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完成任务只有一步之遥,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越是激动,燃灰便越是沉得住气,站在床头,声音低低:“白师弟?”
试探性喊了两声,白夜一直没有回应,胸膛规律起伏着,一副已经彻底睡熟了的模样。
燃灰再次看了一遍大纲。
按照剧情,接下来他要开始扒白夜的衣服,在男主身上一些不重要的位置又摸又舔,迷醉不已。
这段时间里,白夜其实在原主刚开始脱时就会“苏醒”过来,这时还是像朵纯净柔弱的小白花,声音虚弱而惊恐,问原主在做什么,让他快停下。
但这样虚软无力、欲拒还迎的推拒反而更加激发了原主的邪念,欲.火愈发高涨,变本加厉。
他被欲念冲昏了头,完全没深想白夜中了那么的迷药,为什么还会中途苏醒,淫.笑着一件件扒掉了的衣服,泰山压顶地罩下去,对白夜像狗一样急切地乱舔。
只可惜还没舔两下,见他执迷不悟地要找死,魔尊彻底失去了耐心。
封印半解,丝丝缕缕魔气泄出。无穷无尽的威压袭来,原主这才意识到小白花仅仅是表象,为的是掩盖内里骇人的恶鬼修罗。
他惊恐万分,却毫无挣扎之力,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凌霄阁的夜晚依旧平静,只是天亮之后,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出现在山脚。
燃灰当时看这段的感受: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这段表演对他来说,难度有亿点大,毕竟变态含量实在是高到了离谱。
像狗一样舔,是怎么个舔法?
不过幸好他没舔两下就死了,想来应该意思到了就行。
当务之急,还是先脱掉白夜的衣服。
燃灰做好了心理建设,终于缓慢朝床上人探出手去。
白夜无知无觉,呼吸匀长,照旧一副沉睡不醒、任人宰割的柔弱样子。
这模样往往能激起大多数男人的施.虐欲,也正是让原主发狂上头的根本原因。
燃灰目不斜视,动作竭力放缓,方便男主随时睁眼,惊慌叫停。
一时间,黑暗中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手指翻动衣物的窸窸窣窣。
当真像一个急不可耐的变态,要在今晚把自己的猎物吞入腹中。
但燃灰脱着脱着,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大纲里,手下的人本该在自己刚摸到里衣时就醒来,随后开始挣扎。
但不管再怎么放慢速度,那层薄薄的里衣硬是被他扒了半炷香时间,
魔尊却依旧半点动静都没有。
燃灰:“……”
某种熟悉的、不妙的预感浮上心头。
经历了前两个世界的失败,他现在难免带了一些悲观情绪,心里沧桑点烟:【……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了。】
002也完全不知道,绞尽脑汁:【可能……可能男主还没反应过来?】
又试探性往下拉了拉,那里衣再也支撑不住,这下连胸膛都露出了一半。
白夜照旧睡得死沉,任凭他为所欲为。
燃灰:……真的没反应过来吗。
迟疑间,他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魔尊应该是百毒不侵吧?】
002虽然不明白宿主为什么这么问,还是严谨回答:【不知道呢宿主,大纲里只说男主是装晕,并没有明确讲清楚原因。】
到底是因为他百毒不侵还是因为迷药剂量太小,都是没有交代的细节。
燃灰一颗心沉到谷底。
难道说,迷药剂量没把握好,男主真的被自己迷晕了?
