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华正吹的起劲呢,龚媛匆匆跑拉过来。
吐了吐舌头,龚媛甜甜一笑:“爹。”
许书文拱了拱手,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了父女二人。
一见到闺女,龚文华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疯丫头,老夫都来了半月有余,整日不见你踪影,不是出海就是骑马跑出郭城,哪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爹,爹爹爹爹爹。”龚媛兴奋的说道:“女儿我又找到了个好玩的事物。”
一边说,龚媛一边比划,胳膊画了个大圈:“鱼,这么大,很大很大的,比媛媛号都大,昨日女儿在船上见到了,之前游哥儿说过,那叫鲸鱼,也叫吞舟鱼,我拜托月芯每日在云岛观察那吞舟鱼的踪迹,等摸熟了它的习性,女儿一定要把那鱼擒回来,好好气气那个狐媚子。”
本来龚文华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太了解自己闺女是个什么德行了,唠嗑这种事,不存在的,只有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可听到了“狐媚子”三个字,龚文华神情微动,四下看了看,见到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满面狐疑的问道:“囡囡,你老实告诉爹爹,你和秦游,可是有了私情?”
“私情,没有呀。”龚媛歪了歪脑袋:“我们都是当着别人的面在一起的,没有偷偷摸摸呀。”
龚文华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感情在闺女眼里,私情是这么个意思。
“爹爹问你,那秦游,平日里待你如何。”
“很好呀。”
龚媛甜甜的笑了:“我想骑马就骑马,我想钓鱼就钓鱼,我想去湖城抓猛兽就去抓猛兽,游哥从来不管的。”
龚文华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是对你好吗,这是放任不管吧。
还真别说,要是换了之前在夏京吧,龚文华不说不同意俩人,至少不会支持。
当然了,那时候秦游的名声都烂大街了,毫不夸张的说,就这小子的夜生活,都能够养活一艘花船了。
可后来秦游“发狠”了,一朝闻名天下知,慢慢也就走回“正道”了,龚文华的心态也就慢慢转变了,别的不说,至少这秦游的私生活作风是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他的心态再次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别看龚文华嘴上不说,可来了郭城后,这一桩桩一件件,将秦游的经历全部了解后,这位沙场老将也不得不赞叹一声服。
来了尚云道,就带着越王府那几个仨瓜俩枣的护卫,可现在呢,麾下战卒何止万人,战船更是所向披靡。
能积攒这么大的家业,能闯出这么大的威名,虽说离不开齐王的协助,可平心而论,换了其他人,哪怕就是有齐王相助也混不到今天。
短短不足一年的时日里,秦游经历过太多太多的生死荣辱了,一次又一次的谋划,一次又一次看似荒诞不经的抉择,事实证明,无论当时看起来多么的不靠谱,最终的结果都摆在了眼前。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龚文华如今对秦游的评价是相当的高了。
可以这么说,秦游现在要是来求婚,龚文华绝对二话不说直接点头就应了。
“你二人幼年便一起玩耍,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龚文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三世子他,可与你谈过婚约之事。”
“谈过呀,我做大的,那狐媚子做小的。”龚媛得意极了。
龚文华神情剧变:“哪里来的狐媚子?”
“就是狐媚子呀。”龚媛撅着嘴说道:“都怪大世子。”
“这和秦狰又有何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傻乎乎的。”
龚文华点了点头:“这倒不假。”
“爹爹都说他傻,他还不承认。”
“慢着,这和大世子傻不傻又有什么关系。”
“爹,大世子那么傻,是怎么当上都护将军的,女儿可比他聪明多了,那女儿也能当都护将军。”
龚文华满面无奈:“你是女儿家,当什么将军。”
“也是哦,说出去不好听的。”龚媛笑嘻嘻的说道:“就好像那飞云公主似的,还说什么是飞云骑女帅,也不怕丢人,傻死了,好端端的,当什么将军,傻子才会钟情于她,也就游哥可怜她没人要,游哥儿真是好心肠。”
“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爹爹是夏朝的兵部尚书,那飞云公主是斐国的…慢着,你刚刚不是说那狐媚子么,怎么又扯到飞云公主身上了。”
龚媛就是有这种魔力,和别人唠嗑后,总会将所有人带偏,哪怕亲爹也是如此。
“哦,是的,说那狐媚子,哎呀爹地你不要总是打岔。”
龚文华:“…”
“狐媚子就是飞云公主呀。”
龚文华一时没反应过来,没等开口,龚媛继续掰着手指头算道:“您看呐,大世子傻乎乎的跑到了东海,寸步难行,被齐王带到了不义岛…爹爹,齐王说不义岛有一种可以在火焰里生活的鸟儿,您听说过吗?”
“火里生活的鸟儿?”
“是呀,齐王就是这么说的,女儿说他吹牛,他说过几日就让人带来给我开开眼。”
龚文华叹了口气:“喃喃呐,说那狐媚子的事。”
龚文华下意识给飞云公主忽略了,因为他觉得都不挨着。
“爹爹您怎么这么为老不尊,我是您的女儿,您为人父,又是兵部尚书,一口一个狐媚子,口不修德,让监察使知道了,少不了要参您几本,到时候说不定还需游哥儿帮您出头。”
龚文华揉了揉太阳穴,脑瓜子嗡嗡的。
还好,龚媛还记得正题,自顾自的说道:“游哥儿又不知道大世子被齐王救走了,心里肯定会担忧呀,所以就来了东海,这不,就让那狐媚子趁虚而入了,要是在夏京,女儿哪容的她勾搭游哥儿,所以嘛,还不是因为大世子,他傻乎乎的。”
“这几日爹爹倒是见到了一个女子整日伴在秦游身旁。”
龚文华沉吟了片刻:“不过这女子…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等来历非凡,便是连齐王和大世子都对其礼遇有加,莫不是你口中的狐媚子?”
“礼遇有加又怎么样,齐王和大世子见了我,还跑的飞快呢,怕我找他们比试。”
龚文华:“…”
“爹爹,此事你就不要管啦,反正她救过游哥,当小就当小的了,女儿我最是大度啦。”
“这是什么道理。”龚文华毕竟是当爹的,顿时不乐意了:“我女儿才貌双全…武貌双全,一身武艺难逢敌手,一柄宣花大斧更是神魔难敌,骑术更是世间无二,爹爹纵横沙场多年,就没见过…”
说到这里,龚文华顿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的肿块:“对了,爹爹险些忘了问,这郭城之中,可有一女子,骑术精湛的很,在猴儿山时,跃马而下,竟能趁着爹爹一时不察加之身受重伤同时刚刚与人大战三百回合气力不…”
龚媛连忙岔开了话题:“爹爹您怎么又提起别人了,不是夸我吗,继续夸呀。”
“哦对,囡囡你与秦游门当户对,不,倒是便宜了那混账小子,难不成他还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不成。”
龚媛面色微微一红:“算了算了,那狐媚子也蛮厉害的。”
“再厉害,还能比我龚文华的女儿出色么,她当她是何人,还妄于我龚文华的女儿争夫家。”
“我也是这么想的,女儿觉得这全天下,就我最厉害啦。”
龚文华哈哈一笑,开玩笑的说道:“可不能目中无人,就说那斐国的飞云骑统帅飞云公主,不也是惊才艳艳之辈,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老匹夫!”刚刚还好好的龚媛突然哼了一声:“本姑娘看你还是撞树撞的轻!”
说完后,龚媛气呼呼的走开了。
龚文华一脸懵逼。
咋地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