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仍只觉两个瞳子灼痛难耐,“可恶,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
另两个蒙面人趁乱逃出重围,一前一后往山下疾奔。眼看追上无望,李攸烨忽然骑着一骑扬尘追来,“给我弓箭!”
搭箭上弦只在顷刻间,李攸烨瞄准最前面的那个蒙面人,一箭射了出去,箭正中他的胸口,将他射落马下。侍卫们不由喝彩。后面那蒙面人见同伴摔下马,大骇,拼了命的往前甩马鞭。
“还跑!”李攸烨缩了缩瞳孔,迅速又搭一支箭,正要松弦时,手臂被下面的人扯了一下,一下子射偏了。李攸烨一愣,这一耽搁,那蒙面人侥幸逃过一劫,越跑越远了。
“谁敢阻朕!”她怒不可遏,回头见一淡蓝女子,站在她的马边,“是你?”她虽蒙着面纱,但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眉眼,还是第一时间从李攸烨脑海跳出,“你怎么在这里?”
抬头见那蒙面黑衣人快跑没了影,李攸烨马上下命令,“来人,给朕追!”
“别追了,放他走!”她拦在她面前,李攸烨一时僵住,气恼地勒着马缰,“你有没有搞错,为什么要帮他们!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权洛颖摇摇头,“你相信我,我有办法再找到他们!”
“你有什么办法,虞嫦现在在他们手里,还不知道要把她怎么样呢!”李攸烨心中焦急,口气便冲了些,翻身下马,看着她,不自觉态度又软化下来:“你究竟有什么办法?”其实,能在这里见到她,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是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每次她都是不告而别?
“我有办法跟踪他的位置,你放了他走,他才能和劫走虞嫦的人会和,到时候找到他就能找到虞嫦!”她看起来很有把握,李攸烨将信将疑,示意御林军暂时不要追了。
重新打量了她几眼,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小腹上,微微一怔。权洛颖发觉她的脸色有些异样,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固定住了。
四个月的身孕,对瘦体纤身的她,再难以掩饰。
李攸烨也不是傻子,一个月之前她发现不出,尚情有可原,可是如今,她突然记起她那些奇怪的表现:不断的干呕,喜欢吃酸的……现在想来,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一片冰凉。
这时候,又有一队御林军士兵上山了,见到李攸烨,为首那将领上前拜见,“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贺喜什么,有什么好贺喜的!”她毫无由头地一声大喝,把所有人都定住了,包括她自己。权洛颖眼里摇荡着波色,李攸烨手在半空中无奈地挥了挥,不知怎么放了,一把摔了袍袖:“到底什么事?”
那为将领额头冒汗,战战兢兢,“皇上恕罪,臣以为前头的传令官已经将捷报呈给皇上了!”他只是赶巧了临时想拍个马屁,结果马儿还没放屁,他就给拍上了。
“什么捷报?”
“是秦国前线传来的大捷,秦军已攻破犬牙国都……”
“是吗?捷报在哪?谁是传令官?”
李攸烨扭头四顾,这时候,一个将官急匆匆跑过来,把奏报呈上。
“你是怎么回事,刚才为什么不把捷报送上!”
“皇上恕罪,捷报一直在景将军身上,景将军受了伤,所以,没来得及呈给皇上!”
李攸烨接过奏报,看了一眼,见果然是秦国大捷的喜报,心中甚是喜悦:“左寰王匡恒被杀,报了先秦王之仇,匡力被蓝阙国所擒,干的真是太漂亮了。传朕旨意,立即遣使犒赏秦军!”这时候两个士兵把景仍架了过来,景仍一直紧紧闭着眼睛,面部肌肉紧绷,一脸痛苦的神色。
“景将军伤到哪里了?”
“回皇上,景将军刚才被石灰粉伤了眼睛!”他的部下替他回道。
“怎么不早说,枕霞宫有太医,你且扶景将军前去医治!”
“谢皇上!”
他被抬走后,李攸烨问剩下的御林兵:“怎么是景将军来报信?今天他当值吗?”
“回皇上,原本是由王将军来报信的,不过,王将军临时有事,就换景将军了!”
“是吗?”李攸烨嘴慢慢歪向一边,又慢慢地歪了回来,“你去转告皇后,朕有要事先回宫去了,要她安心养病,另外,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准在山上逗留,谁要影响了皇后休息,出了差池,朕拿他是问!”
“诺!”
重重吐出口气,李攸烨回头拍着乌龙的背,“早晚有一天,朕要把他发配边疆去,乌龙,你说好不好!”
乌龙噗噜噜甩甩毛发,用头拱了拱李攸烨的脖子,李攸烨呵呵两声,抬头望了望另一侧的权洛颖,继续捋弄乌龙的毛发,没的说,不可说,面都没见过,还能说什么!
是谁娶了她呢?
李攸烨心里略微自嘲,自己居然信了她的话,在原地守株待兔。万一她真和蒙面人一伙的,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耗在这里的怎么办?
随即又否定,皇奶奶的故人,应该不至于骗她。如此一来就心安理得多了。
“喏,这个还给你,上次你走之前,忘记问我要了!”把手从乌龙脖子前面伸过去,摊开手掌,一枚精致的水滴耳坠,落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