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觉得她的提醒没有恶意,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她不懂这个便宜妹妹为何突然提醒她,但并不想问。
赵清姿终于松了口气,她现在很不好受,只觉得伤口闷久了很疼。
“滴滴,恭喜完成主线任务:与赵清漪交谈,剧情完整度+2”
等等,主线任务也只是+2,心累了。
“滴滴,即将进入主线任务:拯救祁瓒。”
要命的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她赵清姿做人做到这地步,比牛马还累。
祁瓒?赵清姿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燕王。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救他?他一句话可以要我的命。”
“亲,确实是需要你拯救男主,如果不救,会影响剧情完整度,你就没有重生的机会了哦。”
“他哪里需要我救?告诉我怎么救?我谢谢您嘞。”赵清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每次都是重生的机会威胁她,原主做工具人,她也逃不开这样的命运。
“亲,跟着我的导航走哦,我带你完成任务。”
这才有点像样,赵清姿忍着疼痛,再次体验小美人鱼的痛苦,跟着系统的导航走。
门外的婆子和丫鬟都不见了,估计是跟着赵清漪和祁瓒走了。
他们似乎默契地遗忘了屋里还有个人。不是很介意她待在赵府吗?也不来个人把她领出去。
赵府穿花回廊,祁瓒和赵清漪站在夹竹桃花前说话,丫鬟婆子隔了十来米远候着。
“等我忙完了西北军务,就去江南看你。”
“王爷当以大局为重,边关安宁,我在江南也更安心,不必相见。”
赵清漪说话的时候,不管说什么,始终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你倒不必如此防着我,我说过绝不勉强你。”祁瓒眼底的落寞,赵清姿看得一清二楚。俩人只顾说话,估计没有发现蔷薇花架后的她。
“我防着你作甚?只是觉得你不必跋涉一场,先前我们出门,似乎忘了你的侍妾,差个人把她送出府去。”
终于想起她了……
祁瓒只觉得赵清漪又在转移话题,但她的语气始终柔和,他纵使发怒,也不过是重拳砸在棉花上。
“不用管她,我只想知道,这么多年的情谊,你当真一点不在乎?”
赵清姿觉得燕王此刻真有点像讨要棒棒糖的小孩,但姿态并不可爱。
她也没有傻到要去同情一个上位者。正乐得吃瓜看戏。
“滴滴,请准备就绪,任务倒计时10、9、8、……
夭寿了,只见燕王左侧的丫鬟手里拿着匕首刺向了燕王。
赵清姿被系统推着,几乎是飞刀了燕王身前,替他挡下了那一刀。
谈恋爱果然会影响人的判断力,按理说燕王的反应该更快一些,只是心思都在赵清漪身上了。
赵清姿如果还有力气,一定会把系统并不存在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一遍,锥心刺骨的疼痛来袭,她感觉心脏都在分崩离析。
如果要反复遭受这样的痛苦,不如死了的好。
她完全失去了意识,魂魄好像脱离了身体。
不是梦,而是记忆的深渊,她看见了同样满身是血的原主。
依旧是破旧的衣衫,但这次已经看不出麻衣的灰褐色,全是猩红的血。
“贱丫头敢偷我闺女的糕点吃,打不死你。”
巴掌噼里啪啦的落下来,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不但拍得响,而且带来的疼痛难以忍受。
她被一个婆子死死地扣住双手,只能被动挨打,脸已经被扇得红肿,口、鼻中血流如注,一股铁锈味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充盈在她仅有的知觉中。
后来婆子大约是觉得她脸上的血太过粘腻,沾污了自个儿的手。便拿了柴房的木棍往她身上打。
在她快要意识涣散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谁让你们打她的?是不是活腻了”
“侯…爷,这贱丫头手…脚不干净,我教训…教训她。”
“滚出去”
那人身后的侍卫立刻架着俩婆子,扔出了赵府。
她躺在地上,比战场上的死尸好不到哪儿去。模糊中看到的是一双绣金纹的墨色鞋履。
那人说:“我会找大夫给你看病,你不能死得这么轻易。”
再然后,一切又复归于黑暗,赵清姿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主的回忆让她觉得窒息,这样的日子,赵清姿想这世上唯一能和她感同身受的人,就是原主。
难以承受的痛苦,命如草芥般的存在,原主忍受了十五年。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忍多久,但在混沌的黑暗中,她努力想睁开眼睛。
不要再过这样的人生,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
“张太医,她的伤势如何?”
“回殿下的话,那匕首上淬了毒,解毒的药已经在熬了,给赵嬬人喝下后,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祁瓒没有想到赵清姿会替他挡刀。将那刺客抓起来严刑拷打后,硬是不肯招供,非要他亲自去审问,他派了夏域去调查,才知道祸端是鹤唳清宵。
他差人去扬州寻鹤唳清宵,备了千金以酬。熟料底下人办事不力,任务层层派发下去,竟将这差使交给了扬州一个唯利是图的县丞。
那县丞威逼扬州城的李家,交出传家宝鹤唳清宵。
李家乃书香门第,虽然没落了,但到底有几分文人的风骨,任那县丞如何欺压,也不肯交出先祖留下来的琴。
那县丞便使了阴招,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了李家的独女李晚情,李老爷为救爱女,不得不含泪交出了鹤唳清宵。终是郁结于心,交琴的当天便怒血攻心去世了。李夫人为夫伸冤未果,反遭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