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不要出来,老实躲好了。”继续给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更换过弹匣,陆远让蹲伏下来的王虎钻进座位下面,这才拎着手枪走向车厢的一头,至于对面这对男女,陆远暂时没有时间理会他们。陆远开枪舍人的整个过程并不是很长,但枪声却已经传入其他的车厢,更何况车厢里还有旅客们的喊叫声,其他相邻的车厢想不听到都不可能。
陆远的全视角地图是一直打开着的,快走到车厢连接处出的陆远突然一个闪身侧立,手中的枪却立刻平端起来。“啪啪…啪…”枪声在次响起来,试图从相邻车厢过来的三个黑衣汉子仰面倒在车厢连接处的过道里,在他们的手中,赫然都攥着手枪。陆远举着手枪慢慢下蹲,一边警惕着相邻的车厢,一边伸手在其中一具尸体的口袋里翻找起来。
很快,陆远就从尸体的衣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一本日军特高课的证件。打开证件随意看了一眼,陆远心中暗叫自己的运气好,证件上的照片居然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看来今后自己可以用到这本证件了。心中暗爽的陆远拎着手枪原路返回自己的座位,先把灰头土脸的王虎从座位下拉出来,再看对面这对男女,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并没有感到惊奇。
“虎子,拿好东西,咱们可能要提前下车了。”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两人的藤条箱子,陆远把其中那只小的递给王虎并示意王虎先去车厢连接处等着自己。“两位,难道您二位就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我可都替你们背了这么大的一个黑锅,就算是做为回报,你们至少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陆远最后看向对面这对男女,眼神中已经隐隐带着几分戾气。
陆远的眼神令黄鹏心中一惊,随即冲陆远陪着笑脸言道,“小兄弟,刚才的事情,真的是要多谢你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是军统的人,那就应该知道我们军统有自己的规矩,有些事情,我们是不好对你讲的。”黄鹏这话是软中带硬,可陆远却并不吃他这一套,心说你把军统搬出来就能算完事了?别做梦了你。
“拿好,既然您二位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只是我要提醒您二位,火车上的特高课可不止就这些,我们现在就要离开了,至于你们,就自救多福吧,反正咱们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说完话,陆远拎起自己的藤条箱子走向王虎那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远就已经站在车厢连接处举枪对着车厢的门锁接连开枪。
这个时代的火车速度远没有后世火车的那种速度,而且陆远强行打开车厢的实时机选的很是巧妙,正好是火车正在爬坡的时候,这个时候的火车速度就更加的慢了。“虎子,你看到前面的那个斜坡了没有?一会我说跳的时候,你就抱着巷子跳出去。记住,跳下去之后不要那么快爬起来,要记住保护好自己的脑袋和脖子。”
迎着从车厢外吹来的风,陆远贴着王虎的耳朵大声叮嘱了一番,反观王虎,似乎对跳火车这种行为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跳…”陆远猛然在王虎耳边喊了一声,早已经抱着藤条箱的王虎下意识的跃出车门,顺着那斜坡翻滚几下之后,便仰面躺在斜坡下一动不动了。陆远心里有些着急也跟着跃出车厢,滑到王虎身边的时候,却见这小子根本啥事都没有,一双眼睛睁的溜圆。
“哥,跳火车挺有意思的,啥时候有机会了,咱们再跳一次吧。”像是在回味一般,王虎半响之后才冒出这么句话来,到是把陆远给气的不轻,心说你小子还以为这火车是谁都能跳的。火车轰隆隆的驶过陆远两人跳车的地方,陆远原本以为那对男女也会跟着跳下火车,谁承想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打算,铁路路基下的缓坡上就只有陆远两人。
“走吧,咱们先走到大路上去,这里距离高碑店不算远了,只要能找到有骡马的地方,咱们就直接转道向东去天津。”陆远起身站起,连声的催促王虎抓紧时间赶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跟王虎这个小白解释为什么火车不能从保定直接去天津,也不想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先找到骡马,陆远现在只想要快些离开铁路路基。
