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摇着折扇,待那群白衣弟子进去后,便和钟流萤走上前。
前脚人一走,贺天心便双手插兜:“哎哟,好累,要我端着给他们说话,里边请,搞得好像店小二。”
贺天誉是他同胞胎哥哥,性情倒是要沉静许多,他端正站着,一面望着天心笑:“师父让你出来接待,就是为了调调你的脾性。”
贺天心玩着剑:“怎么不见大师姐,她是不是偷懒去了,哎,真羡慕她,有长老的庇护。”
钟流萤听他嚼舌根子,立即叉腰走上前:“贺天心,你乱说什么呢!”
说罢,她掐起贺天心的耳朵,拧着他原地转了一圈。
贺天心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大师姐,哎哎,疼。”
他转个圈,正巧直直撞见面前的白衣女人:“哎,这位姐姐又是哪里来的。”
连衣咳了咳嗽,示意钟流萤不要放肆,她才将贺天心放了,双手恭敬朝着贺连衣一举:“这位是谪仙岛的玉清师姐,昨日她早早来了,还是我第一个迎接的呢,对吧,师姐。”
这小孩子,还知道拿她开刷。
她点点头,双手一拱:“我是受师父所托,前来帮忙的。”
贺天誉贺天心一并上前,和她作揖。
贺天誉:“原来是玉清师姐。”
贺连衣:“叨扰了。”
贺天心盯着她看了好久:“玉清师姐好漂亮啊,真的宛若谪仙。不过,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
连衣一展折扇,半挡着面容:“大众脸罢了。”
心却踊跃跳动,不是吧,这就要被拆穿了。
那钟流萤叉着腰数落他:“你是见着美女就说好像见过,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吗,多么老套的手段,告诉你,我们玉清师姐可不吃这一套!”
连衣也不忍一笑,这两个小侄儿,长相相似,都是清俊少年,个性却天差地别。
思量间,见远远一群人朝着大门走了过来。
这一行人相对较多,统共二三十个。
领头的便是身穿暗红色的金石掌门、模样三十来岁,身着浅绿色衣裳的金石夫人如烟,看上去二十来岁,还有谪仙岛掌门清衡,人如其名、一派清澈纯净。
她们身后跟着各自弟子,安安静静走着。
就只听得见金石牵着如烟,和她相视而笑,恩爱有佳。
金石似乎朝着清衡说:“这些年了,清衡掌门也该找个良人,安顿好家庭,你又不似贺连衣,修无情道。”
说这话时,清衡自然感觉到一阵尴尬,好在如烟推了把金石:“你少说两句,清衡妹妹自然有她的想法。”
说完,她看向清衡,清衡尴尬回笑,带着弟子快步往前。
连衣远远见着,很自然隐在钟流萤身后,这清衡掌门来了,若是拆穿她可就不好了。
一旁正巧有块大石头,连衣趁人不备,躲在后面。
她来也是认认人脸,把各自都对上号。不然以后出关,叫错名字可就尴尬了。
一行人缓缓走到大殿之前,钟流萤几人忙上前迎接。
金石始终拉着如烟的手,一面望着钟流萤:“钟小侠,怎么不见你师尊师伯。”
钟流萤拱拱手:“回掌门的话,我师尊尚且在芙蕖洞,还未出关呢。”
金石眨眨眼:“还未出关,簪花大会,她岂不是要错过了。”
钟流萤闷闷笑着:“簪花大会,有师伯和各位掌门在,师尊很放心。”
贺连衣作为门派首屈一指的长老,自然每一届簪花大会都不会错过的。
只是眼下她的确不能出关,否则......。
金石不再多问,登记好姓名之后,便一同进去了。
走之前,还对着钟流萤炫耀:“如烟夫人已经有了身孕,钟小侠,给我们安排一僻静的住所,麻烦了。”
“有了身孕,那先恭喜夫人了。”
如烟夫人却笑得十分勉强。
流萤拿了在水一方阁的住所,递给小师妹,让她引着金石和如烟夫人进去了。
回过神来,迎面便撞上清衡掌门。
她差些忙晕了,连忙拱手迎接:“清衡掌门。”
清衡双眼恍惚,一直盯着前方,眼里闪烁着泪光似的。
流萤见她不说话,又顺着她目光看去,见她盯着金石夫妇身影远去,一直发呆:“掌门,掌门!”
清衡这才眨眨眼,回过神来,微笑着面对钟流萤。
连衣躲在石头缝后面,看得有几分真切,这清衡掌门怎么郁郁寡欢的。
总感觉她和那如烟夫人有啥猫腻。
一旁,贺连伯斜门进来,见了清衡,连忙上前相迎。
清衡:“此次簪花大会,没有了连衣长老的支持,怕是劳累掌门了。这样,我派了几个弟子,也能在你们繁忙之际,帮帮忙。”
说罢,她身后几个弟子站到贺连伯面前:“谪仙岛弟子见过掌门!”
贺连伯掐着兰花指:“还是清衡细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天誉,你带着几个弟子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妖魔族人趁此机会造次。”
贺天誉拱手:“是!”
这刚说完造次二字,远处传来一阵朗朗笑声,那笑声入耳,听得令人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