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在意咆哮,而林怅然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后悔的非常。
多日等杨在意出关却等不到人,风长啸独自去的极北毒沼。可以说风长啸的死,有他风长啸自身的原因,但同时也有杨在意和林怅然两个的原因。即使没有,杨和林两人的心里,也自认为是有的。
“风师兄遣我回教,特来寻杨师兄的孙师兄。”
“孙师兄已经去了芒砀山,不巧杨师兄正在闭关,怅然以为我正道中的其他几派的多名长老也在极北毒沼,而风师兄孤身一人,就算事态紧急,风师兄也能多挺过几日……!”
说到这,林怅然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风师兄的死,全然是因为我林怅然疏漏的原因。”
一切来的实在是太快了,从上一次大战归来,杨在意闭关之时还曾向风长啸乐呵呵的道出了自己的收货。“风师兄,此次北域之行,杨在意收获匪浅。”“在意感觉,若能将那招完全的顿悟,在意的实力即将更上一层楼。”
风长啸嘴角上扬,“是吗,那风某就要提前祝贺杨兄水到渠成了。”“杨师兄的实力再上一阶,我正气教也将跟着更上一层。”
没想到那日几句短短的对话,却成了他杨在意和风长啸两人的诀别。若是再给他杨在意一次机会的话,他杨在意宁可放弃了感悟,也要同风长啸一同前往极北毒沼。
杨在意的心里被人戳了一刀子的疼,他也想过,若是林怅然能再提早叫他该多好。不过看着林怅然痛哭流涕,而又捶胸顿足的自责,杨在意也没有把这事给提出来。
杨在意怀抱着风长啸的长明灯,手里忍不住的抚摸,似要从长明灯上,再好好的回忆一下他与风长啸之间的情义。生死兄弟,一起在危难中互靠起后背的情义,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
杨在意使劲的咬了咬嘴唇,而后看着极北的方向。“杨在意要火速赶往极北之地,风师兄仙逝的事,没等杨在意查明,断然不能向教内的其他人提起。此事干系甚大,若是被哪些宵小给钻了空子,我正气教不能再出事了!!”
“还有,我和孙长老都不在,教内的一切事宜,都由林师弟来暂时处理了。”
“千万要记住,我正气教人可以在背地里偷偷的哭,但在其他人的眼前,也一样要抬起头来。”
说完,杨在意将风长啸的长明灯郑重的抱在了怀里,纵身向蜀地极北的方向飞去。
“这几日,祖师堂就不要再让其他人过去了……!”
眼看着杨在意的背影越来越远,林怅然伸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使劲的咬了咬牙。“来人!”“杨长老另感悟了一招新的刀法,实力再上一层,快给杨长老重新再换上一道新门。”
说完,林怅然纵身前往了祖师堂。
“……”
芒砀山赶往极北之地的路上,丁雄天脚踩丈粗的擎天棍,以他最快的速度向前飞着。丁雄海孙连城和林帅三个,则是稳稳的坐在了擎天棍的棍体上。
林帅救人心切。“三位前辈,咱们赶过去的速度能不能再快一点。小子的心里一直忐忐忑忑的,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丁雄海听了一阵笑,“怎么,这就关心起自己的小道侣了?!”“不是大哥不愿意再快,这速度已然到了大哥的极限。”
孙连城则是一脸的镇定,“我修行之人,当然要以修为最重要,道侣固然要紧,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有这闲时的时间,你还不如多听听老夫在刀法上的感悟。”“实力上去了,不论是谁,都会给你三分薄面。”
“想我孙儿孙智,老夫就因为嫌他在教内过的太滋润,提前就打发他去了中州。好男儿,生而为人,自当要见识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丁雄海听了一阵笑,“噗!!!”
“认识了这么久,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你还有个孙子,先说好,抱的可不算。”
孙连城听得一阵无语,白了丁雄海一眼,再次看向了林帅。
与此同时,林帅则是郑重的两手作揖,“原来前辈就是大哥的爷爷,在教里的时候,大哥孙智时常向晚辈提起爷爷是多么的严厉。今日一见,爷爷果然是刀宝老成。”
“爷爷在上,请受晚辈林帅一拜。”
丁雄天驾驭的擎天棍速度太快,林帅一时还不能适应,只能是长坐着,给孙连城接连拜了三拜。
听了林帅的介绍,孙连成的心里那个痛快啊。千里迢迢的跑到芒砀山来干什么来的,是找丁雄天两兄弟插科打诨叙旧的么,当然不是。他孙连城来此,一是为了完成风长啸的托付,二则,当然是专门为了收徒来了。
当然,这两件事里,收徒是第一等的大事儿。孙连城第一眼看到林帅的时候,打心里就喜欢的不行,比起他那个耍剑的孙儿,孙连城则更乐意再收一个用刀的徒弟。
孙儿是名义上的传宗接代人,然而徒弟就不一样了,徒弟可是用来传承衣钵的。“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不只是常人,就连修道者也同样希望自己的造诣、见解、名声都能够得到传承。
修仙者美其名说寿元长远,永生不死。但又有几个能真正的做到与天地同寿呢。死对人来说谁都不愿意,可修仙者哪个又真能做到永远不死。也因为如此,修仙者在弥留之际,也乐意的开枝散叶,乐意的收徒。
说白了,他们也乐意为自己百年之后,能留下一个好名声,佳话。哪个不希望自己一朝百年,世上还有人能提起他们的名声。
还是那句话,后代是用来开枝散叶的,徒弟是用来延续传承的。毕竟与人切磋打架的时候,没人会特意的问你一句,“小子,你爹是谁。”而是更多的时候会问上一句,“阁下实力绝伦,技法精妙无比,某自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敢问阁下是师承何处?!”
