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宛若的娇羞之态,小明虽然很有想法,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收起旖念,乖乖听令,去卧室休息。
家里虽然是两房一厅,但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另一间卧室早就被改成了储藏室。
一进卧室,他就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非常好闻,原本萎靡的精神一振,四周打量起来,发现卧室比客厅的变化大多了,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些女孩子的用品,一盏造型婉约的台灯挥洒着淡白色的光,床单换成了新的,淡淡的水红色,枕头和被子也是水红色的,墙上多了好多七彩的贴纸,窗台上还摆了一盆花,从窗帘上垂下一些别致的小饰品,整个房间收拾得温馨而整洁。
“傻站着干什么?快脱衣服上床!”宛若跟进来,末了那句话一出口,她的脸又红了。
说的人别扭,听的人受用,小明如同奉了圣旨,开始脱衣服。宛若站在边上,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小明脱得只剩秋衣秋裤,一阵哆嗦,没法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赶紧跳上床,钻进了残留着宛若体温的被窝,顿时被一股少女的清馨气息所包围,他陶醉地抽了一下鼻子,竟感觉好多了。
他本以为宛若要另外抱出一床被子,却见她脱下棉大衣,露出一身粉红色的睡衣,羞答答地拉开被角,钻了进来。
“姑奶奶……”小明又惊又喜,没想到宛若竟是跟他睡一个被窝。
“臭小子,不准胡思乱想、不准乱动,闭上眼睛,睡觉!”宛若面红耳赤,不敢看他,抬手关掉了台灯,房间顿时被黑暗所笼罩。
沉浸在黑暗中的小明,沉浸在无比的幸福和甜蜜之中,这是他第二次和一个女孩同床共枕,那种美好的感觉,远超他和玫瑰的那次。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睡在身边,触手可及,他只觉得无比塌实,拥有整个世界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只愿这一刻变成永恒。
小明竟然没有胡思乱想,他仿佛回到了单纯的婴儿时期,睡在温暖的襁褓里,一种刻骨的缱绻伴随着浓浓的疲倦,潮水般涌向全身,他的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很快睡着了。
宛若却没有丝毫的困意,在黑暗中一直睁大着双眼,拘谨地仰卧在被窝里,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臭小子终于来了,也解开了折磨她至今的心结,虽然她还有很多的话想问他,还有更多的话想跟他说,但他像个孩子似的,说睡就睡了,发出深沉的呼吸,那种男孩子独有的气息,侵入她的鼻翳,侵入她的心田。
她忍不住侧了一下身子,离他近一点,想仔细看看他,但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到他的轮廓。
小明在睡梦中翻个身,手和腿自然地搭在宛若的身上,就想他平时睡觉喜欢抱着被子一样。
宛若的身子又是一紧,被他连夹带抱,变成了零距离,她耳鬓发热,连耳根都羞红了,开始还以为臭小子故意占自己便宜,随即感觉他的身子微微发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她吓一跳,也不避嫌了,用嘴唇触了触他的额头,像块冰一样,心里大惊,知道他感冒加重了,当下也顾不得害羞,将自己的身子贴紧了他,再将两边的被角裹紧,她要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让他发热发汗。
小明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头昏沉沉的,非常难受,然后感觉怀里多了一个暖炉,软软的、暖暖的,这下好受多了……他的身子逐渐热起来,开始出汗,出了很多的汗,连衣服都浸湿了。
他不舒服地拉扯着那些湿衣服,跟着感觉它们相继离开了身体,而怀里的暖炉也变得温软光滑,如玉如棉,他下意识地抱得紧紧的,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宛若在小明的怀里微微颤抖着,刚才他出了一身的大汗,把两人的衣服都浸湿了,她担心他再度受凉,就将他的衣服脱掉,也包括她的衣服,现在,两人身上只剩下聊以遮羞的内裤,几乎一丝不挂。
她刚才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是心无杂念的,但此刻被他抱得紧紧的,两人赤裸的肌肤紧密相触,更感受到他结实强壮的身体,长这么大,她还从没跟一个男子这样亲密过,再无动于衷,那是自欺欺人。
这是她喜欢的男孩子,他为了她做了一切能做的事,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她知道,她这辈子是非他莫属了,但未来又是如此的凶险,她甚至不知道他明天离开后,能不能再度相见。
他的计划是美好的,如果一切顺利,他将会救下她的姐姐,和她会合,三个人一起远走高飞,迈向新的生活。
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无论是她现在所住的他家,还是他将要独自面对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安全保障,不测随时会发生。
宛若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她可以不让他离开的,她现在就可以跟他远走高飞,前提是,她不管姐姐了。
不!她当然不能不管姐姐,这是她的精神支柱,即便他给了她另一根精神支柱,她也不能失去原先的那根。
她只能选择让他离开,去完成那个终极计划,万一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不能独活,一定以死相随。
宛若在心中默默地做出这个人生最大的决定,如果真有那个万一的话,她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从这一刻起,她愿意把自己守护了十七年的清白身子交给他,只要他想要。
想到这里,宛若彻底放松了,紧紧地依偎在臭小子的臂弯里,享受着这一刻的缠绵,既想他醒来,又怕他醒来。
“滴滴……”小明被手腕上全自动机械手表的闹铃声所惊醒,在黑暗中抬手一看,夜光指针正指在六点钟上,哎呀!赶快起床,否则就赶不上早操了。
小明刚想坐起来,就感觉到异样,自己怎么光着身子?而且怀里还有一个同样光滑的身体,是宛若吗?
