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曼理直气壮地质问,胸口气得一起一伏。
杜昕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手里翻着剧本,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放在温雨曼身上。
“杜昕,我在跟你说话!”
温雨曼愤恨地瞪着这个新人,眼睛里就快要冒出火来,她知道面前的女人有后台,但是她也不差!
杜昕扫了一眼周围热闹看戏的工作人员,不置可否地说道:“那你说吧。”
“你跟我过来!”温雨曼似乎也意识到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拉扯着她来到剧组的偏僻角落。
杜昕则反感地将她的手拨开,离她的距离足有一米远后,这才开口:“说吧。”
她屈尊降贵的模样,让温雨曼再一次想要咬碎牙齿。
“昨天你喝的酒,你是不是知道里面有问题?”
悄悄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杜昕露出一副惊诧的模样,“温前辈,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杜昕,你不要装蒜了,要你不早知道的话,怎么会劝我喝下那杯酒?“
温雨曼的眼神如刀,里面深深都是怨恨。
“可那杯酒是你给我倒的,也是你劝大家一起喝酒的吧?”杜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对方的目光宛如看着一个智障。
温雨曼的样子像是气极了,“我昨天不小心落红了,还被狗仔拍到,这难道不是你的计谋?”
“不是。”杜昕很老实地摇头。
温雨曼都快要被气死了,手心的指甲狠狠地戳痛掌心,“杜昕,你果真是好样的!还在这里给我装傻,我承认是我小看了你,让你害了我!”
本来还想要和她周旋几句,但是越说就越兴致缺缺,杜昕索性不耐烦了,“我昨天离开得早,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她转身就要离开。
温雨曼在身后攥紧了拳头,幽暗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
“我承认你的演技很好,心计也不差。但是杜昕,娱乐圈里的水深着呢,你不要以为抱着一个金大腿就可以后顾无忧,我们等着瞧!”
杜昕展唇柔柔一笑,恰好这个时候盛家欢已经招呼要重拍昨天的那幕戏。
“杜昕,你过来!给了你大半天的时间放松,你今天知道暗恋是什么感觉了吧?”
杜昕唇角抽了抽,一天不到的时间,她怎么去找一个暗恋的人去?
不过,她还是勉强地说道:“应该可以,让我试一下吧。”
盛家欢怀疑地上下扫了她一眼,接着大手往下一压,“行,今天给你一个试的机会,要害不行的话,我们就要另找人了。”
在这部戏里,最重要的就是女二暗恋男主的关系,要是连这个都演不出来的话,他就算豁出去也一定要将人换掉。
杜昕郑重地点点头,阖上眼睛开始酝酿情绪。
反而是陈建泽走到盛家欢面前,送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笑眯眯地开口:
“我觉得我家杜杜肯定行的,之所以不行,那还是因为导演的指导水平不够,你说呢?”
话下的威胁之意赤|裸裸的,让盛家欢咽了一口大大的口水。
他悻悻地装着整理剧本,低下头去,眼神有些无奈。
陈建泽瞟了他一眼,功成身退回到角落处,认真地一心两用,一边给秦总裁发信息,一边看着杜昕。
在短短的五分钟过后,盛家欢清了清嗓子,“一二一戏,第七次,action!”
杜昕慢慢地站起来,看了一眼前方,来到摄像机中心。
楚涵随即也出现在摄像机底下,正在饲弄手中的植物,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少女。
柔和的日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英俊得犹如下凡的天神。
杜昕微微恍惚,眼神看在他身上,思绪却回到了昨晚,在星光下霸道的秦炀清,更有他深夜在卫生间里做的事……
盛家欢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等看到她进入这种怀念样子时,忽然揪紧了自己的裤子,激动得两眼都要泛起泪花。
他惊喜而压抑地低声吼道:“快,把焦点对准她的眼睛!”
摄影师连忙指挥机器,把那双猫儿眼一般的大眼睛摄入画面之中。
这无疑是一双很美的眼睛,眼珠子很大,占据了整个眼眶的三分之二,显得尤其乌黑,也显得分外澄澈。
杜昕似乎也慢慢地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抬头看向不远处男人时,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像是将自己刚才的美梦打碎。
“好!”盛家欢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声的呼喊,所有人这才回过神来。
“杜昕,这场戏你演得好,我给你一百一十分,剩下的十分是因为你本身的形象实在是太适合这个角色了!”
杜昕闻言微微地笑了,似乎还可以感觉到他人投在自己身上赞叹的目光。
陈建泽将刚才的那一幕拍摄下来,发给自家秦总裁后迎上来。
“刚才的你不像是平时的你,说吧,刚才想到的到底是谁?”
这话,不但杜昕听到了,不远处正想要过来探讨一下剧情的楚涵更听到了。
杜昕想到刚才满脑子身姿矫健如同蓄势待发猎豹的男人,脸竟然红了,恼羞成怒凶巴巴地说:“关你什么事?下午我要去星光签约,你赶紧去安排好!”
陈建泽也不害怕她这只纸老虎,笑嘻嘻地揶揄道:“是不是我们家总裁啊?早上的时候就看到总裁满眼的春心荡漾,该不会是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不得不说,他的猜测直中红心。
杜昕瞪了他一眼,陈建泽这才摸着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等他离开后,楚涵这才走了上前,“杜杜,我去看了刚才的镜头回放,你真的演得太棒了!”
“嗯,谢谢。”杜昕礼貌地弯了一下嘴角。
“我最近演戏上也遇到一些问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有幸邀请你吃完饭,我们去讨论一下剧情?”
面容精致的俊秀男子发出邀请。
杜昕一愣,还没等她回答,不远处就传来一句朗声,“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