陆远两人离开铁路路基之后,又徒步走了伸长的一段路,这才终于看到了路边的一个村落。用10块大洋的代价,陆远终于在双脚打出水泡之前,从村长家里买来一辆驴车。筋疲力尽的陆远兄弟两人稍事休息之后,便依照村长指引的方向,赶着驴车活直奔霸州,过了霸州再向东走,就是天津了。
坐驴车的速度虽慢,但要比徒步来的舒服了很多,陆远索性就不着急赶路,跟王虎两人倒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且走且停,待陆远两人赶到天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舒赫曼,是我,我回来了,开车来接我吧。”陆远并没有返回美租界,而是在王虎不舍的目光中,把那辆驴车连驴带车一股脑都白送给了旅馆掌柜,然后陆远两人就得到了一次洗澡外加理发修面的机会。
接到陆远电话的舒赫曼心急火燎的开车赶来,一见到陆远,舒赫曼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到是把换了新衣的王虎给吓了一大跳。“老板,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虽然你时不时的会用电台联络我们,可我们一直不是很放心,要知道,你都已经离开天津有一个多月了。”舒赫曼的话令陆远也猛然吓了一大跳,是啊,自己好像离开天津很久了。
在返回美租界的路上,被陆远问及这段时间日军的反应时,舒赫曼却笑的很是诡异。“老板,难道你在外面没有听说吗?天津的日军特务机关连续从本土和满洲抽调来大批的特务,可不管他们如何的搜索和调查,先前日军宪兵和特高课在市区遇袭的事情,却毫无进展。就在昨天,袭击事件之后的第三任特高课课长已经被解除职务,我猜天津日军很快就会调来一个新的特高课课长了。”
舒赫曼提到的这个情况令陆远很是吃惊,他可没有想到,只是因为自己的几次小小袭击,就使得天津特高课连续更换主管,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额外的惊喜呢。缓下心思来的陆远随即变的轻松起来,一边很亲自开车的舒赫曼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一边为身侧左顾右盼的王虎解说车窗外的风景和美味小吃,引的王虎一路上口水长流。
回到商行,陆远见到了有些瘦下来的霍格,霍格还是一贯的口不对心,明明舒赫曼说了霍格同样在担心陆远的安危,但真正见到陆远的时候,霍格却表现的浑不在意。陆远到是不在意这些,因为他对霍格同样的放心,喊了商行里的一个华裔职员带着跃跃欲试的王虎出去买小吃,陆远把舒赫曼和霍格两人叫进了办公室里。
“我这次出去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不过收获却也同样是巨大的,你们自己看吧。”陆远把自己一直拎着的那只藤条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示意霍格去打开箱子。霍格依言走到桌边,带着半信半疑的神情伸手打开箱子,“奥,上帝啊。”待霍格和舒赫曼两人看清楚了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呼,还好他们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陆远拎上火车的藤条箱子里原本只装着些衣服什么的,只是在陆远洗过澡之后,在舒赫曼开车赶到旅社之前,陆远才把避着王虎藤条箱子里的东西给偷偷置换了一下。此刻藤条箱子里不但装着20几根金条和一些金银首饰,此外还有面值不同的纸币,最神奇的是,霍格居然在那些纸币的下面,发现了两块烟土。
“半路上遇上有土匪出没,我就顺带去了一趟土匪的老巢,这些都是我在土匪窝里的缴获。反正那些土匪全都死光了,而且这些又都是不义之财,我就全都带了回来。”陆远直接把这些东西的出处安置在了莫须有的土匪头上,霍格两人不知内情,尤其霍格此刻正忙着清点这些财物,那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问个仔细,到时省了陆远很多的口水。
“怎么样?我离开的这些天,你们又有什么目标没有?我听说日本特高课已经连续更换了三个主管了,我想着是不是要给续任的下一个特高课主管先送上一份大礼。”待霍格把那些金条全都收进保险柜之后,陆远这才开始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舒赫曼和霍格两人对陆远的这个动作可不算陌生,一旦陆远做出这个动作来,就预示着要有人到大霉了。
“目标到是有几个,不过我不建议现在动手,因为上次的连续袭击事件,日军现在已经加强了对市区的控制,而且晚上还实施了宵禁,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霍格出言劝说,舒赫曼也连连点头,只是陆远却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再动一动天津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