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汐岂会看不懂他眼里的意思,也怒了,气呼呼地道:“给王爷打麻汤呀!不接触,怎么打?我又不会隔空打针!”
宁司御看着崔云汐手里扬起来的那只针,突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只好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崔云汐抓住机会,猛地又去拉他的那只手,然后对准位置,一针扎了下去……
啊!宁司御惊呼一声,本能地想甩开她,可眼皮子却不听使唤了。
看着他渐渐磕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崔云汐松了一口气,瞪着他道:“那么凶,居然是个晕针的!”
接下来,她又去从包袱中拿出了给脓包开创引流的手术剪刀,以及消炎液,酒精纱布等等。
一番准备后,便开始下刀了。
里面的情况比崔云汐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旧伤没处理干净,里面已经发炎,才导致腺体发炎。
更严重的是,宁司御里面的一大块机体组织都已经开始发炎了,若是再不处置,他这条腿或许就因为这个半鸡蛋大小的脓包而要废掉了。
崔云汐将那东西清除干净后,又毫不犹豫地下刀了!
外面,丹橘抱着木匣子守在了门口。因为崔云汐给人看病,都是要她守在门口,不让人闯进去的。
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府外的更夫已经敲过了三更。
整个安相府渐渐都安静了下去,可只有喜房那边还灯火通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乱了深夜的宁静。
原来是喜房里的人有了动静,守护的下人飞奔着去禀报消息。
安相和夫人秦氏刚刚在下人的伺候下洗漱完,听到儿子醒来的消息,简直如获甘霖。
安相让秦氏先去喜房看儿子,而他自己则让下人提着灯笼往惊梦园而去。
“你怎么在这里站着?”他走到门口,看到丹橘抱着一个木匣子,正守在门口。
“启禀相爷,我家少爷正在给御王殿下诊治。我奉命守在这里。”丹橘连忙警醒过来道。
“之楚醒来了,本相要立刻进去跟御王殿下禀报,你快些开门!”安相道。
“相爷,我们少爷给人看病,不能让人打搅。”丹橘连忙用身体拦住了欲要去开门的安相。
“崔大夫进去多时了,怎么还没看完?”安相蹙眉道,“御王殿下说只是小疾,怎么会这么久?”
“相爷,不如您先回去,等我们少爷为御王殿下诊治完了,我就进去禀报御王知道安公子醒来了。”丹橘道。
可安相却已经心生疑窦,此刻哪里肯走,非要进去一看究竟,遂道:“你且让开,御王殿下可是本相的贵客,本相不能让他有半分闪失。”
越多想,他只觉得后背生寒起来。
虽然崔云汐的确救了他儿子,可他并不知晓这个崔大夫的来历。
若是她对御王殿下不利……他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相爷,我们少爷正在诊治,您这样贸然闯进去,万一少爷一不留心,伤到了御王殿下就不好了。”丹橘只好这样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