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坐在潘庄老金住的小屋里,喝着茶水,老金站在桌子旁,打开包裹看了一眼,里面都是里就带过来的古董,查看了古董,老金拿出一箱阿司匹林交给李九。
“听说杨集的地主高静斋投靠了鬼子,帮着鬼子做了不少坏事,你要是能把他绑过来,我再给你一箱阿司匹林。”老金道。
李九拍着胸脯,道:“没问题,老金,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过几天就把老小子给你带过来。”
“我要活的,要是把他弄死了,报酬减半。”老金道。
“好说。”李九道。
经过连续数天伪装成乞丐潜入杨集,观察高静斋的动向,这天夜里,李九和田六子悄悄摸进杨集。庄子里黑漆漆一片,老百姓早就进入了梦乡。两个人来到高家院门前,田六子在外面警戒。院子里的狗听见动静叫了起来,李九翻墙跳进院子,从包裹里取出几个肉包子扔给那条看家犬,狗不再叫唤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李九蹑手蹑脚地走到正房窗户下,捅破窗户纸,向屋里窥探,屋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高静斋的小老婆睡在高静斋身旁,这娘们觉轻,刚进入高家那阵,与高静斋同床共枕,高静斋整晚打呼噜,她整晚睡不着,后来习惯了,没有呼噜声还睡不着觉。院子里的狗一叫,她就醒了,她把头从枕头上抬起来,想听听院子里是不是进来贼了,过了一会狗不叫了,她舒了口气,又躺回枕头上。脑袋刚挨上枕头,就听见房门那里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动静。虽然高静斋呼噜打得很响,可是那声音还是异常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害怕了,立即推醒高静斋。
“干啥呀?你这娘们,还想搞一次咋的?还睡不睡了?”高静斋声音含混地抱怨道。
“刚才狗一直在叫,后来不叫了,现在门那里有动静,别是贼进来了。”小老婆心惊胆战地道。
高静斋翻了个身,不耐烦地道:“别疑神疑鬼的,老子现在跟着日本人混,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我的主意。”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李九推开了,原来刚才李九在用bǐshǒu拨弄门栓,费了半天劲终于拨开了。
高静斋的小老婆高声尖叫起来。李九打亮手电筒,对准屋子里的土炕,高静斋一把将小老婆搂在身前,另一手在枕头下掏出一支南部阻击枪,对准李九。李九不慌不忙地道:“你一开枪就没命了,我们来了五个人,你打死我,那四个就会立即进来取你性命,到时候不但你要死,你全家都会死。”
“你们是什么人?”高静斋本是贪生怕死之辈,此时受到死亡威胁,哪里还能淡定,早就吓尿了,床铺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尿骚气,拿着枪的手也不住颤抖。
“我们是除暴安良的好汉子。”李九朗声道。
“我没干过坏事呀,你们要钱,我给你们就是了,只要给我留条命,钱你们全拿去。”高静斋哀求道。
“瞧你这熊样,怕死还给鬼子做事情,就不怕抗日队伍弄死你?既然你舍得财物,那好吧,把钱交出来,我保你不死。”李九道。
李九说完这句话,突然关掉了手电筒,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中,没等高静斋反应过来,李九迅速蹲下身体,同时向高静斋的方向用力掷出手电筒,手电筒打在高静斋小老婆的xiōngbù,那女人发出一声高亢的怪叫,以为是刀子之类的东西打在自己身上,惊惧之下,晕死过去。啪、啪、啪,屋子里传来连续三声清脆的枪响,高静斋不断扣动扳机,可是日本人的这种垃圾阻击枪,弹匣卡笋设计上的失误导致进行第四次激发时,dànjiā从枪柄里掉出来。高静斋不知道李九已经蹲下身,阻击枪还指在原来的位置,若在平时他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是此时这老小子紧张到了极点,脑子完全处于蒙圈状态,因此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三发子弹都射空了,他失去了自卫的能力。李九悄悄摸到土炕前,伸手摸到高静斋的手臂,夺下阻击枪,zhìfú了高静斋。
