汤池的长廊来拉起几重避风的丝绸,李持月风雨不侵地坐入了汤池之中。
疑惑在春信的一句话之中解开了,“公主,大冬天的怎么还虫子咬你不成?”
“什么?”
“就是这儿啊。”她戳了戳后颈稍下的那一点痕迹。
李持月看不见后背,让侍女举了镜子照给她看,当下气得拳头又攥紧了。
这偷鸡摸狗的登徒子,他是真当了二十年皇帝吗!
夜深雪霁,行宫在雪中陷入了沉眠,一道高大的黑影步履无声,照旧摸上了公主的床榻。
为了不把人冻醒,来人特意在暖炉前站了一会儿。
被子被轻轻
只是还未让她睡得更沉,李持月放在枕下的手就挥出了一把刀来,雪亮的匕首一晃而过。
黑夜中,挥刀的手被准确无误地握住了,黑影压低的嗓音说道:“是我……”
“本宫当然知道!”
杀的就是你!
“呵——”
他还敢笑,低下头来在李持月的脸上脖颈上胡乱亲了一通。
李持月从第一次季青珣偷摸进来就发现自己不对劲儿了,不但后颈酸涩,连手腕都抬不起来,结果到了今晚才发现。
“你究竟来了几日?”
她根本没想到,季青珣是夜夜都过来,根本没有下过枫林行宫,起初他只是守着李持月,后来就上了榻,又想靠她近些,最后在忍不住作乱……
季青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则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持月百思不得其解,这寝殿可不止知情一个暗卫守着,季青珣究竟是怎么进来了?
他将匕首夺了放远,“阿萝可以猜猜看。”
李持月嗅了嗅,季青珣有一股暖香,和她身上的气味别无二致,她又凑近了嗅,不是刚刚沾染上的。
她闭目想了一会儿,忽地瞪大眼睛,“你不会是刚刚在汤池里……”
季青珣笑吟吟地问:“我伺候得好不好?”说着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
刚刚在汤池帮她捏肩膀的侍女竟然是季青珣!
“你疯了?”
扮成女人竟没人发现吗?
季青珣却无所谓,“裙子而已,为了你,有何穿不得。”
“不是说好的,你只能白天来,为何出尔反尔?”
他耍无赖:“你好好睡着,自然就不知道我晚上也来了。”
不该讲道理!李持月气沉丹田正想喊人,就被季青珣点了哑穴,她瞪着眼,这人想干什么?
季青珣眼底涌现出幽魅的光来,似旷野一下漫起了重雾,“我回来是想告诉公主,我有多喜欢公主的赏赐。”
说着话,手落在了她的膝节上。
眼见自己的腿推到面前,李持月慌了,想弄出点动静吵醒外头的秋祝,结果被季青珣牢牢制住了。
“阿萝放心,我洗干净了。”
“你赏了我多少颗?我不识数,阿萝自己数一数好不好?”
不要!不要!
猜出他要做什么,李持月眼底都是抗拒。
可季青珣就跟看不见一样,将软罗裤给去了,长指轻扫在尚柔躁着的软沼。
李持月被扫得浑身过了一个细细的寒颤。
手又离开了,她听到金珠碰撞的声音,季青珣将珠子随意搁在一旁,挑拣出一颗来。
李持月按住他的手,话说不出来,就抬头去亲他,好教他歇了心思。
季青珣来者不拒,受用起了公主的讨好,细细啄吻起来,亲得唇瓣啪嗒腻耳,“怎么这么乖?”他叹了一句,又低头。
别玩那金珠!
李持月说不出话,只能这么暗示他,她当真后悔赏赐了这么个玩意儿。
“啊——”季青珣张口示意,李持月看懂了,犹犹豫豫地张嘴。
这么乖啊,看起来怎么很怕……
季青珣起兴地捏起她的脸,凑唇挑起躲在里头畏缩的舌尖,二人柔缠往复,李持月强忍着,由他亲了个开心。
可季青珣是个收了好处不应诺的主,吻得风生水起的时候,第一颗金珠也正往里按的时候。
“唔——”喉间无可控的压出一声,李持月雪颈在枕上绷住。
季青珣听得都立了高旗,极盛的容颜摇曳如花,“是好吃?”
她拼命摇头,眼泪滑下,抓住他的手腕不让。
见人这样,季青珣还有心思调笑:“我本来想算了,但是阿萝,我亲你的时候,偏偏你……自个就丰沛了起来……”
那金珠就鬼使神差地自己去了。
李持月冤枉得很,她当然不想如此,可是季青珣把人睡得熟门熟路,太过了解,亲吻之后,别的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季青珣心情美妙,又拣了一颗,“还有很多,多尝尝就喜欢了。”
李持月做什么都徒劳无功,珠子一颗接一颗,借着润被推入了那稠挤的勾魂道中。
她越发绷得难受,又要挣扎,浑然忘了别的事情。
衣裳不知何时抛飞了出去,李持月似一只蚕儿被剥了茧,柔躯落入了季青珣的怀里,再由不得自己。
公主只惦记着急那金珠的所在,被他的唇在坠晃的饱丘上嗫咬,占尽了便宜还不知道。
季青珣的手若把玩他玉佩上的那道裂痕一样,握剑执笔的手,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同样把李持月通身都了解透了。
此时的李持月,脑袋发烫,脑子成了一团糨糊。
有时被伺候好了,她并非不爱这事,可做这事的还是季青珣,怎么想怎么憋屈。
她脑中划过上官峤的脸,自觉羞愧,更加不肯与他。
季青珣哪将这点小小的反抗看在眼里,在袋子里的金珠送了一半之后,他就不再拿了,而是安抚地,捻着藏在桃瓣上长着的另一枚软蔻珠,让她慢慢放松。
“阿萝,我也想同那些金珠一道……”
他不说清楚,可搁在李持月手上的分量吓人。
季青珣没脸没皮地把绷立的炙杵在她掌心轻摔,那脑袋咕噜噜地在逞着凶,一副要登堂入室的架势。
他其实并不想到这一步,阿萝一定会生气的,可是一沾上她,就玩丢了理智。
此时是万进不得的!
但他偏要去撞城门。
“你疯了?”李持月虽然说不出话,但脸上明明白白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