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朋友众多,其中有一个叫南星的。”
宣王点点头:“是,他父亲南石是羽林卫的副统领。”
“我要你将这封信,送进南府。”
曲天歌拿出一封信。
宣王接过,拆开信封,打开看完,脸色煞白。
“六哥,这……”
“你只说,能或不能。”
唐十九接过信看了一下,也是大吃一惊,却很快平静下来,知道对于宣王也好,曲天歌也好,很多事情,迫在眉睫,已经再无选择了。
宣王沉默许久,收了信,静默无言的折叠好,放回信封之中,怔怔的看了这封信许久:“能。”
权利,有时候真是可怕的东西。
这一封信一旦送进南府,怕是京城之中,再无南家了。
这顿饭,本是答谢宴,却将曲天歌和宣王的命运紧紧的牵扯在了一起。
唐十九不管曲天歌要做什么,她始终只有一个想法:支持他。
是夜,飘了雨。
窗沿下,雨声滴答。
唐十九靠在曲天歌怀中,一只手按着曲天歌放在她肚子上大掌,之间轻轻的摩挲着。
这样安静的夜晚,还能有几个她不知道。
然而,便是外头是如此的安静祥和,她也知道,一场波澜,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素手,在曲天歌手背上打了几个圈圈后,最终停了下来,静静抱住了曲天歌,在他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为了我和孩子,你也不能输。”
曲天歌低头,回吻她:“本王不会输。”
唐十九微微勾起了嘴角,前路凶险,她愿一路相伴,不离不弃。
五日后,太后五七。
五七之后,曲天歌就启程去了皇陵守墓。
京城之中,一度安静。
直到九月底,宫中东角楼失火,火石蔓延的很快,幸亏宫中人多,很快扑灭了大火,但是失火之责,最终仍要追究。
守门护卫以失职罪被压入了大理寺,判了斩监候。
而大火过后一周,西城门处,百年屹立的守门石狮忽然从中断裂,这都是不详之征。
钦天监日夜观察形象,卜算星云,最终得出结论,近日频又流星扫紫薇,紫薇星大动。从星象上看,这是紫薇为帝星,紫薇星动则征兆国祚有动,流星扫紫薇,乃大凶之兆,有人要弑君。
钦天监的话,引起朝野上下轩然大波。
而同时,大理寺卿凌云竟然在处决东角楼护卫之前,接到护卫妻子送来的一封求情信。
信中表明,东角楼失火实属人为,而纵火的恰恰是此护卫,然而他并不非自愿,而是老婆孩子受制于人,不得不为。
纵火理由,信中表示不知。
然而威胁其纵火之人,恰是羽林卫胡统领南石。
凌云将此事密奏给了皇上,当日皇上就下令大理寺,彻查南家。
在南家书房秘阁之中,搜出书信两封,凌云看完之后,立刻回宫,呈送到了皇上跟前。
皇帝看到那两封信,脸色瞬间铁青一片。
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死死的捏到青筋暴露,愤怒不言而喻。
姜德福便是伺候皇帝多年,也从未在他身边,感受过如此强烈的,骇人的,叫人无法呼吸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