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一震,左顾右盼,不止是图额,就连郭三公那个老家伙都不见了!连同那副巨大的蛇躯以及那具女人的尸体,一齐消失,偌大的地方只有云牧天!
这他娘的不是开玩笑吧!人呢!都跑哪去了?就算图额和郭三公跑得掉,那一人一蛇两副躯体也不可能消失的吧!尤其是那副蛇躯,这么大,而且还被铁链钉住,没理由能够无声无息的离开!
这怎么想都不对劲,难道是出现幻觉了,他们都还在,只是我看不见?
“图额!图额!”我喊了两声,没有丝毫回应。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云牧天,到底是被寄身,换了个“内在”,整个人的气息和之前活着的时候完全不同。但是这情形却莫名几分熟悉。刚刚落到这下边来时,看见那个长发女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四周静悄悄的,浮现着青色的幽光,只有她一个人影。
想到那干瘪的三头巨蛇的躯体,我最开始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但是后来却出现了,而且它方才的确是倒在地上。那么说周围的东西并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从某种意义来说看不见了。
这青光不仅能够吞噬黑暗,还能吞噬其他不必要的事物,使他们暂时在眼前消失。
只是我既然看得见云牧天,图额他是否也能看见?郭三公那老家伙呢?
云牧天抬起两手,倏地往我这边扑了过来,我腿脚不便,艰难的向旁边躲开,同时口中念起咒诀。
这家伙寄身的方式和那些双头蛇不同,不知道能不能用对付双头蛇的方法,把那三头蛇给逼出来!
我咒诀还没念完,那家伙身形古怪的一扭,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迅速往这边扑来。我艰难的俯下身躲开,口中继续念着咒诀,试图寻找机会近他的身。
那家伙没有丝毫停顿,一下就扭身击来,我咬紧牙关,没有躲开,眼看着诡异的面容骤然逼近,我扬起手,猛地朝他的额头打去!
我原本也没抱什么希望,然而没想到事情比我想的还要糟糕!那家伙脑袋一弯,朝着我的手腕就咬了过来!
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里,要是被他咬一口那还了得!眼看两排牙齿就要落到我的皮肉上,我来不及犹豫,咬破舌尖血朝他喷了过去!
一口血喷到他的脸孔上,口牙上,就像被热水浇到了一般,迅速向后缩了出去。
我赶紧收回手,拖着脚赶紧后退!
好险!之前光是被小个头的双头蛇咬一口,我就废了一条腿,要是被这古怪的东西来一下,绝对是见不到外边的太阳了!好在舌尖血对他有效,但是这舌尖血也只能用一口,后边就不管用了!
眼看云牧天两手将脸上的血抹开,就像是有自主意识的活人一般,即便身上贴着符咒,也没有丝毫受控的感觉——如果我之前没见过云牧天“本人”的话,就真的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活人!
凭我的能耐对付不了这东西!而且还不知道这个非人的家伙还有什么其他的能耐!
不知道这里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图额那边怎么样了,我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我倏地扬声说道:“姓郭的!我知道让它彻底脱离蛇身,附在人体的方法!”
我只是抱着试探的心理,如果那郭三公当真在一旁,看得见这一切的话,他必定能听见我的话。
云牧天擦完脸上的血,整个人扭曲起来,身子怪异的扭动过来,就像一条蛇一样!
我吃力的躲开,这地方横竖就这么大,几番闪躲之下,我靠到了墙面,那家伙没有丝毫要放过我的意思,脑袋扭动了几下,快速逼近过来。
那郭三公并没有回应。
我冷笑道:“图额那家伙的确不知道,但是作为麻佬的徒弟,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吗?”
我不知道图额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只要他不是一直在装傻的话,即便知道也是不会说的——因为即便是真的知道他脑筋也转不过弯来。
云牧天那家伙转眼间逼到了跟前,之前距离远,一直没有察觉,现下凑近后,发现他的面容十分邪异,眼神中透着一股冷冽的寒光,不是寻常人所会有的!
我脑中忽的一阵昏眩,立即错开目光,迅速从衣兜里取出一样东西猛地向它拍去!
“咳……”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云牧天向后退出几步。
我拍出的东西正是麻老头给我的木符,这东西我也只是赌一把,虽然他不起什么作用,但是好歹之前能够震退那些双头蛇。事实证明直接使用的话还是有点作用的!
我扶着墙面,那股昏眩依然存在。这家伙果然阴邪,不止是这青幽幽的光芒不对劲,他的眼睛也很有邪性!
拍出的木符落到地上,只见那块木符冒起烟气,符面黑了一片。既然能把这东西震毁!这家伙果然十分了得!
“要想让它彻底脱离蛇身,附在人体,奥秘就在这下边的阵上!你真当炼造之人没有想到这一步吗!类似的手法我见过两次,自然知道,我要是死了,你就别想知道了!也不用指着麻佬告诉你,你就自己后半生琢磨去吧!”
周围依旧没有什么回应,云牧天快速向我逼了过来,脑海中那股昏眩越发的严重,我靠着墙壁,想要躲避,他一下就逼到了我的身前,堵截我的去路。
糟糕!被拦住了!姓郭的那老家伙到底是真听不见,还是压根一点都不信我!他娘的,云牧天这家伙活着的时候没能害死我,没想到他死了之后倒捡了便宜!
两只爪子抓住我的肩头,他长大嘴巴,就要向我的脖子咬来!心头猛地一咯噔,完蛋了!
一阵寒风拂过,云牧天猛地一震,往旁边震飞出去,一如之前包围我的群尸一般!
伴随着这一下,周遭的青光瞬间消去,又恢复了一片黑暗。两道手机光在黑暗中亮起。一道是图额,另一道是郭三公。
我看着图额,之前对付尸体救我的,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