若不是为了让林帅能心甘情愿的拜自己为师,孙连城哪还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勾起林帅学艺的馋虫,一直将“有这闲时的时间,你还不如多听听老夫在刀法上的感悟。”这句话挂在了口头上。毕竟人家在教里是有师傅的,强扭的瓜不甜,甘愿送上来的才是极好的。
如今孙连城听说林帅与孙智称兄道弟,还“跪地”很尊敬尊称他为爷爷。此情此景,孙连城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正所谓关系进一步,传承的事儿,还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好,好,好。”
“想我孙连城身为金丹期高手,却也受的起你的这声爷爷。”
“既然爷爷都叫了,那爷爷不给你拿出点实质的东西来,只怕会没了名声。”
“趁手的兵刃有没有,没有的话,爷爷送你一件。”
孙连城笑眯眯的捋着自己的胡须,看着林帅的眼里,充满了溺爱。丁雄海见此忍不住的向孙连城撇了个白眼,“哧!”多少有点嫉妒孙连城的意思。
孙连城置若罔闻,毕竟身为一名高手,而且是用刀的高手,必须要保持自己的高手范儿,没必要为了收徒的这一点点小事儿和丁雄海争锋。毕竟人在缺少什么的时候,才会最计较。
“兵刃的话,晚辈这里还是有一把不错的好刀。”听了孙连城的话,林帅紧忙的拿出了自己的惊虹。
惊虹刚一被林帅拿出储物袋,孙连城紧跟着双眼放光,满眼透露着喜爱。伸手接过了林帅的惊虹,拿在了手。“不错,不错,倒也是一把不错的宝刀,看此刀的铸造手法,颇有一股冯炎的意思。”
孙连城到底是玩刀的高手,只需一眼,便成功的看出了林帅的兵刃出自谁手。此种眼力,惹得林帅一阵惊奇。
不等孙连城说话,丁雄海再次的把嘴一撇。
“切!!”
“林小友身为你们正气教的高徒,手上的兵刃,当然是要出自你们正气教中人的手了。”
“你老刀子身为正气教长老,若是这点技法也看不出来的话,岂不是太没了面子。”
孙连城扬嘴笑了笑,将惊虹刃郑重的归还给了林帅。“在这酸了有半天了,要不要咱们两个赌一赌,谁若是输了的话,甘愿教林帅一种自己熟知的技法如何。”
一听要赌,丁雄海瞬间的来了兴致。
“赌什么?!”
“到底怎么个赌法!”
孙连城浅笑着,“就赌老夫的眼力如何?!”
“老夫仗刀已有千载,平生过眼的刀也有无数。老夫自认为自己的眼力超群,不论是蜀地还是中州,但凡是一把法宝级的宝刀,老夫只需一眼,便可知道到底出自谁手。”
“呵!!”
“这么有自信,若是不给你这老刀子点厉害的,还让你把尾巴翘上了天。”
说完丁雄海再次的看向林帅,“听他老刀子的话了吗,但凡是一把法器兵刃,不论是蜀地还是中州,小友的身上可还有第二把。有的话,拿出来,让这老刀子仔细的瞧瞧。”
听孙连城和丁雄海二人的对话,林帅紧跟着有些为难。
“这!!”
“要不咱们还是不比了吧!!”
林帅虽没有真正的去过中州,但是有关中州的一些资料还是看过的。先不提中州到底有多大,可以十分明确的说,筑基期的高手,即是是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将中州友完。金丹期的高手,若是不借助中州特有的传送法阵,也几乎是不可能哪都去过。
孙连城干夸下海口的说下那句话,明眼人一看,明显是在给他自己下套子。知道孙连城一定会输,所以林帅也就相当的为难。
见林帅说不赌,孙连城自己还来了兴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咱们玩刀之人做事,向来都是纵一刀横一刀的直来直去。”
“帅儿尽管拿出一把兵刃,你孙爷爷当场猜出来便是。”
见孙连城开口,丁雄海也紧跟的来了一句。
“咱先说好,赌即有个赌的章法。林小友手里若是有来自中州的兵刃,则不要欺瞒,必须的先拿出手。”
“好!”
“老夫也同意丁兄的看法。”