李九把守在院外的田六子叫进来,两个人恨恨地揍了高静斋一顿,又以死亡相威胁,高静斋终于交代自家后院一株大树下埋着一坛子银元和金银首饰。田六子将高静斋捆起来,塞住嘴巴,两个人找了铁锹、铁镐,果然在后院树下挖出一个坛子,掀去坛子上的木板和油布,用手电一照,李九和田六子嘴都笑歪了。
“妈的,老子发了。”李九兴奋滴道。
“师傅,您老人家口误了,是咱们发了。”田六子提醒道。
“六子,师傅我啥时候吃过独食,这些银元和金银首饰自然有你一份。”李九道。
田六子赶着高静斋的马车,李九坐在车上,一手护着装满财物的坛子,一手抓着五花大绑的高静斋离开杨集,来到了潘庄。刚刚得到一笔巨财,李九牛逼了,说话的声音都高到一百二十分贝,把屋顶震得簌簌落灰。
“老金,我把高静斋这老小子给你绑来了,你答应的事情可不许耍赖。”李九道。
“不就是一箱阿司匹林嘛,都给你准备好了。”老金道。
“你用的那什么,对,狙击bùqiāng卖我两支,说吧,多少钱,我出得起。”李九咋咋呼呼地道。
“我那支狙击bùqiāng超过四百米,子弹就没劲了,我们有几支三八枪改装的狙击bùqiāng,这种狙击bùqiāng加装了四倍瞄准镜后,能在一千米外精准射杀鬼子。你想想,当你躲在一千米外,频频向鬼子射击,鬼子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却根本不知道哪里在开枪,找不到你的影,这有多牛逼。”老金忽悠道。
“行,我信着你老金了,就要三八枪改装的狙击bùqiāng了。”李九道。
“不过这种狙击bùqiāng价格十分昂贵,一支枪要一万块大洋。”老金道。
“老金,你哄我,不够意思,就这么一支狙击bùqiāng就要一万大洋?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是不是看我从高静斋家里弄了一坛子大洋,你就想占我的便宜?”李九道。
“李九,说实话,我宁愿卖你药,也不愿意卖你狙击bùqiāng,为什么呢?因为狙击bùqiāng就连枣庄、临城的鬼子都没有,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你想mǎiqiāng,我说出价钱,是诚心要卖给你,有的人就算肯大把大把地掏银子,跪地上管我叫爷爷,我还不一定卖给他呢。”老金道。
李九撇了撇嘴,道:“老金,你这人生了一张好嘴,说话云山雾罩的,人家掏银子,还管你叫爷爷,你不卖给他东西,你这不是缺心眼吗?”
老金道:“不知根底的人,我卖给他枪,他拿去杀抗日英雄,杀老百姓,那岂不是他犯下的罪,也有我的一份?”
“这话在理,的确不能随便màiqiāng,听你说这话,我这颗心稍微舒坦点。”李九道,“既然狙击bùqiāng那么贵,我不买了,这枪虽然厉害,可是在那么远打鬼子,打死鬼子也缴获不了武器、财物,白白浪费子弹。再说我扒火车也用不上,还是短枪实用。”
“依我看,你还是用那一坛子大洋从我这里买药合算。”老金道。
“这一坛大洋,我给你十箱阿司匹林,一箱云南白药,云南白药是我新近搞到的神药,可治跌打损伤,瘀血肿痛,吐血、咳血、便血、痔血、崩漏下血,支气管及肺结核咳血,溃疡病出血,疮疡肿毒及软组织挫伤,闭合性骨折,以及皮肤感染性疾病。起死人、肉白骨这句话你听说过吗?说的就是这种药。”老金道。
“老金,这云南白药如此厉害?还能把快死的人救回来?你别是忽悠我吧。”李九道。
“咱们又不是只做一次买卖,我会忽悠你?你拿过去,发现这药不好用,拿回来,我只管退你钱。”老金道。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那坛子大洋归你了,把药给我准备好。”李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