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本来都决定离开了,晚上喝了大醉,半夜我醒来,发现杨森和那个女人在外面的洗漱间内竟然……”
贺东明白了,笑道:“荒山野岭,没什么可玩的。”
王灿跟着苦涩一笑,“关键是杨森这个家伙太过虚伪,如果他想要女人,无所谓!为什么非要等那女的跟罗佬产生感情了,才又……好吧,那女的是个贱货,我不管她,但是她不该蹿腾着杨森去干掉罗佬。”
“他们俩商量好了,到了东南亚之后,就想办法干掉罗佬,那女的肚子里面还怀上了杨森的孩子!”
贺东没想到跑路的这三人关系搞的这么乱。
“结果确实如此,到了东南亚之后,在一个暴雨夜中,他们合谋弄死了罗佬,一气之下,我杀死了杨森,然后转了大半个地球去了中东,发誓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佣兵。”王灿说。
“那女的呢?”贺东问。
王灿摇摇头,“我留她一条性命,这一生我都不会忘记她,现在我依旧清晰的记着,她叫王佳慧!”
听到这个名字,贺东脑子嗡的一声,双眼不由的射出两道寒光,忽然起来的变化,令王灿有些坐立不安,在骨子里面他依旧对贺东胆怯,“怎么了?”
贺东认真道:“你说那女的叫什么?”
“王……王佳慧。”
瞬间,贺东想起了司世豪,上次返回鲁州,贺东听司世豪说过,当初他父亲是被几个抢劫金店的人杀死的,母亲也被他们掳走,还曾经去找过她,结果没有任何线索,好像听他说过他母亲叫做王佳慧。
“世豪!”贺东拉开房门,对楼下喊。
司世豪飞快跑了上来,“咋了,老大?”
贺东道:“我手机没电了,借你手机用用。”
“哦。”司世豪不疑,将手机交给了贺东。
“你先下去,我待会还给你。”说完,贺东将门关上了。
司世豪有些莫名其妙的走了下去,重新回到位置上,贺东打开司世豪的手机里面的图册,找到一张几年前司世豪和王佳慧的照片,那时候司世豪还在念中学,王佳慧不过三十几岁,水淋淋的,看上去很是漂亮。
“是不是这个女人?”贺东拿给王灿看。
王灿一眼认出是就是这个女人,想想刚才的司世豪,又看看贺东,有些木讷的点点头,“是……她。”
贺东叹息一声,将手机放下,内心中替司世豪感觉一阵悲凉,“这件事,以后不准说出去,记住!”
王灿被贺东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点点头。
司世豪是个可怜的孩子,当年司家争夺财产时,他还不到十八岁,眼睁睁就要成为肥羊被杀,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如果知道母亲不单单是二房,还别人如此的****过,甚至还和两个男人发生关系怀孕,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你来找我什么事。”贺东做了个深呼吸,试图将刚才的事情忘掉。
“我说,上次在朱夫拉绿洲,逃走的人是我,你信吗?”
“你?”贺东再次大跌眼镜。
王灿也不隐瞒,当即将所有事前全盘托出,“我想问你一句,义父的儿子瓦希德殿下,是不是你杀的?”
贺东有些不屑,“王灿,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汉子,就算你变节了,至少你心中有兄弟情,至少你在关键的时候,为罗佬报仇雪恨。可是我没想到,你在这件事上如此的愚笨,你当真了解扎菲尔的为人吗?所谓的认贼作父,就是你这样的混蛋。”
王灿啪的一拍桌子,“贺东!我警告你,虽然我现在杀不了你,但你最好不要侮辱我义父,否则,我一定要干掉你。”
“白痴!”贺东骂了一句。
王灿脸都急红了,“好,你说我义父不是好人,那是因为你们是对手!寻宝任务的失败,义父从未怪过我一句,几千万美金的现金,上亿美金的宝藏,全部拱手给了你,这是他多年的心血,这是他起兵的基础,你想过吗?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如此庞大的宝藏付之东流,如果他真是一个坏人,他岂能放过我!”
贺东无言以对。
王灿平缓下来,“义父得了重病,估计活不了多久,我也不怕告诉你,他现在就在利亚得,这次我来,是求你,去将义父最后一面。”
贺东看着气呼呼固执的王灿,摇头苦笑。
……
米拉塔市,中医诊所附近一家破旧的居民区,贺东答应王灿来看看扎菲尔。扎菲尔早就日落西山,这里是利亚得境内,贺东丝毫不担心会被陷害,如果扎菲尔还有那个实力,他就不会回来了。
这片居民区住的很杂,各种肤色的人都有,附近还是个集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咸鱼臭味和肉腐烂的味道,没有物业管理,地面到处都是垃圾,和布鲁克林的贫民窟差不多少。
跟随王灿,贺东带着小崔和司世豪走进了房间,房间在阴面,晒不着阳光,好在利亚得空气干燥,这里也不显得潮湿,只是位置阴暗,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房间很小,客厅不过十几个平方,小沙发,地面脏兮兮的,房间内布满了中药的味道,里间一张脏兮兮的病床上,瘦如枯槁的扎菲尔安静的躺在那里。
小小房间内空气不流通,很是污浊。空间狭窄,四个人只能站着。
昔日了不起的大亲王,没想到晚年竟然如此悲惨,贺东感触颇深,生前无论有多大权力,挣多少钱,死后一切都是虚无。
靠着中药吊命的扎菲尔只有一口气,临来的时候,王灿请求贺东,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希望他告诉扎菲尔瓦希德已经死了,瓦希德是扎菲尔的希望,求贺东说他没有杀死瓦希德,瓦希德还活着。
王灿叫醒了扎菲尔,看着两年不见的贺东,扎菲尔挣扎着坐了起来,“好久不见,布鲁斯少将。”
“我叫你什么好呢?扎菲尔亲王?还是扎菲尔大总统?”贺东说。
“你想叫我什么?”扎菲尔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扎菲尔亲王吧,我一直认为那时候的你是正常的,是优秀的。”贺东说。
扎菲尔点点头,“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也希望能够回到那时候,我会什么都不做,甚至会向尤努斯国王辞去亲王的爵位,甘愿做一个农夫,至少我是健康的,孩子……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