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拉着顾云兮的手,越看越喜欢,这小姑娘挺大方的,也不怕生,就这样俏生生的站跟前任自己看,问道:“你说你叫云兮,姓什么啊?今年几岁了,家住何方,是做什么的,府里都有什么人,都学过什么来着?”
听得吕宁和吕太师满头黑线,有你这样一见面就查根问底的吗?
顾云兮答道:“我姓顾,今年一十三岁,家住百鸟谷。这个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府里没有人,就我自己了。我什么都学过,应该比你儿子厉害一点点。”
“噗”吕太师口里的茶喷了一地,这小姑娘口气真大,居然敢说什么都学过,比我吕伯简,当朝太子太师的儿子厉害!佩服!佩服!
吕夫人:“……”这孩子真会说笑!
吕宁很淡定,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吕夫人和吕太师知道儿子肯定有重要的事说,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下人都下去了,吕宁说道:“云兮,师出神机门!她确实是什么都学过,确实是比我厉害!”
吕太师脸色一变,失声道:“神机门?你确定?”
吕夫人也是大家出身,听到神机门三字,看顾云兮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顾云兮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道:“相公,你怎么知道我是神机门的传人?我没有告诉你啊!”
这下吕太师确定无疑了,看看顾云兮又看看自己的儿子,脸色悲喜莫明,沉声道:“且等我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千万不要传出去。”
吕宁点头道:“儿子省得,只云兮什么都学过不假。不过她唯独没学过为人之道,还望爹和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吕夫人和吕太师一脸疑诧,不明所以?
顾云兮看向吕宁,说道:“相公?”
听到顾云兮堂而皇之叫吕宁“相公”,吕夫人和吕太师脸上一热,顿时了然!
这孩子应该是一直禁锢在深山老林中,学习师门技艺,所以根本不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于人事方面,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给自家儿子哄了叫相公,她便叫相公,全然不知道未成亲“相公”二字是不能叫的,否则会影响清誉。
吕夫人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拉着顾云兮的手,说道:“云兮啊!未成亲前是不能叫相公的,你可以叫他的名字或者叫一声吕大哥也行。”
吕太师点头,说道:“等成亲了再叫,否则外人会说三道四的。”
顾云兮一双美目看向吕宁,说道:“我自叫我的,与人何干?”
吕太师:“……”
吕夫人:“……”
吕宁笑得云舒霞卷,好不得意:“娘子所言甚是!我们自关起家门过自己的日子,休理他人门瓦上霜。”
吕太师咳了一声,语气不善地对吕宁道:“白纸涂鸦,悔时已晚!”
吕宁顿时脸色一正,垂首道:“父亲所言甚是,儿子受教!”
吕夫人柔声道:“好了!慢慢儿教吧,云儿又不是不学无术,神机门的弟子,那个不是天纵之才,不就是点人事吗?请了夫子,教养嬷嬷教就是了!先吃饭。”
顾云兮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强调自己不明人事,说道:“我师父说,世间万物都在阴阳五行之中,懂阴阳五行生克制化者,明天下事。为何说我不明人事?”
吕夫人和吕太师闻言,脸容一肃,都把目光落在了顾云兮身上。
吕太师正色道:“令师高见!愿闻其祥。”
顾云兮道:“我懂的可多了,就不知道爹爹你,想听那一方面的。”
吕宁以拳抵唇,眼角眉稍俱是笑意!
吕太师也不禁失笑,正要开口。
吕夫人已经拦着说道:“让下人上菜,要聊也等填饱了肚子聊。”
吕宁应了一声,走出门前叫人传菜。
顾云兮问道:“娘亲,咱们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吗?”
吕太师闻言来了兴趣,说道:“云儿,对此规矩有何高见?”
顾云兮一本正经地道:“饭桌教子,未尝不何!”
吕夫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斜睨着吕太师道:“好一句,饭桌教子,未尝不何!我看你还敢不敢不让人吃饭,问个不停。”
吕太师啼笑皆非,对转身回来的吕宁,说道:“吾儿能人,佳妇憨娇!”
吕宁坐到了顾云兮身边,握了她的手,轻笑道:“顽皮!爹爹向你请教来着,你蹦出这么一句,饭桌教子,这是没有礼貌和不孝的表现。下次说话注意了。”
顾云兮看了吕太师一眼,说道:“爹爹都大人不记小人过,相公这般庸人自忧!可见没有得到爹爹的有容乃大的胸襟遗传。”
吕宁扶额,吕夫人大乐!吕太师拈须微笑!
一顿饭吃下来,其乐融融!皆因吕氏家风开明。
饭罢,吕夫人吩咐下人帮顾云兮收拾庭院,拉了顾云兮虚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