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是摆在客厅的,结果搬家之后就找不到了,他还以为已经丢了。
贺凌就跟哄孩子玩儿似的:“拿去摆卧室床头吧。”
林与川站起来颠颠地就去了,在卧室转了一圈出来之后,果然什么情绪都忘在了脑后,好哄得很。
第二天,他们一起从家出发,先到公司跟队友们会合,然后开始飞往各地录制旅行团综。
说是团综,其实没有剧本,也没什么任务,就是公司看他们这大半年工作太辛苦,给他们假期放松放松,并在放松之余顺便录制一档节目,可以说是十分擅长物尽其用了。
这对几个队友来说都相当于纯公费度假,但是对队内唯一一对情侣来说,还是有点差别的。
毕竟是在镜头面前,他们得注意收敛着点。
可再怎么刻意收敛,在这种除了睡觉时间始终都在录制的摄像头下,还是很难不露出半点破绽来。
有时候环境太优美,气氛太放松,林与川就会不知不觉地往贺凌身上靠,恨不得把自己当成一只考拉,时刻挂在眼前这棵大树上。
刚开始还要冠冕堂皇地找个理由,说累了,说困了,想挨着他靠一下,后面就经常习惯性忘了镜头的存在,说贴就贴上去了。
好在队友们的相处方式也不遑多让,年轻的男生之间,勾肩搭背搂搂抱抱再日常不过了,所以他们俩虽然显得黏糊了点,但是也并不突兀。
贺凌一直相当坦然,无论林与川干出什么事来,他都一脸漫不经心地配合着,唬得导演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自己最初那点奇怪的联想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用这样龌龊的思想去揣测一对好队友、好兄弟呢。
倒是林与川时不时突然发现自己露了馅,然后一阵心虚地收回手,欲盖弥彰地进行各种补救措施,但是作用也不大,因为他很快就会又一次把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
团综一共分二十期,两期一个城市,所以短短的一个月内,他们飞了十个城市,平均每个城市只停留三天。
对普通的游客来说,这样的安排或许时间太紧,只能进行走马观花式的游玩,但是对从练习生时期开始就一直没有放过长假的他们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忙里偷闲。
去了海边,去了草原,去了沙漠,去了雪山。
其实去哪里并不重要,跟谁在一起才最重要。
团综录制的最后一天,他们很幸运地见到了传说中的日照金山,导演告诉他们,看见这个的人可以幸运一整年,并示意他们赶快许愿。
林与川闭上眼睛,在心里偷偷许下了一个愿望。
希望能跟身边这群人长长久久地在一块儿,就算哪天不红了也别分开。
特别是在长长的厚厚的衣袖遮掩下,偷偷跟他牵住了手的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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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是年末了。
去年glare一行人来参加年度音乐盛典的时候,心里充满了忐忑和激动。今年再来,心境却平静了许多。
当他们还是青涩新人的时候,他们急切地想要得到一种权威且专业的认可,但时至今日,实打实的作品和国民度已经成为他们坚实的底气,所以对待奖项,大家的态度反而愈发随和了。
在后台准备的时候,看见同公司的女团师妹们紧张得直抖,林与川随口安慰道:“别紧张,没什么好怕的。”
他很少这样主动跟别人搭话,在外面又总是一副脾气暴躁不好惹的模样,所以几个女团成员面面相觑,都不太敢接话,生怕说错什么得罪了他。
只有一个出演过glare的mv,平时跟他们关系还算不错的师妹苦着脸道:“大家都把我们看成师兄们的接班人,要是今年不能顺利拿到团体新人奖,那肯定会有很多人笑话我们不争气的。”
今年偶像组合的竞争确实激烈,特别是新人,因为glare巨大的成功让各大公司都十分眼红,所以无论原来有没有推出组合计划的,今年都匆匆忙忙推了新人出来,妄图在glare新开拓出来的偌大市场里面分一杯羹。
贺凌在旁边听着,本以为林与川会顺着她的话安慰下去,谁料这人口气一变,居然道:“接班人什么的就算了,我们还没到退休的岁数呢。”
几个女团师妹:“……”
林与川的队友们:“……”
贺凌连忙替他打圆场道:“你们林师兄的意思是,没必要把目标局限在复刻我们接班上面,更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我们去年的竞争压力跟你们不一样,你们今后的发展路线也未必要跟我们一样。”
他一说完,林与川就赶紧点头附和道:“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人家信没信这说法吧,反正这茬可总算是揭过去了。
而且被他这一打岔,几个师妹看起来也明显没刚刚那么紧张了。
妆造整理完毕,林与川把贺凌堵在角落,小声问:“我刚刚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其实我真没那个意思。”
贺凌刮了下他的鼻子,没再打击他:“都学会主动关心师妹了,已经很有师兄的样子了。”
“至于别的,慢慢来吧,反正有我给你擦屁股。”
不就是嘴巴笨了点么,连广播体操式的舞蹈他都能给林与川扳过来,不怕教不会。
林与川本来还一脸泄气的模样,结果听着听着,脸却又慢慢涨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