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涵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开了一瓶冰镇啤酒,递给他。小坡喝了一大口,摸了一下嘴巴,刘涵道:“说说榆林那边的情况。”
“一句话啥都缺,吃的、用的、穿的,对了,我听榆林的一位八路军干部对我说他们最缺书写用的纸张,政府办的造纸厂生产的纸张数量有限,而且质量不大好,很粗糙,不适合用毛笔书写。钢笔还勉强,只是钢笔、墨水都是稀缺资源,大部分人还是要用毛笔。”小坡道。
“用毛笔书写太不方便了,我过几天给他们带过来一些钢笔、墨水,还有纸张,你休息几天,这些东西还得由你送去。”刘涵道。
小坡一脸苦相,“刘老板,还是让林冲去吧。”
“林冲那脑袋瓜子没你好使,他打仗还行,做生意可不中,即使林冲长了个好脑子,也没时间,他现在在给那些八路军战士当教官,陪他们玩掷弹筒,那东西没人教,谁也玩不明白,他就别指望了。”刘涵道。
小坡一脸苦相地离开了,数日后小坡护送马队给榆林送纸张等物资了。小坡离开后,刘涵在清水镇开了一盐厂和一家塑料袋厂,陕北运来的粗盐,在工厂里制成加碘精盐,然后用废塑料制成的印有商标的包装袋包装,批发给包头来的商人。精盐的批发价格比粗盐高了十倍,刘涵只收大洋和金条,纸币一概不要。盐厂规模很大,雇了一千多工人,包头商人再有钱也不会当冤大头,采购精盐回去贩卖的很少,刘涵开办这个盐厂主要是为了让八路军吃上碘盐,于是不久去往榆林的商队又多了一项业务,运送包装精美的含碘精盐。
此时日军正在对山东抗日军民进行大规模扫荡,刘涵需要去一趟山东,在清河镇数十个简易仓库里留下足够多的物资,将清河镇交给了小坡,自己带着林冲等人去了山东。
八路军清西军分区独立团某连被大批日伪军围在一座高地上,日军架起迫击炮、山炮对高地不断轰击,炸的山上碎石乱飞,战士们趴在仓促挖掘的战壕里,身上落满了炮弹炸起的泥土。日军没有携带多少炮弹,炮击持续了几分钟就停了,牛大彪抬起头,拍掉身上的泥土,猫着腰到各个阵地查看部队伤亡情况,形势严峻,八十多人这一通炮击牺牲了十三人,重伤六人,轻伤二十一人,再来几次炮击部队就报销了。部队撤退途中突然遭遇了一小股日伪军,他带着部队边打边撤,但激烈的qiāng声将附近的日伪军吸引了过来,日伪军越打越多,最后发现四面都是敌人,只得率部爬上了这座小山。战士们一边阻击日伪军的进攻,一边抓紧时间挖掘战壕,所幸日伪军并没有带来火炮,可是激战几个小时后,日军调来了火炮,这一下情况严峻了,更要命的是部队dànyào快耗尽了。
“同志们,咱们把子弹、shǒuliúdàn集中起来,敌人一会进攻,放进了再打,打光了子弹,扔光了shǒuliúdàn,就跟敌人拼刺刀。”牛大彪对身旁的战士们道。
“连长,日军开来很多铁甲车。”一个战士望着远方惊呼道。
牛大彪向远处望去,数十里之外尘烟漫天,数十辆坦克、自行火炮轰隆隆地向这边开过来。日伪军大概也被这个情况吓到了,将围困小高地的部队派到后方。那些坦克、自行火炮停下来,炮弹铺天盖地地砸在日伪军聚集的地方。
“老刘,我不是做梦吧。”牛大彪盯着远处炮弹炸起来的遮天蔽日的尘土,四处横飞的弹片、残肢断臂,扭头对身旁的刘排长道。
“我也感觉实在做梦,咱们八路军哪里有铁甲车和大炮,这大炮可比日本人的大炮厉害多了,这得多粗的炮筒子才能打出这么大的威力,一炸一大片呀,你看那边原来还有数十个日伪军,刚才一颗炮弹落在那里,硝烟散去后,那里就变成一个大土坑了,啥都没了。”刘排长道。
仿佛有无数巨锤在不停滴砸击大地,远处的炮兵阵地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向日伪军头顶喷吐着弹片、烈焰、尘烟……炮火越来越密集,尘烟像一堵墙完全将高地上的八路军战士们的视线遮住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炮击终于停下来,硝烟散尽、尘埃落定,战士们看见炮弹光顾的地方都是巨大的弹坑、碎得不能再碎的骨头和肉,几乎找不到几具完整的尸体。山下准备进攻的日伪军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踪影皆无,数十辆坦克此时正在追杀四处溃逃的残敌。