不该啊,他用的剂量很小,原主都没把人迷晕,燃灰更不可能做到。
还是说,原主的迷药根本就没被魔尊吸进去。
燃灰神情凝重,又低声叫了两声白夜,没得到回应后直接伸手,在黑暗中摸上了脸的位置。
触手光滑如玉,指腹不经意擦过一片细腻的柔软。
他下意识摸了摸,然后小指被毫无阻力地含了进去。
燃灰:“……”
指尖传来微热的濡湿,他头皮发麻,立刻收回手,心道看来男主是真的没有意识。
堂堂魔尊,身体竟然没有耐药性,说出去简直不可置信。
因为这个离奇原因,原本唾手可得的任务完成度岌岌可危。
燃灰:不想说话。
他懊恼地揉着眉心,想不到在这种地方栽了跟头,真是大纲误人。
但失败已在所难免,今晚的剧情肯定是无法继续了,要死只能等明天。
加班在所难免。
燃灰叹口气,看向依然昏迷不醒的魔尊,帮他把里衣重新掩回去,一切打理妥当,然后起身打算离开——
腰间却一重,被人当场勾住。
燃灰瞳孔骤缩。
月亮骤然冲破乌云,透过窗户洒下满地清辉。
就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本该沉睡不醒的白夜双臂微微支起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乌黑浓密的长发流水般倾泻在枕上,少年脸孔雪白,唇却红艳,越发像吸人精气的妖怪。
——哪里有半点被迷晕的迹象。
最让燃灰瞳孔地震的是,男主没穿亵裤,除了里衣之外,什么都没有。
两条长腿攀着他抽身离去的腰,少年呼吸微微急促,语气难耐:“好端端的,师兄为何突然停下,不继续么?”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燃灰近乎失声。
好半天,他从喉咙里艰涩挤出一句:“……白师弟?”
所以男主的确没被迷晕,只是一直在自己面前装晕而已。
说好的挣扎抵抗,然后让炮灰当场暴毙呢?
为什么,为什么剧情又开始以脱肛野马的姿态狂奔了啊!
燃灰大脑一片空白,口中干巴巴道:“师、师弟……你一直醒着?”
朝邺并不打算暴露他的魔尊身份和百毒不侵体质,只草草带过:“我先前的确睡得很沉,只是听见了师兄闹出的动静,被吵醒了而已。”
三言两语间把话题又扯回来,坚持不懈:“师兄怎么就不继续了,这是为何?”
燃灰:“……”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问:“师弟,我对你做这等坏事,你不生气?”
白夜轻笑一声,柔着嗓子故作娇嗔:“我哪里会生师兄的气。”
他学着记忆中那些大魅.魔的作态,脚趾暗示性在燃灰身上打着转:“其实我自打第一面就开始仰慕师兄,心悦至极,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不到师兄竟然也于我有情,那便再好不过。”
燃灰只觉得他在讲荒诞笑话:“……你心悦我?”
开玩笑。
魔尊冷血漠然,只懂欲望不懂感情,从心所欲。在原著的狗血虐恋小说里一路纠缠,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终于勉强明白什么是爱。
这样的人,能懂心悦才有鬼了。
朝邺的确算不上心悦,亦或者说,他也不在乎自己到底对苏燃灰是个什么感情。
魔尊只知道自己看上了苏燃灰,就一定要想办法把人吃进嘴里。
白夜丹凤眼一眯:“师兄难道不是同样对我一见倾心么?还是说,你只是馋我身子,半夜偷偷潜进我的房内,吃干抹净就不负责?”
燃灰:“……那当然不是,我肯定也是心悦师弟的。”
白夜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来:“那就好。”
他图穷匕见,迫不及待把苏燃灰往自己的方向勾:“良宵苦短,既然你我已经互通了心意,便快些行鱼.水之欢吧。”
燃灰:“……”
想起上个世界被男主这样那样的经历,他脸色一青,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些男主都有病吧!
燃灰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干笑着试图推脱:“白师弟啊,师兄突然想起还有其他要事处理,先走一步,你今晚先好好休息……”
说得轻巧,但魔尊已经被他不上不下地撩拨出了深深火气,哪里肯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人。
他连小白花都顾不上装了,眼神一沉,周身气压顿时危险起来,道:“什么要事这么急,非得在这深更半夜里去做?”
“还是说……”目光下移,白夜激将,“师兄你是不是不行?”
燃灰眼前一亮,虽说是个男人都不愿意被说不行,但这种情况下,他也并不是那么想证明自己。
面对送上门的借口,燃灰干脆利落,“对,我是不举。”
白夜:“……”
被明晃晃地敷衍,魔尊心中怒火开始熊熊燃烧。
男子最在乎尊严,苏燃灰如此干脆地承认自己不举,当中必有蹊跷。
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把自己吃到嘴呢,苏燃灰这就腻味了,找借口应付他?
冷笑一声,白夜轻声细语:“无碍。师兄若是不行,就让我来,我不嫌弃。”
自己伪装出的外表太过柔弱,明显不是个能压人的,所以朝邺在一开始就打算做下面那个。
魔尊可不在乎谁上谁下,都是男子,爽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