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倾月要飞韩国参加电影节,林栩舟也得飞长沙出活动,两人年前都见不了面了。不过好在今年春节早,他们都是年后才进组,能一起在陵城好好过个年。
此番去青龙电影节是有重要任务的,《荼蘼》的首映式定在了首尔。这部电影是由韩国导演执导的,主创人员也是中韩合璧。
电影的热映和电影节的双重热度下,《荼蘼》成功霸榜韩国naver热搜,海外媒体发稿称赞庄倾月为——历代级的危险容颜。韩国网友吹起彩虹屁来用词一向很独特,庄倾月自己都给看乐了。
在韩国出圈后,海纳也趁热打铁营销了一波她在海外的热度,出于同胞情,这波营销很奏效,风评一致表示很骄傲。
【咱中国女人就是最吊的!】
【赢太大了!太有面子了!】
【韩国红毯不是黑就是白,太无趣了,看看咱中国女星多大气!直接震撼他们眼球!】
【姐真的很钓,眼神带钩子的,不开玩笑。】
【不得不说韩国媒体夸得真的很夸张,动不动历代级哈哈哈!】
【请期待庄倾月的待播剧《佶禧传》、《契约之说》哦。】
【多多去影院支持《荼蘼》!真的很有深度的一部电影!庄倾月的表现很吸睛!】
【电影的核心聚焦于裸模这个特殊职业!庄倾月在里面演一个画家哦!Girls help girls题材!故事平缓但不乏味,特别值得细品!】
【虽然是个无cp电影,但是庄倾月和金熹太好磕了!语言镜头贼暧昧!二位把我掰成蚊香盘!】
结束了韩国行程后,庄倾月马不停蹄赶回国内宣传,等结束年前所有工作回到陵城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
攒的两部押宝影视接二连三地火了,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面对来接机的粉丝人海,庄倾月照常营业,不骄不躁,一如既往。
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庄倾月洗掉了一身的疲惫,换上新买的漂亮家居服,抱起糖饼在家漫无目的地晃悠。
【二十分钟后下楼。想死了,想得我浑身燥热,要发疯。】
看着林栩舟发来的消息,庄倾月傻笑了几声,随后放下糖饼上楼换衣服。
他也刚回到家放下行李,这会儿正往这赶,准备接她去齐染那儿吃吊炉烧。
庄倾月迅速化了个淡妆,挑了套舒适保暖的冬衣穿上,拎过毛绒渔夫帽扣上,抱起欢脱的糖饼打开了门。
她正在给糖饼整理项圈,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庄小姐是吗?快递,到付的。”
庄倾月应声抬头,在收货单上签了字。
“什么玩意?”她晃了晃快递盒,没想起自己买过什么东西,估摸着可能是品牌方送的,便在鞋柜上拿过剪刀拆开了纸盒。
可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庄倾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扔定时炸弹似的把东西摔到走廊上。
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惊惧到嘴唇颤抖瞳孔失焦。谁会知道她家的地址并且寄了个假阳具给她?里面的字条更让她毛骨悚然:【为什么要搬家?害我好找。你就那么贱非要找男人?林栩舟搞你搞得爽吗?既然那么骚,就用我送的玩具。不许再找男人的,不然我弄死你。】
庄倾月抱紧了糖饼,慌乱地来回巡视走廊,是谁,会是谁?是秦洋?沉明伦?还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知道她家的地址。
她不敢去想,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随时准备伤害她。庄倾月咽了口口水拼命稳住心绪,把门摔上下锁后,步履阑珊地逃往电梯间。
她焦灼地疯狂按电梯,就怕再耽搁一秒就小命不保。
空旷无人的冗长走廊,仿佛是口吞人的深渊,将恐惧无限放大。
在她按了一百下后电梯终于到了,庄倾月赶忙跑进去又疯狂按起关门键。
她的脑子正不受控地冒出被迫害的画面,突然有只带着黑皮手套的胳膊探进门拦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
庄倾月的心脏猛地坠落,惊惧交加地死死盯着那只手。
时间仿佛在给她死亡倒计时,她屏住呼吸缓缓抬眼,看到那人戴着厚重的黑头盔后,前所未有的惊恐猛地砸下来。
按照电影里的剧情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必定是变态跟踪狂。
她掐了掐手心,哆嗦的手刚摸上紧急呼救键的时候,邻居如同天降神兵般骤然出现,匆匆走进电梯和她打招呼:“诶呀,你回来啦?好久不见啊。”
邻居是个风投精英,两人打过几次照面,庄倾月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庆幸邻居是个男人。要是进来个女生,说不定会把人带入无妄之灾里。
庄倾月紧张地往邻居身后躲,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
她偷窥着那个纹丝未动的头盔男,他不按楼层,笔直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藏在头盔后面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可他胸口的工牌,分明是某外卖平台的标志,这让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脑补过分了。
电梯到达一楼了,邻居挥手和她告别,可头盔男还是没反应。
庄倾月心里一阵疑惑,车库不给外卖进出,他怎么不下电梯?