牛大彪带着战士们下了山,向停在远处的数十辆自行火炮和卡车跑过去。一位穿越众军官在望远镜里看到身穿八路军的战士跑过来,命令不下在坦克上插上一面画着镰刀、斧头的红旗,几辆自行火炮迎过去,停在八路军战士跟前。
“你们是那支部队?”牛大彪对站在面前打量他的身穿装甲兵制服的军官道。
“我们是抗日的中**队,跟你们八路军是一伙的。”那名军官有点半开玩笑滴道。
“真像做梦一样,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这一个连就报销了。”牛大彪道。
“你们可以坐在卡车里,我们要去追杀残敌,战利品全部送给你们。”军官道。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这不是摘桃子吗?我们有没有出力气。”牛大彪道。
“小鬼子的武器我们用不惯。”军官道。这话说得很委婉,傻子也听得出来人家是瞧不上小鬼子的武器,是呀,咱们要是有这么好的武器,估计也会瞧不上小鬼子的东西。
战士们坐进卡车后车厢,这些卡车原本是运载炮弹、油料、食物的,现在一些卡车上的炮弹、油料消耗了很多,空出一些空间供八路军战士乘坐。自行火炮向远处日伪军溃逃的方向追杀过去。路上遇到日伪军的尸体,卡车就会停下来,让战士们下去打扫战场,坐着卡车跑了几十里地,武器、dànyào捡了半卡车,打扫战场的时候,牛大彪注意数了数日伪军的尸体,战场上大概有七八百具日伪军的尸体,许多尸体都是被机qiāngzǐdàn撕扯下大块的血肉或者截断了身体,还有的是被坦克车压成了肉饼,死的很惨,让人解恨,只可惜了那些qiāng支,也都压碎了。
黄昏时分装甲部队又从日伪军包围中解救了一个八路军小股部队,这些八路军战士连同博兴县的八路军机关干部被日军包围在一个小村子里,坦克击溃了日伪军,牛大彪率部冲进村子,同村子里的八路军官兵联手歼灭村子里的一百多个日伪军。
夜里部队在村子里住下来,穿越众中的医护兵给八路军伤员做了一夜手术,对轻伤员的伤口进行了妥善处理。哨兵放出几十里,一旦有情况,远程火炮会给日军以毁灭性的打击。以日凌晨三十里外的哨兵用步话机报告了敌情,大批日伪军从西北方向杀过来,刘涵派出两辆坦克前去引导炮兵射击。
遭到密集炮火突然打击后,日军将部队分为三股,从三个方向杀过来。刘涵坐着一辆坦克离开了村子,来到东面数十里一个无人的空地上,从主位面取来五千名远征军将士和一大批沙袋、水泥板,在那里构筑阵地。三十辆挖掘机不停忙碌,五千官兵也跟着忙活,四个多小时就在开阔地上挖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战壕,战士们使用铁锹进行了修整,然后用沙袋、水泥板在战壕周围搭建了简易碉堡。八路军战士坐着卡车来到这里,也跟着忙碌起来。又用了两个多小时后工事竣工,在前方阻击日伪军的装甲部队撤到这里,等待日伪军过来受死。
在挖掘工事之前,日伪军距离这里将近六十多里地,此前日伪军已经走了很远的路,因此装甲部队撤走后,已经夜幕四垂了,日伪军筋疲力尽,就地休息了。
远征军官兵和八路军在工事里吃过晚饭,牛大彪请求小坡派几辆坦克去偷袭日伪军,小坡道:“坦克动静太大,还没走到地方,日军就做了防守准备,一会我们会派飞机过去,炸死这些gǒurìde杂种。”
“你们还有飞机?”牛大彪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吞得下一个苹果。
数里地一块平整过的大片空地上,三十架米―28直升机螺旋桨高速转动,相继起飞,在空中完成编队向日伪军宿营地飞过去。许多战士爬上碉堡,向远处眺望,这里地势较高,能看到远处腾起一团团巨大的火光,一串串火红的机qiāng射出的曳光弹拖出的弹迹从空中射下去,许多八路军战士流下了眼泪,他们想起了在这次反扫荡中牺牲的战友,要是他们也看到这一幕该有多好哇。这股日伪军总共不过三千多人,此前已被远程火炮、坦克干掉了近千人,夜里三十架米――28直升机火箭弹、云爆弹、重机qiāng突然发难,至少射杀、炸死、烧死一千多人,失去了进攻能力。翌日远征军和八路军官兵赶到战场打扫战场,绝大部分武器、dànyào被毁,只缴获了数百条qiāng械,数万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