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刺杀落空而懊恼的小明,心头一跳,真不知从凯撒的嘴里,会吐露出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不用说,是跟女儿有关。
他往椅子上一靠,故作镇定:“领袖同志,我洗耳恭听。”
凯撒穿着白衬衫,小分头和板刷胡都精心修剪过,显得很有精神:“先说好消息吧,我刚刚收到线报,阿黛尔试制出了可以救醒你父亲的药剂……”
“什么?”小明眉眼耸动,腾地站起来。
本来,他几乎不抱救醒父亲的希望了,没想到收到一个真正的惊喜。
凯撒很满意他的反应,露出和蔼的笑容:“等你一回到科学院,应该就看到一个能说会笑的父亲了。”
“太……太好了……”小明心潮难抑,说话都结巴起来,恨不得立刻跑回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令他心境大变,初衷大改,就算凯撒真的出现在面前,他也不会出手了。
天大地大,没有父亲大!
“小明同志,先别激动,快坐下来,你还没听到那个坏消息呢。”凯撒重重地叹口气,先给他打了预防针。
小明顿时脸色一凝,缓缓落座:“是我女儿的消息吗?”
凯撒却左右顾而言其他,大发感慨:“人类,曾经仰望浩瀚的星空,思考着人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而今,我们只能藏在辐射尘的阴云下,想着如何活下去。小明同志,你有没有考虑过未来?”
小明听出老小子话中有话,哪有心情跟他语打机锋:“我的女儿就是我的未来,她到底怎样了?”
凯撒似乎还想说服他,继续拐弯抹角:“如果未来选择了你,你会做出何种选择?”
小明忽然心有所动,老小子在试探自己,难不成要拉拢自己,加入人类灭绝计划,这倒是个打入敌人内部的绝好机会。
他不由冷静下来,故作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凯撒循循善诱:“小明,你可能没有意识到,阿黛尔的这次政变,是第四帝国的重大危机,也是我们的巨大机会。如果抓住了,不仅可能改变欧洲的版图,甚至可能改变人类历史的进程。你身为共和国总统、众望所归的救世主,也许必须做出重大的牺牲,你愿意吗?”
小明分明感觉到老小子在挖一个陷阱,要自己主动跳下去,眼眸一缩:“领袖同志,请讲清楚一点。”
凯撒一脸的遗憾和悲天悯人:“小明同志,我希望你做好思想准备,这个坏消息,确实跟你女儿有关,但也跟我们的巨大机会有关。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阿黛尔的政变日期,跟本届x游戏的最后一战——灭绝之战,定在同一天,以此转移注意力。更恶毒的是,她将你的女儿也藏在了灭绝战场中……”
“什么?”小明再次坐不住了,跳了起来,脸色刷白,不迭质问,“x游戏不是你操控的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漏洞?”
他早已知道阿黛尔是凯撒的党羽,却只有装作不知道,父亲即将苏醒的好消息,转眼被这个坏消息覆盖了。
凯撒摊开双手:“小明同志,淡定、淡定!因为阿黛尔对你非常忌惮,所以提前埋下伏笔,用你的女儿作为筹码,防止共和国出兵干预。偏偏我的凯撒身份,跟她的关系相当密切,无法拒绝她的要求。这个女人很歹毒,还故意让我将这个消息泄露给你,即便你带父亲离开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明在心里破口大骂,什么阿黛尔,分明就是你这个老小子的主意,最歹毒的是你!
不得不承认,凯撒的双管齐下非常管用,令他在父亲和女儿之间难以取舍,只能任其摆布。
但是,他也获得了一个非常重大的情报:所谓阿黛尔的政变日期,很可能就是人类灭绝计划的发动日期,跟x游戏的灭绝之战是同一天……
然而,即便他知道日期,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在帝国没有找到一个盟友,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再加上凯撒用他的父亲和女儿要挟,他连冒险接触其他三位执政官的心都不敢动。
小明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置女儿不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诘责:“领袖同志,我的女儿被放在了灭绝战场上,你应该能保证她的安全吧。否则,阿黛尔的要挟就失去了意义。”
凯撒显得很为难:“小明同志,你亲身参加过上次的x之战,应该比我更清楚,x战场上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我只能保证,你的女儿可以熬过灭绝之战的初期和中期阶段,一旦到了末期,所有的灭绝手段全面发动,除了你这样的高手,其他人很难幸存下来……”
“你是说,我的女儿没有存活的希望?”小明的声音一下子嘶哑了。
凯撒做出沉痛之态:“是的,阿黛尔不知道我的领袖身份,以为我会误导你,让你以为女儿可以活下来。但是,我又怎能忍心欺骗你?要不是此事关系到人类的未来,我绝不会让你的女儿牺牲……”
“你爸爸的……”小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脱口骂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