他不敢相信地开亮台灯,正看到宛若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她露在被子外的雪嫩肩膀证明了他的猜想,她确实没穿衣服。
小明又惊又喜,难道昨晚发生了一些只在梦里才有的好事,可是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感冒了,出了一身汗。
“小明,你醒了?”宛若伸出一弯洁白的藕臂挡住灯光,懵懵懂懂地问,她直到凌晨才睡着,所以一时还没醒寐。
睡了一整晚的小明,早已恢复了精神,突然看到宛若如此迷人的裸态,又感受到彼此的肌肤相亲,再加上旖旎的联想,立刻就有了冲动,在被窝中难以自制地伸出了手。
“啊!臭小子你……”宛若蓦地清醒过来,羞得一把按住他不老实的手,浑身僵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惶恐地看着他,随即记起自己所做的那个决定,不由身子一软,双眸又缓缓闭上,手也松开了。
小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随着她的态度软化,重新蠢蠢欲动起来,再次试探地将手伸向她的胸前,那富有弹性的两团柔软,正在剧烈地上下起伏,红通通的俏脸上,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就像一个美丽的新娘子,向她的新郎官暗示,妾心已许,任君品尝。
这是小明十八年的记忆中,看过的最美的一幅画面,他再也忍不住,一口吻在她的樱唇上,她嘤咛一声,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她柔情似水,他热情如火,缠绵在一起,这显然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两人都显得笨拙而紧张,手脚无措,不知该如何进入下一步……
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小明回忆起自己看过的那些成人影片,开始掌握主动权,引导着羞怯无比的她,开始了对彼此人生中最甜蜜、最神圣的探索……
此刻无声胜有声,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合时宜的叮铃声突然响起,原来是台灯上的闹钟,宛若昨晚设置的。
两人交叠的身子一僵,回到了现实之中,宛若睁开情波荡漾的双眸,很不情愿地说:“你该回去了……”
小明难舍难分地点点头,心中那个懊恼啊!自己怎么不早点醒来?怎么不把手表闹铃提前个半小时?
他只迟疑了一下,就分出了大小轻重,他和她的第一次,以后有的是时间,而现在,他必须马上赶回去,否则将前功尽弃!
小明万般无奈地松开宛若,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姑奶奶,我们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最好的时间吧……”
宛若甜甜一笑,像个善解人意的小妻子:“哥哥,我等你!”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哥哥,发自内心,她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了,即便没有完成神圣的最后一步,她和他,已经做了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从此以后,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好妹妹!”小明心有灵犀,感动之极地又搂住了她,几乎要不顾一切地留下来。
“哥哥,来日方长,我们穿衣服吧!”宛若温柔而坚决地推开了他,裹上大衣下了床,从衣橱里取出两套干净的内衣,那套男式内衣,是小明没带走的。
时间紧迫,两人飞快地穿好衣服。宛若跟着小明到了门口,他正打算跟她吻别,她却说:“我送你回去。”
“不行!路上太危险!”小明一口回绝,只想她乖乖地呆在家里,直到他和她会合的那天。
“傻瓜,我开车送你,就不用那么赶了!”宛若娇嗔一声,径自戴上口罩,换上鞋子。
“车?哪来的车?”小明诧异地问,才记起她是有一辆摩托车的。
晨光微现,清寒空荡的街道,一阵马达声由远及近,两人一骑,驾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而过。
“姑奶奶,慢点开!”小明戴着摩托头盔,双手抱紧宛若的纤腰,在轰隆的马达声中大喊着,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宛若的驾驶技术非常棒,原本小明要跑个半小时的路程,她只用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小明心中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宛若开车送自己,他怎么也要坚持留下来,完成他和她的洞房花烛夜。
宛若将车停在黑市外围的一个街角,摘下头盔,冲他俏皮地一眨眼:“哥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自己小心!”
多情自古伤离别,小明一个熊抱将她紧紧拥住,克制着内心的不舍:“妹妹,你先走,我要看着你离开!”
宛若知道,自己要不先离开,臭小子一定不放心,就听话地点点头,骑上摩托车,冲他挥挥手,疾驰而去。
小明痴痴地看着那个越变越小的黑点,怅然若失,一滴豆大的情泪滚落眼角……忽然,头上的碉堡帽传来“滋滋”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保安队员的核辐射测量计比较先进,是装在帽子上的,带有声音提示功能。
核辐射测量计怎么响了?他正疑惑之间,就感觉眼前一花,只见灰绒绒的星星点点,扬扬洒洒,如烟弥漫,落在他的四周,不好!下灰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