她越想后背越凉,在电梯到达地下室时一头栽了出去。
庄倾月几乎是以跑的步伐奔向门禁处,她抖着手正在输密码,突然被抓住了胳膊。
她破出一声惊叫,糖饼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扯着嗓子凶吼。
迫于男女力气悬殊,庄倾月拼命挣扎都无用,被他死命拽着往回托。她觉得自己完了,喉口窒息到没法呼吸,眼泪绝望地掉着。
在混乱之中,头盔男伸手就想打糖饼,庄倾月狠狠踢向他,将糖饼牢牢护在怀里。
头盔男被踢中了膝盖,一时松懈了手,庄倾月拼尽全力往门禁处跑,颤着手按到紧急联系人的号码呼救:“苏熙?苏熙!我在电梯间被!啊!”
头盔男一把扯掉她的帽子,抓住她头发就往回拖。庄倾月痛苦尖叫着,万念俱灰之中死死护着糖饼不想它受到一点伤害。
手没法动,她蹬着腿踹人,扭身在他胳膊下旋了一圈。
那人显然没料到皮手套会是他致命的弱点,庄倾月的头发一下就随着动作滑了出来,她瞠目欲裂瞪向他,这次脚下再也没留半点客气,狠狠踹中他裆部。
头盔男猛地后撤了几步,捂住要害发出沙哑低哼。
庄倾月手脚发软,又因为力量的惯性,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关节骨被坚硬的瓷砖撞得剧痛无比。
她捂住阵痛的后脑艰难起身,眼看着那人的影子又要覆上来了,恍惚间一阵风从她眼前飞驰而过。
头盔男被林栩舟一拳击倒,他此生所有的愤怒都在玩了命地烧,一把拽着那人的衣领把他从地上硬生生拎起来。
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脸,可从他白到爆筋的脖子看来,他快被勒死了。
“林栩舟。”庄倾月扶着墙踉跄起身,慌忙上前阻止他失控,“别,别这样!弄死人是犯法的!你别!松手啊!松手!”
林栩舟的手紧到极限,就想要把他当场勒死,他抬腿一膝盖击中要害,在头盔男本能地弯下腰时再收紧衣领强迫他站直,“你他妈是什么人渣?脸都不敢露?装模作样给谁看?只敢欺负她一个小女孩是吧,这会儿怎么不狂了?说话!”
他没有大声质问,可越是森冷越是让人毛骨悚然。
庄倾月心都快跳不动了,抽噎着劝说道:“别这样,松手啊你,松手。”
苏熙接到电话后就立马给他和物业打电话了,保安匆匆赶来拉开了两人,制服男子立马报了警。
林栩舟甩了甩手,将受惊过度的庄倾月揽入怀里安抚,“不怕,我在。有没有受伤?糖饼有没有受伤?”
庄倾月话都说不出了,失魂落魄地埋在他怀里摇头。
她受尽委屈是他最不想要看到的画面。林栩舟第一次感到负罪感,他不该让她独自下楼的,应该上去接她的。
顾姗和苏熙带着律师以最快速度赶到了警局,两个经纪人在问询室里拍桌发飙,恨不得将这个变态碎尸万段,律师好一顿劝说才把现场稳住。
尽管林栩舟有无数次冲动想进去揍人,但他不敢离开庄倾月。暴怒过后就是无止尽的患得患失,他紧紧搂着她,不停地确认她是否安好。
个把小时后民警找到他们梳理案情:“这人叫秦天,28岁,本地人。他说是庄小姐的粉丝,出于畸形的爱慕才会一直做出这样的事。我们追问了他获取信息的渠道,据他交代是跟踪。”
感觉到庄倾月呼吸频率开始乱了,林栩舟接过了话:“麻烦你们了。后续交给律师处理,我们不和解,走法律途径。”
“必须的。”民警关切道:“庄小姐受惊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安排女警进行心理疏导。”
林栩舟低头问她:“要吗?我陪你。”
庄倾月连忙摇头,往他怀里深埋了一寸。
“私生粉算什么粉!”苏熙气急地冲着问询室门缝骂道:“死流氓!社会败类!法律教你做人!畜生东西!”
庄倾月已经在安抚下稍稍平静了些许,她抹了抹眼泪,补充了重要罪证:“他还给我寄了情趣用品和恐吓信。东西我扔在家门外了,物业应该能找到。”
“我去处理。”顾姗知晓了这个消息后愧疚万分,她自责自己没保护好庄倾月,更是对林栩舟不顾身份揍人一事语塞。
也许她真的不该那么固执,也许林栩舟真的比她想象中更坚定。
顾姗想了想,第一次松了口:“让林栩舟带你回去吧,其他的事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