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美的人,还好是男儿打扮,要不然得引得多少人流血争抢呢?权洛颖顺着她的发,感觉自己的心反倒静下来了。把她最后的衣裤脱下,将这泛着神圣光泽的胴体托在怀中,放进了木桶。
没想到,李攸烨身子刚浸在温热的水中,便张皇地扑通起来,最后爬到桶边将脑袋探出桶外,大口呼吸。怎么了这是?权洛颖不知道李攸烨怕水,庆幸自己穿着蓝雾,否则就被水花溅成落汤鸡了。她把李攸烨重新按回桶里,这个桶够大,她想了想,直接合着衣服一本正经地跨了进去,反正衣服不会湿,这样方便给她洗嘛!
谁知道,她刚坐定,那厢就抱过来了,权洛颖拧紧眉头,见她那瑟瑟缩缩的模样,心里讶异无比,该……不会是?她试着掬了一捧水,冲到李攸烨脸上,“救,救命!”李攸烨迷迷糊糊中叫了起来,权洛颖感觉自己脸色像百叶窗一样刷得拉黑,还真是,怕水!
“好了,好了,不怕哈,不怕,乖!”权洛颖一边抽着嘴角柔声安慰,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拍着李攸烨的背,又腾出功夫给她清洗身子,这真是有史以来的壮举,她想!
等到一切完工,陈荞墨感伤完回来了,手里拿着干净衣物。权洛颖自然地接过,给李攸烨一件一件复杂地套上。陈荞墨重复对李攸烨施展先前那粗鲁的动作,权洛颖这回没说话,又当她是有道理的,可是,只有陈荞墨知道,这次她纯粹是为了泄愤。
“妈,她脖子后背都有青印,您看看!”权洛颖给她洗身子的时候,发现的了那些地方的瘀伤,腿上也有,她知道是吕斯昊下得狠手,这么纤弱的身子居然硬挺下这样的重击,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承受的。想到这么完美的身体被这些伤痕破坏,权洛颖开始前所未有的记恨起吕斯昊。
“哦,这些伤敷些跌打药就行了,”陈荞墨随手拈了根药棉,在戒指上沾了沾,然后抹在李攸烨伤痕处,随后对权洛颖道:“我们也该走了,有人该来接她了!”
权洛颖点了点头,小心地把李攸烨放平,给她掖好被子,有些贪恋地看着她的睡容。
陈荞墨刚把女儿强制性地拉回神,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一队带刀侍卫首先冲了进来,在屋里搜查一遍,没有看到多余的人,朝随后进来的江后回禀,江后点点头,径自走到床边,看到安睡的李攸烨,手探上她的鼻息,均匀有力,她松了口气,命令所有人都退出去,雷豹将李攸烨抱起,江后扫视了眼空无一人的屋子,道:“哀家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你救了烨儿,哀家对此心存感激,之前的种种误会,我想就到此为止了,如果权姑娘日后现身,哀家必定以礼相待!”说完,招了雷豹从容地离开。
“这个女人真厉害!”陈荞墨抹了把冷汗,由衷地赞叹道。扭头对女儿:“我们也该回去了,我好困啊!”她打了个哈欠。
“回去?去哪儿?”权洛颖有些紧张地问。
“回那个什么‘尧华殿’啊,那里挺舒服的,老娘都不想回去了!”
权洛颖将提起来的心放回肚里,陈荞墨看她一眼,勾了勾嘴角,突然问:“小颖,你说妈要是和小烨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权洛颖愣了下,匪夷所思地盯了她一眼,哪有当妈的问这种问题的,腹诽了几句,她反问道:“您怎么不问你和我爸掉水里,我先救谁呢?”陈荞墨嫌弃道:“我能掉价到和你爹比吗?他完全没跟我pk的资格啊,我就问小烨!”
“那我救小烨!”权洛颖翻了个白眼,斩钉截铁道。
“哎,为什么不救你老妈我啊,你这个不孝女,老娘白养你这么多年了!”
“因为小烨怕水,你又不怕!”权洛颖疾奔而去。
“哎,谁说老娘不怕水啊,哎,你等等!”怕水?陈荞墨无语,天底下还有怕水的人?如此一来……这人不就非常好收服了!嚯哈哈,将来的权家还是她的天下!
晨钟响起。朔华正殿。臣子们按部就班地列队入朝,昨晚发生的事情,各人心知肚明,从今日参加朝会的人数是往日的几倍来看,上头怕是要有重大事项宣布了。朝堂内外铁甲列阵格外森严,江丞相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上官将军则是一脸严峻,身上尤沾鲜血。与以前的左顾右盼相比,今日的大臣一个个噤若寒蝉。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以前所未有的敬畏之心拜过他们的皇帝,昨晚的一役,晋王父子,上官景昂兄弟,皆被斩杀在皇宫之外,上官景赫受牵连,必定丧失辅臣之职,江丞相又巴不得退休,这意味着,小皇帝亲政的时刻到了。
朝会的第一项,晋王父子削爵抄家,晋国除。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相对这个结果,朝臣更关心的是接下来,朝廷会将晋地封给哪个皇室宗亲。此事暂且搁议。
与朝廷对晋王的严厉处置相比,上官家族的下场,则充分显示了皇家的宽宏大量。由于之前有江后替上官家说情,皇上仁孝,不想拂逆太皇太后的意思,仅对上官景昂和景昇两支系按罪论处(其中包括对两兄弟进行鞭尸惩戒),而上官家其他人不予追究罪责。对此,万书崎表现出坚决的反对,大呼着国法不可废被轰出朝堂。百官纷纷唏嘘不已,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想让谁活,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让谁活。
接下来,上官景赫自请引罪去职,李攸烨当即准奏,江令农同样请辞,李攸烨挽留再三,江相坚辞不就,李攸烨只得准奏,于是两位辅臣一同去职。下面就轮到群臣和声的时候了,百官下拜:恭请皇上提前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